第461章 唯独他不能留(1 / 1)

感觉凤夜冥的目光顺着脖颈一寸寸下滑,肌肤都变得烧灼,扶云羞窘地挪开脸,却被凤夜冥又掰了回来直视着他的眼睛。

黑色的眸子里闪动着陌生的情绪,一时间分不清喜怒,却如同星河落在静谧深海,扶云有些醉意。

“夜冥……”

“嗯?”他的喉头上下滑动一下,嗓音格外沙哑,“云儿想选哪?”

“为什么非得选。”扶云低下头很是羞怯地说:“云儿连给自己喝什么药的资格都没有吗?陛下问起来就直接说了,若说有什么后果,我现在不也好好的?为什么还要罚我……”

攥着自己的衣襟不肯松开,扶云的声音越来越小声,“陛下罚云儿的手段,好难受的。”

凤夜冥笑了下,捏扶云下巴的手往上滑:“难受?不难受怎算罚?”

扶云面颊泛红地示意他别再说了。

“云儿,以后你就是孤的皇后。孤不要你母仪天下,也不想你威仪后宫,就这般模样孤也欢喜。可皇后到底是不同,在人前,总是得有些重量,穿着凤服总得像个模样。”

“陛下是觉得云儿没有皇后样子吗?”

扶云委屈地瘪嘴,“那就不要让云儿做皇后,那些个妃子哪个不行?明妃淑妃德妃那么多,陛下随便挑一个不比云儿好!”

突然就说要给她封后,又嫌她没有皇后样,扶云当真委屈。

还真当她稀罕那个凤印,方才她午睡时来造访的妃子都吵着她了!扶云本就喜静怕生,后宫的手段上辈子已经吓到了,这辈子真要面对她也没几分心思。

“孤并非此意。”

“又没人教过云儿怎么当皇后,云儿更没见过皇后,太后也不待见云儿,云儿怎么知道嘛?”

趁机又咬一口凤夜冥,扶云扭过脸不看他。

“谁说太后不待见云儿?孤的皇后,她必须得满意。”

凤夜冥倏然严肃的语调叫扶云心惊,“若云儿在人前不当,孤能保你,云儿自己也会不适。”

“我哪有出糗?”

下午自己做了什么吗?扶云这才猛然想起来,自己喝了药脑袋晕乎乎的。这几日被凤夜冥抱惯了,总觉得得他在才睡得安稳。

然后,她就听着夏朱喊着不可不行,屋外吵吵闹闹的女子细嗓,一声圣上驾到……

自己就这么衣衫不整地开门往凤夜冥那扑过去了!

“我……我……我……”

扶云这下脸不止红,还发白发青。凤夜冥摆驾前来,定然不是他一人,侍女不少,侍卫和侍官更多!

“没叫他们看去。”见扶云紧捂着胸口不放,凤夜冥知她是想起来了,“云儿若是担心,孤派人剜去他们的眼目。”

“别啊!云儿知道错了!”瑟瑟地点着脑袋,扶云嗓音都有些飘忽,“的确是该罚……”

“知错就好。”

见扶云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小脸红彤彤的还挂着滴泪珠,凤夜冥忽然心头一动,故作低声问:“既然前厅侧厅云儿都不愿意选,孤带你去别处可好?”

“不许是外边!也不许浴池!”

“应你。”

凤夜冥唇边的弧度更高了,扶云总觉得身上凉凉的,可他的手覆上来遮住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一路走得极远,弯弯绕绕曲曲折折,皇宫那么大,走得远了总是僻静。既然不是在外头,可能是别的清雅地,也可能是凤夜冥的寝宫或者书房。

“到了。”

拿开手掌,才发现怀中人早就闭着眼睛大有打瞌睡犯困的意思,凤夜冥摇摇头,“云儿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孤还没罚你,又要睡。”

扶云揉了揉眼睛,听他语气如此温和,也不怕,反而吐吐舌头说:“还不是陛下抱着舒服?”

“乖,坐好。”

坐好久坐好,只是这椅子怎么那么咯?扶云伸手摸了摸,才发现没有软垫。往后一靠,椅背上全是刻纹。

“夜冥!”

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扶云终于清醒过来惊叫:“你……你做什么!”

“嗯?自然是罚云儿擅自喝药,脑袋愚钝,出糗也不自知。”

凤夜冥说着扯下自己与扶云的衣带,扶云吓得脸色发白。

“这是龙椅!”

正殿威严肃穆,甚至还有祖先留下的警醒提牌。更不提这一处独高的龙椅,更是肃穆得叫扶云浑身泛冷。

在谈论国事决定江山的正殿上做这种事,扶云觉得这已经不是羞,不是出糗,而是不敬和丢人。

扶云只能依稀看见凤夜冥毫无遮掩的眼神,晦涩癫狂得叫她发颤。

“你这疯子。”扶云无力地喃喃。

为了能早些怀上孩子,每日的药也是不间断的喝。都说良药苦口,不过几日便扶云将御膳房的甜味点心长遍。

“娘娘别担心,听闻御膳房新进了几个大衍的厨子,定能合您口味。”

见扶云恹恹地趴在榻上不肯起身,夏朱打理着今日送来金丝苑的赏赐,羡慕道:“娘娘您可得多吃些,照顾好身子,再过七日便是您封后的大日子了!您瞧瞧这几套凤冠霞帔,可是有合心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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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还要封后,我真是一动也不想动。”

那精美的红色喜服扶云连看都不看一眼。

扶云小声问:“陛下今早走时可有说什么?”

扶云真想l好好洗个澡,再去御花园玩玩。听来金丝苑的妃子们说,这几日又新选了一批秀女,颇有姿色才艺,总是在御花园弹奏舞曲好不热闹。

“无外乎是吩咐夏朱照顾好娘娘身子,吩咐阿蜜朵多给您准备些养身的羹汤。啊!又到这个点了,奴婢去给您将药端来!”

夏朱给扶云掖好身上的丝被才走。

今早凤夜冥走的匆忙,甚至没说何时能将身下的东西拿出去。扶云越想越难过,抱着软枕闭上眼叹气。

按着日子算,最多再两天,皇父和皇兄就该来到傲国国都,进宫投诚了。

“我到底有没有亲人呢?”

从枕头底下摸出那枚碎裂狼首中的粗糙白玉,扶云再怎么看都只是一块璞玉,没有任何的信息。这玉质看上去也普通,并无特殊之处。

“母亲,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

狼首是母亲唯一留给自己的遗物,可事实上,扶云连自己母亲是谁,长什么样子,声音好听不好听都忘了。扶云记事晚,有记忆开始便是在大衍的深宫中,面对不同的教导。

扶云只知道母亲姓江,可这姓氏不多见也不算少见,傲国内就有不少,更不提南疆和千云。

“娘娘。”

出神时竟是一道男声倏地出现,扶云呀地叫了一声,抬头见屏风边侧露出一双马靴,还沾着泥,风尘仆仆。

“天行?”

陆天行的眼中布满红色的血丝,一身赶路的行装,若不是知道宫中戒备森严,扶云险些以为是刺客。

“这几日没在娘娘身边尽心护卫,还望娘娘恕罪。”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还有他从衣兜里摸出的一袋枣红色甜糕,陆天行跪着放在扶云床边的小案上,无比歉疚地说:“属下恭贺娘娘封后!本想将家传珍宝赠与娘娘,可却是一堆平庸之物,远不如圣上赏赐,只能想着娘娘爱好,带来这点儿吃食。”

香气四溢的枣糕上还有精致的印花,扶云点点头,表示理解。

“你也算是投其所好了?这东西可比宝贝好多了。”

扶云想起身拿,可身下双腿难受,她轻轻地嘤咛一声,脸颊泛红又泛白。

“公主?”陆天行立刻站起来,想看扶云是否哪里受伤,可扶云连忙摆手示意退下。

“娘娘若是有事,喊在下便是。这几日国都动荡,圣上国事缠身,又有新的妃子美人,在下会全力保护娘娘安全!”

陆天行重重地行了个礼才走出房门,他那受伤的表情,好似被扶云抛弃了一样。

他那么快马加鞭地赶回皇宫,甚至连衣服都没换,也不顾不上整理仪表就来见她,可自己却连坐起来都不肯。扶云心中有些愧疚,但又难以启齿。她甚至没法和他解释,总不能说我双腿酸软,起不来吧!那样她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甜糯的枣糕被扶云整个儿吃完,连渣都没剩。陆天行端来的药就是平日里总是被她偷偷吐掉几口的汤药,今日也喝得格外干净。

“最近越来越困了……”

就着窗外大好的春光,暖意融融的微风拂在脸颊,午睡醒来却已经掌灯。

“几时了?”

“回娘娘,快到三更了。”夏朱睡眼惺忪地进屋来问:“您的晚膳还在小厨房热着呢,给您端来还是做新的?”

这么晚!扶云吃了一惊,没想今日没有凤夜冥来打扰美梦,竟然睡得堪比小猪。

“端碗莲子羹吧,我不太饿。”

“可是赶巧了,今日这莲子可是圣上差人送来,去年江南进贡的佳品!养颜补身,一大半都送咱们金丝苑来了,还有些说是送给新来的玉美人了。”

“玉美人?”

让夏朱一口口喂着,扶云眨眼睛问:“今日陛下怎没来?”

夏朱的手一顿,眼神也有些闪烁,但终究是诚实开口:“听说圣上今日国事繁忙,出了御书房便往玉美人那去了,应当今夜便是宠幸她了。”

“噢,这样啊。”

“娘娘切莫难过!后宫佳丽何其多,圣上恩宠圣意难猜,可您是皇后,自然是不一样的!”夏朱连忙握住扶云的手安慰。

“我没难过呀,陛下不来,我也图的清闲。”见夏朱还是满脸心疼担忧,扶云笑笑说:“你看我这嗓子都被圣上折腾哑了,他要真夜夜都来,我这皇后可是坐不了就没了。”

见扶云当真没有争宠或者吃醋伤心,夏朱这才放心地松口气,接着喂莲子羹说:“娘娘可不能胡说,您自然是不同的。圣上从不在别的妃子那过夜,也不唤妃子去寝宫侍寝,唯独娘娘不一样。”

她在榻上反反复复再也睡不着。

可派人去,又该怎么传话?

若只是一句什么时候可以拿出来,扶云觉得按着凤夜冥那性子,指不定会一脸正经地问传话人是什么东西。

三更刚过,扶云终究是再也不忍住,她一定得亲自去找凤夜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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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去玉美人那儿!”

估摸着时间,此时去应该正好能碰见凤夜冥回寝宫,在路上定能见到他。

“娘娘,这不好吧?”夏朱忐忑无比地跟在扶云的轿侧,小声说:“娘娘若真是思念陛下得紧,何不去寝宫?”

扶云叹息着摇头。

她也不想干出堵人那么没品的事。可去寝宫,不等于是羊入虎口吗?万一凤夜冥在玉美人那没尽兴,或者按着他的体力休息这片刻又来了兴致,自己还不是得被压着再来上半夜。

她偏要在路上堵他!得了话语扭头就跑,回金丝苑好好休息!他最近正宠爱那玉美人,应当也不会再跟着自己大老远去金丝苑。

还隔着老远,扶云便见着那玉美人金碧辉煌的住处,就连宫墙边都种上了新的花卉,老远便见着垂金丝流苏的灯笼,还有侍女和侍卫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这架势这阵仗,饶是说这位皇后寝宫也不过分。

“停。”

必经的一个路口,扶云挪下轿,走了几步等待着。

不过两站茶的功夫,门便开了,只见凤夜冥披着明黄色的锦披往外走,连轿子也无,身后只跟了一个侍官。

当真是如别的妃子所说,去她们那儿只是行色匆匆,蒙上眼睛完事便走,毫无留恋之意。

心中发涩又泛甜,想到这几日他国事繁忙,扶云便主动往前走了几步,越靠近他越是心急。

不知道是身体难受,还是心头迫切。

“陛下!”

趁他赶路时直接扑进怀里,扶云抱住他的腰肢,靠在胸膛用脑袋用力地蹭他。张嘴本想问的何时能拿出来,却变成了:“夜冥,云儿好想你。”

他却是沉默不应。夜色中扶云一阵酸楚。

什么嘛,去了一趟玉美人那就对自己这么冷淡。帝王无情她知道,可凤夜冥无情……

扶云一时间还是接受不了。

眼泪顿时就涌了出来,扶云委屈地抬头,用下巴磕着他问:“为什么不理云儿?难道玉美人更好,叫陛下还惦记着?”

“胡说什么。玉美人哪有你一分美丽?”

一只手覆上脸颊,修长,温润,冰冷,淡淡的药草味。

扶云的眼泪顿时停住,浑身紧绷着愣在原地。

只见那人褪下披风,一张清绝俊美的消瘦容颜出现在眼前,印着天上的星与月,一时间夺走了她的呼吸。

“你竟然假扮陛下!”

扶云吓傻了。

他的手却是捂住了扶云的嘴巴,比了个嘘的手势。强烈的危机感叫扶云浑身发麻。

那人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盯着扶云:“果然是她的女儿,生的倾国倾城,天下无有,饶是我看着也是恍然。”

“你是谁?你知道我母亲?”

扶云艰难地发声,可面前的男人依旧捂着她的嘴,示意她不要说话。

他的眼角眉梢与凤夜冥颇有几分相像,微微眯起时却连一丝情绪都瞧不见,“倒不如问问,你是谁?轻而易举地看穿我的易容术,你的本事倒是不小。”

易容术?扶云伸手揉揉眼睛,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面前人。

她确定只是身形模样有些几分相像,方才远处行路时还看不清,现在面对面怎还会看走眼。

手突然抬起,扶云触到他的脸,从脖子开始往上探,为免遗漏还特意摸了一遍后颈耳根。

奇怪,没有人皮面具呀。只是他的身子摸上去格外冷,全然不似活人似的。

面对她这突然动手,男人却是没动,反而是面不改色地松开手问:“你不怕我?”

“不怕。虽然我力气小,但可以掐晕你。侍卫就在不远处,你敢向皇后动手?”扶云抬头盯着他,一脸自信,小脸还透出一股倨傲。

男人似是笑了声,“不怕孤将你论刺客就地格杀?”

“你不是凤夜冥,”扶云厌恶地皱起眉头,将手收回擦在衣袖,“别学他的语气说话。”

虽然这人看上去不似人间烟火,却将凤夜冥的那股唯我独尊的语气学了个十分像,扶云膈应极了:“陛下在哪里?”

男人不语,眼角的余光往后一瞥:“还没封后大礼就敢这样,你真以为你是皇后了?”

“还在玉美人那?”扶云心里有些古怪的感觉,但又不想露出来,只能反复念叨着下午夏朱告诉自己那句既然是皇后就不一样,圣上恩宠他人是自然的,自己作为后宫之主已然不同,要学会揣摩圣意。

“要不要我带你去面见圣上?”男人显然发现了扶云面上一闪而过的落寞,语气颇为讥诮,“如何,皇后娘娘?”

“罢了。我回宫去了。今夜之事,你说的话,我会亲自向陛下问清楚。”扶云此时心烦意乱,只想立刻离开。

可刚走出一步,身下便更加难受,连着心里的情绪甚至疼得厉害。

扶云几乎挪不动脚,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亏凤夜冥还说心疼她宠她,结果为了让她早些怀上孩子连这种方法都用上了,凤夜冥就是故意玩她。

两者都叫人伤心,尤其是刺客他还在玉美人那温柔乡里,说不定根本想不到她还难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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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扶云想到这,突然就自暴自弃地往前走。

撒上三大桶玫瑰花瓣,叫婢女好生伺候着捏捏腰和腿儿,抹上香香的雪肌膏。

再叫厨房做些好吃的吃食吃饱喝足地睡一觉。

明天凤夜冥发现了要罚便罚好了。

抬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院内,扶云不由苦笑一下。呵,说不定明天他也不会发现呢。

怕不是下次又直接强上,根本记不起这事了。

“去哪儿?”见扶云三步一回头,变扭极了,男人直盯着她那小小的身影,“来这儿不就是堵陛下,又不想见了?”

“再多嘴我把你舌头拔下来。”

扶云气愤地喊了一声陆天行,暗处的人一惊,立刻现身至她眼前,正欲抽剑相对时,剑柄却被扶云一把握住。

男人立刻摊开手表示自己纯然无害。

“你随我去见圣上。”他一步步往凤夜冥的寝宫走去,也不回头看一眼扶云到底跟没跟上。

扶云松开手,对陆天行吩咐道:“你们都回金丝苑。”

“娘娘……”陆天行还想说什么,但扶云已经小跑接跳地跟上那人,他也只得听从命令照办。

亦步亦趋地走至凤夜冥的寝宫,今夜并未有多少宫女侍仆。侯在门外的人见男子归来,立刻迎接请他去沐浴更衣,他只是点点头,冲着扶云说了句:“去书房候着。”

还真当自己是皇帝了!

扶云瞪着眼睛看他被美貌婀娜的侍女簇拥着送进浴池,虽然面无表情,但怎么看都是享受的。扶云总算能明白几分后宫中对凤夜冥的说法,花心,圣意飘忽,今日宠这个,明日宠那个。

怪不得一个个妃子美人都挖空了心思去取悦凤夜冥,上一世看她被虐成那样还觉得好笑,怕不是美人想被这男人一亲芳泽!

等等!扶云走进寝宫那间不算大的书房,心里越来越冷。

这男人竟然假扮凤夜冥,从他后宫女人的院中出来,该不会亲近的不止是侍女,连那些个妃子美人也睡了?

凤夜冥有那么慷慨?

前世凤夜冥在性事上暴戾无比。

现在,她似乎有些懂了……

一个人不行,两个人就不一样了啊!

共享两个字刚冒出来,扶云就快吓哭了。自己也是他后宫的女人,不会也有一天,床上出现两个男人?听闻别的妃子都是蒙着眼睛,听闻他在其他人那儿只停留不久,从不过夜,所以这两人到底是做了些什么?

几乎是瘫倒在书房的座椅上,扶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哎,这是什么?”

桌上的一份压在底下的手稿吸引了扶云的注意,是凤夜冥的亲笔,遒劲有力,格外赏心悦目。

可内容却叫人害怕,“大衍君王儿女共二十七人,君王太子为首,当街游行后均斩首厚葬。皇亲三代,大衍斩首立决,往后凡自称与皇室正统有关系者,皆作乱贼斩立决。”

“这……”

扶云眼前一片发白,只剩那通红的玉玺印刺目惊心。

前世有如此斩草除根吗?凤夜冥竟然要将大衍皇族赶尽杀绝?

上一世扶云到死才知道,自己并非皇父亲生,大衍也并非自己故土,就连被送给傲国为质,任凤夜冥蹂躏也是毫无心疼。虽然那人总是冷着脸,甚是连眼神也不屑给自己,可毕竟喊了那么多年的皇父。

偶尔从她院前经过,会给她带一块酥油糕,来去匆匆的皇兄。在宫宴上偶尔才见一回,但还是叫她桃妹妹桃姐姐的兄弟姐妹。大衍草原上长不出桃子,他们见了扶云总要调侃一句桃子是何物。叫扶云窘迫地答不上来,直到某日陆天行从兜中偷偷摸出一颗毛茸茸的小果子,扶云才可以回答。

饶是如此,想到他们的首级一颗颗、血淋淋地滚在地上,扶云也是怕的。

夜风吹入窗帘,烛火闪烁,扶云依稀见到左侧书柜的门帘微动。

扶云奇怪,这书房里还有隔间?因为她就来过几回,每次都被凤夜冥按在桌上,或是躺在他怀里听他说些国情趣事,当真是想不起来。

“有人在里面吗?”

撩起门帘,里头竟然掌了灯,扶云小声地询问一句。

“云儿?”

一声墨汁碎落,扶云讶然地看向屏风后,只见那层层叠叠的书架内有一方小案,密密麻麻地摆着大量公文信笺。

凤夜冥就穿里衣坐着,连一旁的披风也不穿。手边的那份吃食看上去早就凉透了。

“夜冥,你怎么在这儿?”

扶云立刻扑进他怀里,他身上有些凉,但远不如那人肌肤冰冷。

“云儿怎么了?”

见她如此热情主动地钻入怀中缩成一团,攥着前襟不松手,凤夜冥面色微喜,伸手揉她的发顶:“想孤了?”

“你怎么在这,不是说你去临幸去玉美人了吗?”

扶云本以为自己会先开口说身下难受,或者是对待大衍一事,可究竟是将最委屈最想知道的事问了出来,“云儿刚刚去玉美人那碰见个人,穿着陛下的衣服,人也和你好像,夜黑风高都认错了。他让我来见你,叫我在书房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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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云儿会来。”凤夜冥却没有多做解释,反问:“孤何时临幸那什么美人?”

伸手抬起她的小脑袋,眼角眉梢全是泪意,委屈得瑟瑟发抖,凤夜冥只觉得心头发颤,本想瞒她的话也不再遮掩:“孤有云儿就够了,喂你都喂不够,哪还有余力去临幸别人?”

“可是……”

他上一世有那么多的皇子皇女。

扶云瘪着嘴,垂着脑袋不说话。

但至少他现在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的,扶云想到这,心中竟有些窃喜的甜意。

“哪还有什么可是?难道是云儿今夜没等到孤,寂寞难耐?”伸手探到她的衣中,触上穴口,凤夜冥的手却是一顿。

他看着怀中泫然欲泣的人颇为抱歉:“是孤疏忽了,竟忙到这个点。”

将扶云揽在膝上环住腰,凤夜冥轻轻吻着她的脖颈,温热的吐息洒在肌肤上。

突然被他亲吻,进口中有苦辛的药味。

“唔嗯……”

扶云嘤咛了一声,凤夜冥却故意吻得更深。

“我要一直一直要你。”

以后也还要?扶云忍不住问了一句是不是要一直到怀上为止。

凤夜冥说是。

为什么那么着急要孩子?就因为自己要成皇后了,继承大统之人越早培养越好吗?

被他抱到浴池,扶云看着水中自己方才十五岁,连葵水都仅来了两次的稚嫩身子发呆。

“可是发烧了?”

见扶云在氤氲水汽中满脸迷糊的样子,凤夜冥舀了点水抹她的脸蛋,“怎么傻乎乎的。”

“陛下……”

一时间慌了神,扶云被他带进怀里,又不敢再提自己几乎不可能怀上的事,开口道:“您书房的手谕,云儿不小心瞧见了。”

“嗯。”

偷偷瞄着他平和深邃的面容,见凤夜冥并无责怪偷窥圣旨的意思,扶云状着胆子问:“真的要那么绝吗?”

“相信孤,是为云儿好。”

反正总要被扶云知道的,凤夜冥也不遮掩,将她拥得更紧了些,“莫怕,孤不会害你。”

“可……”

扶云不知道该张口求情。她很明白没人可以撼动凤夜冥的圣意,自己这样只会惹他不快。

“云儿只要相信孤便可。”

凤夜冥将她漫在水中的乌黑发丝轻轻挽起,勾缠,最后用胸膛紧贴着扶云的后背,“孤知道云儿恋家,来傲国第一日便吵着闹着要回大衍,书信思念不断。不如这样如何?只要你的皇父愿将大衍国印交予你,孤便将他废去经脉,但留他性命,再给他一处小院安享晚年?”

“可是皇兄……”

扶云呀了一声,知道自己是贪心不足了。

“傻云儿,唯独他不可留。”凤夜冥亲她的耳尖,柔声哄道:“大衍皇室的血脉只能留你一个。这对你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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