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多谢将军了。”
白玄面带微笑,向景元微微拱手,眼中流露出真挚的感激之情。
虽然之前老是调侃牢景就是个收拾烂摊子的命,最想畅游星海的人留在罗浮当将军,给当年那些烂事擦屁股。
但自己在30年前发生了那件事后,要不是景元是帮了他一把,他早就上十王司的名单了。
景元摆了摆手,随意地说道:“好了,别说这些没什么用的。”
他顺手拎起放在一旁的饭盒,笑着对白玄说:“这可是金人巷的老手艺,很多年都没尝过了吧。”
“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吧。”
于是,两人相对而坐,开始享受这一顿丰盛的美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白玄不禁感叹道:“不得不说,在外面也尝试过不少的美食,但还是老家的饭菜最符合自己的胃口啊。”
景元哈哈大笑,举起酒杯说道:“来,再干一杯!”
白玄也毫不示弱,与景元碰杯后,一饮而尽。
然而,就在这时,白玄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瞪大眼睛看着景元,说道:“将军,你竟然拉着我一个未成年喝酒,明天我要去告诉师姐!”
景元却不以为意,笑着回应道:“白卿不也喝得兴起吗?”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继续说道:“更何况你不是已经成年了嘛。”
“对哦,我已经成年了。”
是啊,我已经成年了,每次喝酒都会想到当初师傅带着我躲著师姐出去偷喝的那段时光。
白玄听了,晃了晃手中已经空了的酒坛,琢磨了一下,然后伸出五个手指头,说道:“那就……再来五坛!”
“你这是准备把我家的库存都给喝光啊!”
景元嘴角含笑,口中笑骂了一句。
“哈哈,将军家大业大,难不成连区区五坛酒都拿不出来吗?”
白玄闻言,却是毫不示弱,大笑着回应道。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今日我便与白卿一醉方休!”
景元见状,也不再多说,爽快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然而,就在他放下酒杯的瞬间,却话锋一转:“不过,在喝酒之前,白卿你可得先帮我一个小忙。”
听到这话,白玄原本正准备夹菜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他缓缓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看向景元,说道:“我就知道,今日这顿饭肯定不是白吃的。说吧,将军有何事需要我帮忙?”
“白卿,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我近年来收了一名弟子。”
“此子名为彦卿,乃是我几年前外出时偶然遇见,将其带回府中悉心教养。”
景元稍稍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三年前,他在神策府的演武考校中脱颖而出,一举夺魁,随后更是被擢拔为骁卫。”
“早就听闻彦卿骁卫,天资卓越、剑胎武骨,年龄也不大,彦卿今年多少岁了?”
白玄饶有兴致地问道。
“年满十一,怎么样,很有天赋吧。”
景元嘴角微扬,露出一副颇为自豪的神色,仿佛在向人炫耀自家孩子的优秀。
而白玄听闻此言,心中却是猛地一震,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他是装的,但是心中的羡慕却是不假。
说句不好听的,彦卿这个十一岁年轻骁卫,就是整个罗浮上下除了景元外最能打的那个。
你是惊讶他的天赋,还是要感叹罗浮的后继无人。
“年仅十一岁,云骑骁卫?!”白玄的声音略微有些拔高。
“将军你是从何处寻得如此良才的?”
景元见状,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却只是摆了摆手,说道:“不可说,不可说。”
白玄见状,也不再追问,而是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既然将军不愿多说,那我也不多问了。”
然而,话锋一转,白玄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说道:“那将军此番前来,想要拜托我的事情,莫非是……”
他的话语尚未说完,景元便笑眯眯地打断道:“哈哈,白卿果然聪明,我正是想请白卿来替我教导教导这个孩子。”
景元顿了一顿,接着解释道:“你也知道,我身为罗浮的将军,终年忙于处理各种公务,实在是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精进自己的武艺。”
“而且,神策将军一名号,更侧重于谋略而非单纯的武艺。”
“这孩子天赋异禀,若能得到合适之人的悉心教导,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啊。”
景元元,你怕不是在说笑吧。
神策将军,智谋可定天下,勇武更是万人之上。
把石火梦身扔出去都能砸死一群人。
你教不了,难道我就教的了?
“将军,这个笑话可不好笑。我当初连个云骑首席都没当上,你现在让我去教一个云骑骁卫。”
“他一拳过来能直接跪在地上求我别死。”
“白卿,才是说笑的那个吧。”
“你是教不了,但你有能教的人啊。”
“~_~,你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那么阿刃,出来吧。”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一道黑红色的身影如同女鬼一般,突兀地从白玄身旁显现出来。
这道身影沉默而疯狂,宛如一柄被岁月侵蚀得陈旧不堪的剑,剑身破碎,却依旧散发著?人心悸的寒光,锋利无比。
这道身影,正是星核猎手刃。
“景元,我不是他。”刃一开口,便是那句熟悉的话语。
白玄闻言,淡淡地瞥了刃一眼,心中暗自嘀咕: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明年丹恒老师见景元也要来一句。
唉,你们云五……
“你说不是就不是吗?我看未必。”
“就算你不是他,但你们的剑术可都是从镜流那里学来的。”景元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刃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
“不就是带个孩子嘛,又不是没带过。”白玄见状在一旁,调侃地说道,“你就别推脱啦。”
“白玄,你直接拿我记忆自己来不就行了。”刃显然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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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们这些老朋友见见面,聊聊天,有什么问题吗?”白玄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一如既往的任性妄为。”刃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白玄的做法有些不满。
“你又不是害怕过去追上自己的人,不就是不好意思面对嘛。”白玄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刃的内心。
“你!”刃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瞪着白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将军你也是啊,这么多年没见了,现在都不?句应星哥。”
白玄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望向景元将军,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景元将军闻言,不禁有些窘迫,他挠了挠脸颊,这个动作对于一向从容不迫的他来说,实在是有些罕见。
白玄的天庭中拥有星核猎手刃的忆灵复制体,这意味着白玄也同样拥有着刃的记忆。
尽管刃因为魔阴身的缘故,过往的记忆已经残缺不堪,但没想到他的记忆中仍然保留着应星和他有关的部分。
白玄似乎看穿了景元的想法,轻笑出声。
有没有可能刃现在有着过去的记忆,因为是他白玄千辛万苦才拼回来的。
他现在是忆灵,又不是那个有着倏忽恩赐的丰饶孽物。
想到这里,白玄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盗版阿刃”身上,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
这个“盗版刃”甚至比那个正版的刃更像应星。
不然他也不会不好意思面对过去的旧友,因为刃不会,而应星会。
要是正版刃将自己视为一件兵器的态度和性格估计直接念叨著‘人有五名代驾有三’撇开旧事谈正事了。
景元轻咳一声,恢复了从容,微笑着说道:“白卿所言极是,过去的事情确实应该坦然面对了。”
“应星哥,还望你能不吝赐教,教导彦卿一番。”
刃一直沉默著,他的目光落在景元身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罢了,既然如此,那我便试试吧。”他的语气有些无奈。
白玄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调侃道:“这就对了嘛,不过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之后我再?几个陪练出来,让彦卿多些实战经验。”
那几个人绝对会给彦卿带来无尽的惊喜啊。
“不过阿刃啊,你这张脸……可是大名鼎鼎的银河通缉犯啊。”
“彦卿骁卫看见了真的不会打上头吗?”
景元听了白玄的话,微微一笑,介面道:“那正好也能磨砺一下彦卿的心性,那孩子正是因为天赋过人,所以一直都没有经历过太多的失败。”
“让他亲身感受一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对他的成长也有好处。”
“景元这是准备让我们来扮黑脸。”
“你对你徒弟也太宠了吧。”
景元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那笑容中似乎透露出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我就是宠他,又能怎样呢?
闲事谈完,白玄心情愉悦地一手拽著刃,将他拉到酒桌旁,热情地说道:“来来来,咱们接着喝酒,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
刃也不客气,拿起一杯酒尝了一口,眼神中闪过一丝怀念“景元,这酒再来五坛。”
景元哈哈笑道:“好,今日便与你们喝个痛快!”
三人推杯换盏,酒意渐浓之时。
那三个人一直谈论的对象终于现身了。
“将军将军,我回来啦!”伴随着这声清脆的呼喊,一个身影如轻盈的燕子般飞进了家门,正是刚结束今日训练的彦卿。
彦卿是景元养大的孩子,所以师徒二人自然是住在一起的。
原本我还以为教导彦卿是之后的事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他。
白玄看到彦卿的突然出现,心里也明白过来,今天景元恐怕是不打算谈正事了。
难道是自己的那些小动作被发现了吗?白玄心里暗自思忖著。
但随即又觉得无所谓,毕竟今天将军能拉着自己继续喝酒,就说明他对自己的行为也是默许的,也在劝自己该收手了。
“白卿,看你这样子,似乎是有什么心事啊?”景元忽然开口,语气不紧不慢,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没什么大事,只是我之前似乎有些小瞧将军您了。”
“哦?”景元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玄,“你是说,你小瞧了我的酒量?”
“哪里哪里,将军您海量,我怎么敢小瞧呢。”
“哈哈,白卿你啊,还是这么会说话。”
彦卿这时也从门前走到了酒桌前,目光扫过正在和将军喝得痛快的两人,应该是将军的友人吧。
“各位前辈晚上好,我是……”然而,话还没说完,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其中一人身上,瞬间顿住了。
那人与银河通缉犯星核猎手刃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眨眼之间,彦卿的剑已出鞘。
“将军,他是谁?”彦卿的双眼紧盯着眼前的刃,不敢有丝毫松懈。
“有点眼色。”刃嘴角微扬,粗暴的打断了彦卿的问话。
他的目光落在彦卿手中的剑上,原本略带赞许的眼中闪过一丝嫌弃。
剑已出鞘,面对危险的警惕性不错。
审时度势,没有急于上前,是因为看见我跟景元关系不一般。
出言询问,是恐另有隐情。
但是,按照刚才景元的要求,先认真地跟着这小子打一场吧。
“小子,跟我来!在这里打可就浪费了这桌好酒好菜了。”刃不再多话,站起身来,径直朝着演武场走去。
“将军?”彦卿见对方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敌意,心中有些迟疑,不禁转头看向将军,露出询问的神色。
“不必手下留情,他就是那个银河通缉犯,以你的本事可拿不下他。”将军淡淡地说道。
“我可以的!彦卿请将军在一旁观战,看我如何将这恶贼生擒!”彦卿眼神坚定,自信满满地说道。
说完,他转身朝着刃追去。
“将军,你这激将法可真是逗小孩的利器啊,一逗一个准!”白玄见状,笑着调侃道。
“彦卿他年轻气盛,有这样的表现也在情理之中。”景元微微一笑,解释道。
“得了吧,刚才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他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要是我当年有他这身本事,恐怕比他还要狂呢!”
白玄和景元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去演武场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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