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没有过人的天赋，但付屹相信总能等到她一鸣惊人的一天。
吹风的噪音回荡在房间。
付屹的手轻拨抚弄纪瑜的发丝，纪瑜压低了头用手背的冰冷给自己的左脸降温。
头发吹干后，付屹去冰箱里弄了几块冰装进袋子里。
“用这个应该比你的手有用。”
“不用了。”
纪瑜像是在和他赌气，拒绝他施舍的好意。
付屹皱了皱眉在她身边坐下按紧了她的腿。
冰凉的触感游走在纪瑜的左脸，付屹时不时拿起袋子查看她越发肿大的脸颊。
“想让我帮你就直说，噫噫呜呜跟个小姑娘一样算什么回事。”
纪瑜本想回怼自己就是个小姑娘，怎么就不能使点小性子了，可最后想了想也就还是算了。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从纪瑾打了她那一巴掌之后，除了在浴室里说的一句“没事”纪瑜就再没开口。
付屹险些都要以为她是被纪瑾的那一巴掌打自闭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
她的用心外人看不出来她不怪，毕竟圣人总是要受一番非议的。
而此刻的她就是在经历成神前的最后一道考验——众叛亲离。
“你是不是生气我没有帮你说话？”
生气，纪瑜确实生气，甚至还有想和付屹大吵一番的冲动顺带质问他为什么不在自己受到攻击的时候维护自己。
可纪瑜转念一想，瞬间又明白了他的选择。
自己有什么理由让他帮助自己。
之前结婚就算是胁迫他了，现在他不帮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这样也好，免的纪瑜还要因为他的维护感动的泪流满面。
“没有，你不帮我说话也是应该的，毕竟是我有错在先。”
“算你还有点脑子。”
纪瑜拿开他正在给自己冰敷的那只手。
“我有点累了，想先睡了。”
“那你进去吧，这外面的东西我等下收拾就行。”
“麻烦你了。”
就因为一个巴掌，纪瑜说起话来倒和付屹变得礼貌的，但是礼貌中又夹杂着点生疏，付屹不知是该忧愁还是欢喜。
“纪瑜。”
付屹从背后叫住她。
“嗯？”
“我给你找了点书，你没事可以看看。”
付屹从回来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书，为的就是能让纪瑜多增长点见识，不再之后因为常识性的小事和付屹在公共场合争的面红耳赤。
看她不说话光皱眉，付屹以为是她嫌弃这些书太旧了，出于好心解释道。
“这些都是我参加法考的复习资料，有些地方做了标注，比市面上买来的书容易看懂。”
想当初，还有不少人向他借书来看，最后付屹借了一个人却传遍了十几个人的手。
“好。”
她点了点头，转过身捂着自己的半边脸进屋睡觉了。
躺在床上的纪瑜在当晚上总算是理解了辗转反侧的含义。
被打的那半张脸一晚上都在火辣辣的疼，是碰也碰不得，看也看不了。
在付屹洗完澡回屋之前，纪瑜一直在想自己究竟是和纪瑾有多大的恩怨，他下手怎么就能这么重呢。
“脸还疼吗？”
进屋的付屹看她还没睡着，笑着调侃。
“还好。”
纪瑜说话已经有些不清楚。
她经历过牙疼脸部肿胀的困扰，虽然是不同的痛感，但却是一样的麻烦。
付屹去冰箱里又弄了一袋冰给她拿到床上。
纪瑜接过冰袋放在脸边愣愣发呆。
“唉，以后还敢不敢胡闹了。”
付屹的落井下石令纪瑜心中十分不快。
要不是她行动不便早飞起来给他一脚了。
“我说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蠢成这个样子，要我是你绝对不会暴露的这么明显。”
明明下午他还正直的跟个执法人员一样刚正不阿，可现在却又一脸坏笑，像极了行动失败教育小弟的黑社会大哥。
“你不是下午才教训过我吗，怎么现在又跟换了一副面孔似的。”
对于付屹来说，打也打了，说也说了，坏人也推给纪瑾当了，纪瑜受了这么多也该知道悔改了，那么接下来就是修复感情的时候。
毕竟以纪瑜的状态来看，之后的十几天内不和付屹冷战到底控诉他的无情纪瑜是不会罢休的。
“只是突然觉得你太蠢了，跟了我这么久智商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你很自豪吗？”
“没有，睡吧。”
本来是想给她一个台阶下两人就此和好，但是以她的回答来看这求和是没得戏了，那付屹也要保全自己最后的颜面。
他关上灯，让自己搭话失败的尴尬一起淹没在夜色中。
纪瑜手上装冰的袋子沙沙作响，付屹睡不着翻了个身面对着坐在床上的纪瑜。
她穿着一条夏天的睡裙，皎洁的月光穿透窗户笼罩着她，屋子里陷入一片美好。
付屹从床上坐起身，纪瑜看向他，一脸不解。
付屹在她的注视下拿过放在一旁的外套搭在她的肩上。
“天太冷了。”
“嗯。”
纪瑜淡淡应了声。
沉默，沉默，又是一片沉默。
“明天你还去公司上班吗？”
声控灯常亮，付屹伸手拔掉了线头。
有月光照明，怎么样都不会太暗。
“嗯。”
“如果你的脸明天还是这样就别去了吧，免得底下的员工无端猜测。”
纪父生病有段时间没出现，有心人放出消息为的就是引起公司上下动荡。
要是纪瑜在这个节骨眼以一副受伤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么到时候就更加证实了一些恶意猜想。
“我可以戴口罩，你不用管我。”
“嗯。”
“如果没事我就先睡了。”
纪瑜最先关闭了聊天窗口。
付屹看她躺下，也没再搭话。
两人之间的距离隔着一条蹿风的缝。
一整晚，纪瑜都在半梦半醒中混混度过。
到了早上，她一起床就感觉鼻子像云城的交通，常堵不通，脑袋也是昏昏沉沉。
睡在身边的付屹状态也并不好，顶着两个黑眼圈。
昨天夜里他一靠近纪瑜她就会惊醒从床坐起来，一开始确实会吓付屹一条，可重复即便也就习惯了。
可也就是因为这反反复复的起身，被子里的温度就没上去过，甚至还有冷风钻进来加剧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