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小孩儿都是佣人们的孩子,偶尔有骑士的私生子,他们都没有我的孩子漂亮,我一看便知,我的孩子在我的心目中日趋完美,他一定是天下最漂亮的小男孩儿,生下来就有着贵族的气质。
负责掌管城堡的是一个年迈退伍的骑士,他的眼神显示并不欢迎我这一类的女人,当然,不必亚当解释他就知道我是以伯爵情妇的身份住进来的,因此他很迅速地为我分配了一个房间和一个女佣。
我想要问他打听伯爵私生子的事,可不知该怎么开口,这问题过于轻率,如果传到弗雷安的耳朵里,他可能会对我非常反感,将我撵出城堡,那样我就更不可能见到我的孩子了。
我也不能去问那些佣人,如果是在史伯利,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每个人我都很熟悉,但奥弗雷则碰不到半个熟人。而且这个地方的仆人各个都是不苟言笑,我猜城堡总管是以军事化的方式管理城堡的,禁止一切偷懒怠惰嚼舌根八卦行为,于是大家都谨言慎行,只顾着做手边的工作。
相比之下史伯利的生活则随兴的多,莫瑞自己就是最会偷闲的人,他是个乐天派,但又很有管账的头脑,总能操控好手下的仆人,将城堡里里外外打理得像模像样,当然,史伯利并不是如奥弗雷那般庞大的城池。我喜欢史伯利的原因就是它弥漫的欢声笑语和愉悦的生活气氛,我们自给自足过着丰饶的生活,每到节庆日大家就在院子里载歌载舞。
哎,那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我趴在草丛里,看着对面的马厩发呆。过了一个月了,弗雷安依旧没有回来,我在此等得快要发狂,我试图用漂亮的裙子和首饰贿赂女佣,但什么消息也没有得到,据说那个私生子从没到奥弗雷来过,倒是有人听说他跟着伯爵去觐见女王,这证实了伊莎的说法。
我的脑中浮现着千奇百怪的想法,我已记不清我生孩子那晚发生的事,倒是之前被关在修道院里的生活还历历在目,伯爵最后一次来探视我时严厉而不动容的神态还留在我脑海中。
我记得弗雷安对我说过,他会把我和孩子分开,把我的骨肉丢给别人抚养并且一辈子阻止我们相认。尽管我觉得他残酷却丝毫无法反抗,我已被灾难击垮,毫无战斗意志,安德的抛弃令我心灰意冷,难产的疼痛让我只想以死解脱,让我的孩子的出生来弥补所有的罪过。
当我初始想起我的孩子,我曾一度恐惧于弗雷安真的实现了他的诺言,将小婴儿丢弃,可是他没有,他非但把那个孩子接回来,还让人以为那是他的私生子
。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我料想他该是痛恨我和我的孩子的,我玷污了家族的荣誉,带给他丑闻,他为什么不报复我们呢?
我的思路被马厩旁的动静打断,吉尔妲低沉性感的声音传来,她挽着一个男人从拐角那儿转过来,我心里一哼,她又吊上一个贵族,而且并不老。那个男人身材健壮,尽管我看不到脸,但从吉尔妲热切的程度料想此人若非爵位高财产多,就是长得俊帅,和她挑剔的口味儿。
这耐不住寂寞的女奴经常把她看中的男人勾搭到马厩的干草堆中,来城堡拜访的贵族客人则是她大展身手的对象,她是个地道的送往迎来的娼妇。
我好奇的看着她使尽浑身解数挑逗那个男人,这次她的金主对用来□的环境不满意,几次想抽身离去,但被女奴拖住缠吻。我笑看这火辣的表演,可当我注意到吉尔妲的穿着我的笑容顿时凝注,两眼喷出火光。
这个□!我在心里咒骂,她又偷了我的东西,这一个月我已经忍受了多次。从头一天我让她出丑后,她便开始想办法整我,被我一一挡了回去并让她吃了不少苦,然后她就开始将目标瞄准我的财物。她偷走我的耳环、手镯和丝缎,克洛维送给我的上好丝绸布我甚至一点都没裁过就到了她的手中。为了防范她我不得不将我的箱子加上锁,并把最珍贵的绿宝石项链和红宝石戒指随身携带。而这次,她竟又穿上我才为自己做好的淡紫色绣花裙。
我风一般的从草丛里冲出来,来到她跟前,眯起眼睛对她说:“你这头肥胖痴呆的母猪给我听好了,在你拽着你的相好在草垫上翻滚前,给我脱下这身衣服,我想你很乐意做这种剥光自己的演出我的刁蛮老婆!”
吉尔妲松开身旁的男人,噙着令我想抽她的笑容对着我,她什么都没说,开始缓慢的伸出手抓住领口,猛地向两边一扯,再拉拽几下,将我花了两个晚上缝制的裙子撕成碎片。然后她挺着傲人的**洋洋得意的面朝我,仿佛在问我是不是欣赏她的脱衣表演。
我大吼一声,冲到水槽边,那个贵族骑士正靠在那儿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儿,我顾不上理会他,顺手抄起一把铁制草耙,转身朝吉尔妲的方向打去。我要将这个可恶的女人拍成肉饼,插成蜂窝,我怒气冲冲的挥舞着铁耙,吉尔妲见势不妙尖喊着逃窜。
吉尔妲的相好立刻赶来控制形势,他追上我用力按住我的双手,将武器从我手里抽出去丢到一旁,我不甘心的和他搏斗,这人技巧很好,没费多少工夫就把我压倒在地
。我气喘吁吁的面对他,吉尔妲呼叫的声音渐渐远去,马厩旁只剩下我们两人,我震惊的瞪着他,这个男人竟是我认识的人。
“菲尔顿……噢,上帝,是你?”我惊呼出声,不能抑制心里翻腾的情绪。
眼前是熟悉的面貌,陌生的表情,按住我的骑士也表现出明显的吃惊,他低头仔细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我们互相瞪视了许久,然后他离开我身上,并将我拉起来。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以前没见过你!”他皱起眉头打量我,我也看着他,他比我印象中的漂亮许多,该说是气度上有所差异。
他穿着深紫色缎制马甲,披红蓝相间钉着金色饰扣的外套,雪白雕花领口,反褶的花边套袖;□是藏青紧身裤和黑色长桶靴,饰银纹的腰带上悬着长剑,整个装扮十分气派。我在心里想着,六年过去,他早该继承爵位了。
“你是城堡里的女佣?”说完他自动摇了摇头,笑着搭靠在一旁的水槽架上,“不,你太漂亮了,不可能被这么使用,我说你是法鲁昂的情妇,对吧?”
我看着他,没说话,我脑中想的是安德里亚斯,从前他和菲尔顿就是最要好的朋友,即使是在他落难的时候,菲尔顿也没有吝于帮助他。菲尔顿的相貌普通,比不上安德那种令我发狂的英俊邪恶,而且在史伯利时他恪守着骑士风范,对我彬彬有礼,不像安德那般放纵随意,因此吸引我的始终是安德。
“你是瑟宾男爵?”我喊出他的封号。
他愣了一下,随即说:“是的,看来你对我很熟悉……”
“不,我听说过你,你在这儿接受过军事训练对吗?”
他点点头,表情怪异的瞧了我一会儿,勉强答道:“是的,老伯爵训练我们,好多领主的男孩儿都在这儿接受过训练。”
我看着他微笑,那熟悉的笑容,如同春风般和煦,那一下勾起了我对往昔的记忆,我们一同在史伯利生活的日子是多么宁静幸福啊。我该告诉他吗?我犹豫着,我想要向菲尔顿坦白身份,他也许会相信我,毕竟他爱过朱丽爱娜
。
菲尔顿拾起地上破碎的衣服,看了看,笑着对我说:“我相信这在你身上会更好看。”
“噢……菲尔顿……我……”我还没说完后面的话,一个狂猛地吻袭上我的唇,我震惊的瞪大双眼,我居然被他抓进怀中索吻。
“不!放开我!菲尔顿!”我挣扎着,他拒不收手,热切的追索我的唇,我们翻滚着倒在马厩的干草堆上。
“叫我瑟宾爵爷,女奴,你不该称呼我的名字,让我给你点教训!”低哑干裂的声音混合着浓厚的**。
一片乱发的间隙中,我恐惧的看着他解掉外套,朝我压来活死人的黎明:生化六道。哦,上帝!他把我当成了和吉尔妲一样的女人,而且他想要征服我,就在马房的草垫上。
耻辱帮我凝聚了力气,我奋力抬起脚狠狠揣中他的腹部,他发出一声剧烈的诅咒,在我试图逃离他时,再次被他拽住脚踝拉到身下。
“别慌,我不会伤害你的,小女奴,这是个甜蜜的教训……过来……”他懒散的诱哄,双手急切的解我的衣服。
天昏地暗中我只得大声地喊出来:“停手,菲尔顿,我是朱丽爱娜……我是朱丽爱娜呀……”
侵犯我的男人果然停住了动作,我气喘吁吁的躺在纷乱的草屑中,惊魂未定的看着他,他紧盯着我,一脸的震惊,好半天不说话。
“我听错了吗?你刚才说什么?”他用手快速的抚掉我脸上的发。
“我说……我是朱丽爱娜……史伯利堡的朱丽爱娜……”
他的脸部抽搐,忽然变得怒气冲天,我尖叫着被举起来甩进水槽,当我挣扎着直起身,一把剑已经顶在我胸前的心脏部位,瑟宾男爵一脸冷酷的注视着我,危险的腔调一字一句的说道:“一场男女游戏变成惩罚了,女人,你犯了禁忌,敢谎称领主之妹,一位地位高贵的女士?”
“我没有说谎,菲尔顿,我就是史伯利的朱丽爱娜·阿德里奇·林赛!现任法鲁昂伯爵林赛爵爷是我的哥哥,而你,瑟宾男爵,你曾在史伯利帮助我们防守城堡,当然,还有安德里亚斯
!”我尖叫着喊出一切。
菲尔顿满脸的惊疑不定,但愤怒显然超越疑虑,他拒不肯相信事实,咬牙切齿道:“是的,这是谁都知道的,在史伯利生活过的任何一个下等女佣,你——”他用剑尖挑开我的衣服,进一步威胁道:“你在史伯利作过工吗?但你显然没呆到最后,让我告诉你,现在史伯利不存在任何一位林赛小姐,她已经死了!在五年之前!”
我脸色惨白,他又继续说:“你冒充一位死去的贵族女士?真不幸,我该为这可耻的谎言惩罚你……”
“你打算怎么惩罚我,菲尔顿?”我深吸一口气,竭力镇定下来。
他愣了一下,随即诅咒道:“该死的,你是否学不会怎样称呼一位统治你的贵族领主?”他狠狠地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仰视他。
我瞪了他一眼,不屑的说:“你的所作所为一点也配不上,你想要强暴我!”
“强暴?”瑟宾男爵哈哈大笑起来,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我,“这是我在此地听到的最别致的说法。”
“我不是吉尔妲,乐得主动去解每个男人的裤裆!”我眯起眼睛不驯的说:“也许你在这儿备受欢迎,但菲尔顿,在我的眼里你的表现差劲透顶!”
他眼冒怒火,扑上来撕开我的前襟,然后他的脸色涨成猪肝色,“噢,上帝!”我听到他深吸着气,目光落在□的胸前,在我的□处那颗绿色宝石正静静的躺着,勾起以往的记忆。
“这是……她的……”菲尔顿丢掉剑,拾起那颗宝石喃喃自语着。
他虔诚的捧着那颗宝石,看也没看我,仿佛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我听到他在低语念诉着什么,那专注的神情令我不禁动容。
“菲尔顿……”我把手轻轻盖在他的头发上,这个动作令他一僵,随即抬起头来,冷冷的注视着我,那眼神使我知道事情非但没有变好,反而变得更坏了。
“下来!”他厉声命令我,朝水槽上狠狠踢了一脚。
我一骨碌翻到地上,破裂的衣裳被水湿透,我像个乞丐般狼狈不堪网游之八连杀全文阅读
。
“你要杀了我吗?”我看着骑士闪着寒光的剑,不禁有些瑟瑟发抖。
“如果你感觉到害怕,那正是我所需要的!”他告诉我:“现在唯一保全你性命的方式就是诚实,告诉我那位女士的所在。”
“谁?”
“你所冒充的那位女士!”他咬牙切齿的说。
“可你说她死了!”我惊呼。
“死了——这是一种说法……”他冷哼一声,“还有可能是被藏起来了,你,既然企图冒充她就必然知道她还活着,带我去见她,否则我就强暴你,然后让你的喉咙上多一道缝……”
我吓得张口就要喊叫,他的动作更快,一拳击在我的下颌上,我软倒在地上,意识昏迷前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他的靴子踏着我的头发站在我的耳边。
我被剧烈的摇动惊醒,眼前一片黑暗,肚子上有什么东西狠狠地嵌入进来,猛烈的摇晃着,使我忍不住想要呕吐。随即我醒悟发生了什么事,我被装进了一口布袋中,驼在马背上。天啊,我被人绑架了,我挣扎起来,嘴被布条封住根本法不出声音,很快有一个力量压制住我,一个沉重的东西敲打上我的臀部。
“老实点,女人,再不久就到了。”上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菲尔顿!
我在心里咒骂着,可恶的家伙,他完全不相信我的话,把我当成偷项链的小偷,打昏我并带出了城堡。我没有想到坦白一切会为自己招来这样的危险,我的做法实在太轻率了,朱丽爱娜和阿黛尔的容貌相差很大,有谁会平白无故的相信我的说词呢?
马在路上颠簸疾驰,我被震得几乎快晕厥过去,一时什么也不能想,只知道我已经出了奥弗雷城堡,被一个欲对我不利的男人绑架。
我被带到一个森林中的狩猎小屋,双手绑缚在身后,菲尔顿毫不留情的将我扔在地上,然后走出去锁上门。我在寂静中挣扎着坐起身,四周一片昏暗,我根本找不到逃出去的方式,而且我感到胸前的沉甸感消失了,菲尔顿拿走了属于我的绿宝石。
到了晚上他终于回来了,我听到马刺发出的哐当声,他打开木门走进来,点燃中心的火堆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低下头发现自己依旧衣不蔽体,不禁羞红了脸,可是无奈双手都被绑着,我只能恳求他:“求求你,菲尔顿,请你——”
他一个箭步跨上来揪住我的头发,冷怒的说:“别再唤我的名字,女人,你没有这个资格!”
“我以为你是个骑士,在史伯利时你的一举一动是那么的充满荣誉感,可是现在则是个流氓,一个野蛮的武夫,欺凌女人的混蛋!”我骂道。
“那么你真的在史伯利呆过了?”他问我,用力绞着我的头发,让我疼得□起来。“告诉我,女人,她在哪儿?你所服侍过的女主人,史伯利的林赛小姐被藏在哪里?”
“为什么你认为她被藏起来?”我疼得出来了。
“因为她已经失去音信长达五年,自从她被送进修道院,之后传言她死了,我怀疑是林赛搞的鬼,他不信任我们任何人,把他的妹妹藏了起来。”
“她的确已经死了,在修道院……”我喘着气,他脸上的怒意更明显了,“你骗我?那这颗宝石从何而来?”
我吸了一口气,轻轻说“我偷的……”他的眼睛瞪大,我接着补充:“从一个富商那儿……”
他松开我,站起身,我痛苦的支撑着自己,看到他随后又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剑。我圆睁双眼,愤怒的吼道:“你这个混蛋,即使我告诉你事实你也打算杀了我绝世神医全文阅读。”
“住口,□!”他怒斥,“你仍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好吧,我告诉你一切!朱丽爱娜早就死了,就在五年前的修道院,她因难产而死!”
当我说出最后四个字,菲尔顿的脸上被冰封住,他似乎惊讶得不知该如何消化这个信息,我立即明白他根本不知道朱丽爱娜发生了什么事。
“她被送到修道院不是为了婚前的守贞,她早就不贞洁了,她怀了孩子,被伯爵送到那里去待产,可是某个夜晚遭到意外的绑架袭击,导致她难产死去……”
骑士的剑沉重的插入地板,菲尔顿蹲在我身边,扣住我的下巴问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瞧着这可怜男人,他还被蒙在骨子里,“她早就死了,朱丽爱娜不存在了
。”
“那你为什么还要冒充她?”
“我以为你并不知道,爵爷。”我冷冷的回答。
“我确实不知道,这五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她——”他愤怒的诅咒着,“该死的,我不相信她死了,她应该在某个修道院或城堡中,被林赛囚禁着……”
我在心中苦笑,我知道菲尔顿在想什么,他认为我和安德的私情必是被伯爵发现了,而后伯爵将丑闻制造者——朱丽爱娜禁锢在某处,使她就这样消失,而对外界宣称她已死亡。
“现在你要怎么办?你最好马上放了我,城堡里的人发现我不在了会出来寻找我。”
他不屑的哼了一声,“寻找一个女奴?”
“我不是女奴,噢,上帝!我可不是吉尔妲那样被征服的民族,我是林赛的情妇,你说的没错,我很受他宠爱,所以他会命他的人保护我的!”
他朝我笑了笑,本来那并不出色的脸因为某种神秘的恶意而变得吸引人许多,我怂恿他:“你是个英俊的老爷,去找吉尔妲吧,她会为你做牛做马的!”
他扣住我的肩膀,“不,我就要你,一个林赛的情妇……正好。”他邪恶的笑起来。
不可能,我的心里警钟大作,菲尔顿居然变成这样,我印象中的他是个彬彬有礼的骑士,一个作风正派的贵族青年。哦,不!我随即醒悟到,那是对待朱丽爱娜,史伯利的林赛小姐,一个贵族淑女,而不是我这样身份低微的女人。况且五年足够改变任何事、任何人,连亨德尔那样单纯的男孩儿都变成胸怀叵测的冷漠男人了,只有我还抱着天真的妄想,认为只要我回来,一切都不会变,史伯利依旧在等我……这都是美梦,化成泡影的美梦,事实就像我记忆恢复那天所做的噩梦,我回到史伯利,所有人都在,却没有人认得我了。
菲尔顿打来了猎物,我们就在狩猎小屋里用餐,他看起来仍然心事重重,但幸好已经不再像先前那般愤怒了。我以为他不会再注意我,可当我吃东西的时候,他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盯着我,我瞟了他一眼,有一种错觉使我觉得他又恢复了以前的温柔和彬彬有礼,但我马上发现那是错误的
。
“不愧是林赛的情妇……”他观察我半天后做出结论,我愣得放下嘴边的食物,听他说:“林赛总是用最好的,女人更不例外……”他笑了笑,瞪着我,“你很迷人,小姐,就这么看着你我会受不住**。”
“你不准碰我。”我坚定地说。
他往火里添了几根柴,没说话,我愈加忍不住说道:“你到底想怎么做?明天?”
“你带我去找那间修道院。”
“找什么?”
“找她的坟墓,她的尸体圣御诸天最新章节。”他冷然的说。
在法鲁昂境内散布的修道院实在太多了,难怪菲尔顿不知道当初朱丽爱娜被囚禁在哪一间,而他把我当成服侍朱丽爱娜的侍女之一,因此我一定能带他找到那儿。
他想的没错,我确实还记得,第二天我们就启程前往那间灰色的修道院,我凭借脑海中的印象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它,但唯一的问题是朱丽爱娜会被葬在这儿吗?
当那灰色的、死气沉沉的院墙再度映入我眼帘,我浑身的神经都在抽搐,因为我想起许多画面,挣扎的、尖啸的、痛苦的、□的……在我脑海中盘踞着。我仿佛再次踏入五年前那个坟墓,躺在冰冷的石板**挣扎,却没有什么能解救我,除了最后那带给我死亡的剑。对了,剑!我惨白着脸,瞪眼望着院内的石雕像,视线穿透现实奔向那个痛苦的漆黑的夜晚。在我重生后,我下意识的排斥那个夜晚发生的所有事,将这痛苦深深的埋入记忆的最底层。此刻故地重游,它又浮现了出来,我想起了一切,最真切发生的事。
我仿佛是回到了那张**,濒死的等待着,一个吻带给我希望,那本来是安慰我的,却让我又燃起生的希望。是的,弗雷安!他吻了我,用他压抑的愤怒而悲哀的力量深深地嵌入我的唇,唤起我的感觉。可他随后又离开了,为了挽救我的孩子,他逼迫自己用剑划开我的腹部,那个孩子就是在那时诞生的。他用剑拯救了我的孩子,也带给我死亡,他永远无从知道,因为他最后的吻我是多么恐惧,我想要活下去,不想离开他。那是我最后的记忆,一切却醒悟得太晚,他一定是以为我已经死了才离开我,我仍记得那个时刻我强忍着呼唤他,一个人独守着恐惧,承受那死亡和生之剑
。
过去的记忆揪扯着我的心,我竟然再度回来了,回到这间修道院,就连我自己也不能相信这种奇诡的事,可它毕竟发生了。
在瑟宾男爵的胁迫下,主事的修道院长不情愿的供出了一切,法鲁昂伯爵封锁了消息,将他的妹妹葬在这里,在她难产而死的当夜,他要让朱丽爱娜的消失成为一个谜。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弗雷安?难道是不想任何人碰触到她?
进入地下深处的墓室,我感觉到一股寒意,我依旧在想,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摸了一下胸口,那颗绿宝石不在了,我惊出一声冷汗,随即想到它在瑟宾男爵手中。昨晚我乞求他还给我,他拒绝了,然后我扑上去抢夺,却被他压在身下,当他想强迫我**时,幸好我的月事来了,他才不情愿的作罢。
没有了那颗绿宝石,我不禁害怕起来,那黑暗墓室里陈列的石棺似乎在呼唤我,上帝啊!我多么怕它,也许里面并没有任何人的尸体,也许我根本不是朱丽爱娜,也许等到石棺打开,我就会发现我已经重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变成一具腐烂的尸体。
菲尔顿一点点撬开了馆盖,我的心里有千百个声音尖叫着,求他停止这一切,只见他卸下了馆盖,走到跟前往里面看去,那一刻我不禁闭上了双眼。
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依旧好端端站立着,我再度睁开眼时,他还在看着,表情有一份落寞,一份猜不懂的深意。
我鬼使神差的驱动脚步走过去,一步步缓慢的,当我走到跟前,他抬起头看着我,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这时我才低下头去看,立即发出刺耳的尖叫。
我看到一具森冷的白骨,双手放在胸前,它穿着我最喜欢的那件白色的连身裙,手指、脖子、耳朵的位置上都摆着漂亮的首饰,脚底、身侧散置着的全是我儿时戴过的小饰品,头侧放着我最喜欢读的十四行诗和猎人的故事,顶端还摆着一把小弓,那是父亲为我做的,小时候我跟随他去森林里狩猎时使用过。
我再也忍不住,泪珠成串的滑落下来,那的确是我,朱丽爱娜,在此长眠。我从未有这种真正恐惧的经历,旁观着自己腐烂的尸体,骷髅头黑洞洞的两个眼孔似乎在扩张,像人的心脏般一张一弛的收缩着,我仿佛听到一个呼唤从中传来,越过空气直达我的灵魂深处,它呼唤着我,呼唤我和它和为一体,成为一具真正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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