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
李南佑、姚川河的大军还没回来,但帝京城内,却早已经变成风声鹤唳。
这段时期,京城之地,不知怎么的流传出来一个消息。
拓跋皇庭的大皇子,拓跋群雄突破二品!
只此一个消息,便让京城中内的百姓,人心惶恐起来。连带着一些大势力的家族还有可以影响朝堂一方的人物,也充满了不安。
毕竟。
在他们的视角之中,此刻的赵国正磨刀霍霍,准备收复帝京!
“这帝京能收复吗?若是拓跋群雄率领援军到来,咱们这刚刚收复的四郡怕是都要还回去……”
“怕什么?云帅百战百胜,这些年来从未一败。如今带着大胜之势攻打帝京,一旦收复。我赵国这十八年来的耻辱,便能释放一大半!届时,只要咱们圣上开始给帝京?兵,未免不能转守为攻。也好让其他大夏三国看看,我们赵国,如今已经大势已成!”
“就是,这么些年来咱们受到了多少轻视,再者言,当年之仇,不共戴天!我们的目标是不仅要收复帝京,还要继续北伐,一直打到拓跋的大京去!”
看得出来,民间大部分的百姓,依旧还是主战派。
忍受了这么多年的屈辱,都想出一口恶气。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看轻二品。
“说的对,再说了,拓跋群雄晋升二品又怎么样?咱们赵国又不是没有二品强者……”
“说到底,战场厮杀还是靠大军来的,一个人的力量,还没办法影响整个战局!”
“不过我听说,前段时间的朝堂上似乎讨论过退兵之事。就连圣上,也发出了数道密旨。”
寻常百姓自然没有渠道,去知道朝会讨论什么。但是圣上派给云帅的圣旨,他们却听闻过。
一时间,人群面面相觑,有心者更是询问:“难不成,那些小道消息是真的?圣上又要和谈?”
众人一边说著,而就在这时。
临安北门处,连续数道快马,从城门处闯过之后并未停留,一直朝着皇宫而去。
“军情奏报!十万火急!”
“军情奏报!十万火急!”
这些快马并非普通马种,一个个身上布满鳞片,脚下生风,比寻常的马匹要快上三倍有余,是极为罕见的鱼鳞马,水中的速度丝毫不弱于陆地。
这是只有前线战报传来时,才会使用的战马。
一时间,但凡看到的百姓,莫不连连变色,心中求知欲几乎呈倍数增长。
而几乎是下一刻,奏报的内容似乎也被有意的宣扬出来。
而接下来,这圣旨上的每一个字眼,都让人群震惊……乃至是惊骇到不敢置信!
“云帅抗旨,带兵逃离,致使我方大军惨败!十万人马尽覆于敌国之手!”
这个消息刚刚响起的刹那。
就像是天地间,突兀降下了震世的雷霆,凡是听到的百姓纷纷被震惊的呆立当场。
“云帅逃离战场,我方大军惨败,十万大军尽覆沙场!”
又一道消息响起!
刹那之间,方才的寂静瞬间变成了喧哗,震惊临安。
“什么?我听错了吗?战败了?”
“十万大军尽覆!我赵国败给了拓跋?”
“不可能!不可能!”
人群之中,有人还在呆滞,有人不敢去相信。
但也有一小部分声音,开始肆虐,开始质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之前我就说过不能冒进,收复四郡已经是不易,云帅太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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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情奏报岂能有假,云帅这些年正是因为百战百胜,所以一旦有失败,便是大败!十万大军啊,我赵国这么些年来,又有几个十万大军?”
“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有多少孤儿寡母在落泪?云帅……不,云彻就是罪人!”
“听清楚了吗?里面有消息,云彻抗旨,抗了什么旨意?还擅自逃离!云彻到底做了什么?”
一道道质疑的声音响彻而起。
然而,这些小部分人的声音,只是在有限的地方传播。
因为大多数人,现在依旧处于茫然无措以及不可置信之中。
……
而京城内,高官的行动更快,早在军情奏报进城之时,他们就已经整备车马,快速的朝着京城内赶去。
左相赵宗毅,从府邸进入皇宫,需要经过一条宽阔的市井街道。
马车疾驰,而他听着四周人的讨论,不禁有些忧愁的闭上了双眼。
一直到皇宫门前,他刚刚下了马车。
便有官员急忙朝着他这边而来。
“相国,云将军真的败了吗?”
如今的朝堂上,自从上次,圣上将主战派的核心人物“韩锦”押入大牢之后,有心者早已经发现,以往在朝堂占据主要话语的主战派,已然陷入了颓势。
而左相赵宗毅,作为主战派的领导人物,这些年来,一直在提拔将领,准备后勤。同时勒令工部、户部满足前线一切需要。
正是因为他的紧噸把控,赵国也有了十八年来的休养生息。
而前者,还是当初辅佐赵皇,且将赵皇推上皇位的主导者。
曾几何时,这位十八年的宰相在朝堂中稳站鳌头,刚毅正直的行事作风,也奠定了赵国开启了十八年的武略。
然而如今。
这位老人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衰老。
面对着臣子们对自己的迫切询问。
他摇了摇头,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是佝偻著身躯,朝着前方的大殿而去。
此时此刻,他心中有万千的话语想要诉说。作为扛鼎人物,上次韩锦被关入天牢,他都没有求情。
想的为的,就是前方的云彻,有可能会有一些好消息。
但是……
当军情奏报传来的一刻,或许答案,早就出现了。
“以往,只有大胜之时,才有军情第一时间传遍京城。”
在临近殿门的一刻,赵宗毅停下脚步。回看向身边的臣子,这些都是主战派的骨干。
然而今日一过……
朝中党争,向来你死我活。
只是这些东西,不应该在景瑞之变后,就应该消失的吗?
这十八年来,不应该君臣接力,让赵国光复山河的吗?
时也!异也!
想到这里,他苍老的嗓音之内,已经带着些许失落的感慨。
“如今大败,军情却在京城,漫天宣扬!”
“吾等听着是大败!”
“但又何尝对他们……不是大胜!”
说到这里,感慨已经变成哭音。
“我赵国……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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