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于志宁去紫宸殿找夌世民告状时,陈国公府内的气氛也十分肃杀。
靠近书房的位置,一群手持横刀的侍卫严阵以待,而陈国公府的下人则远离此地。
书房内。
大门和窗户紧闭,昏暗的环境下,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
侯君婖大马金刀坐于主位,他看着跪在大堂中间的女婿贺兰楚石,脸色严肃的快要凝出水来。
过了半晌。
侯君婖幽幽说道:“贺兰楚石,老夫跟太子谋划大事的密信,你全都保留着吗?”
往日他开口就是贤胥,而这一次却直呼其名。
高大英俊的贺兰楚石,面对岳父提到谋反书信,他心里一个咯噔。
犹豫数息。
他磕头说道:“爹,孩儿早已把您和太子往来的书信烧毁,手中并没有保留任何一封书信!”
“孩儿所言句句...”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侯君婖瞪大着眼睛吼道。
“还狡辩!”
“太子殿下亲口所言,你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吗?”
侯君婖腾地一下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贺兰楚石的跟前,居高临下冷声说道。
“把密信交出来,老夫念在你雪影的情分上,可饶你不死!”
“倘若你还执迷不悟,老夫只好亲手送你上路!”
侯雪影是他的嫡次女,也是贺兰楚石的妻子。
面对岳父带来的威压,性子有些懦弱的贺兰楚石,他的眼神变得躲闪起来。
平时岳父压根不怎么瞧得起他,而他在陈国公府的地位,也就比那些婢女和下人强上一丝罢了。
因此他为了抓住岳父的把柄,私藏了两封岳父和太子最核心的谋反书信。
有了这些谋反书信,他以后也有反制岳父的手段。
贺兰楚石心虚道:“爹,您老对孩儿恩重如山,孩儿岂能做私藏密信那等伤天害理之事?”
为了打消岳父和杜荷的怀疑,贺兰楚石高抬起手,直接发起了毒誓。
“孩儿对天发誓,但凡孩儿有半点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发完毒誓后,贺兰楚石抱着侯君婖的大腿,脸上满是委屈说道。
“爹,你要相信孩儿!”
“孩儿也参与太子发动宫廷政变之事,保留书信,孩儿岂不是给自己挖坑?”
听到贺兰楚石的话,侯君婖脸色有些犹豫。
这孩子的性格他很清楚,不敢说有多忠心和孝顺,但他不是那种有坏心思的人。
杜荷走到侯君婖的身旁,冷声说道。
“陈国公,太子殿下说贺兰楚石藏匿书信,此事便不会有假。”
“既然他如此信誓旦旦说没有私藏书信,那就把他居住的寝房,认真地搜查一遍吧!”
贺兰楚石虽然出自贺兰家族,可他在长安任职的这段时间,一直都住在陈国公府内。
而他能藏匿书信的地方,也只能是他的寝房。
侯君婖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随后朝大门外大吼一声。
“来人!”
随着侯君婖的话音落下,房间门猛地被推开,一大群侍卫冲了进来。
侯君婖下令道:“把贺兰楚石控制住!”
“其余人,随老夫去贺兰楚石的寝房搜查书信!”
说著侯君婖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四个侍卫把贺兰楚石扣押住,其余人则紧随侯君婖的身后离开。
贺兰楚石看到岳父要去搜查他的寝房,他吓的浑身都在发抖,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浸湿。
因为事发突然,他还未来得及把书信藏到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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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荷走到贺兰楚石的跟前,缓缓蹲下身子,目光冷冷地盯着他问道。
“本驸马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主动交出书信,可饶你一命!”
“说吧,书信藏在哪里?”
面对杜荷的质问,贺兰楚石咬著牙并没有说话。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一旦他把书信交出来,那就是他的死期。
倘若岳父找不到他藏匿的书信,心中对他有所忌惮,他还有可能捡回一条命。
贺兰楚石现在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岳丈找不到他藏匿的书信!
“呵!”
杜荷冷哼一声,随后冷著脸,坐在一侧的软垫上喝茶烫。
陈国公府就这么大,而贺兰楚石可活动的地方就那么点,他就不相信,掘地三?还找不到区区几封书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转眼天色变得暗淡下来。
贺兰楚石看到岳父迟迟找不到他藏匿的书信,他悬著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看到杜荷愈发的焦急,于是舔了舔发干的嘴角说道。
“杜驸马,我都说没有私藏太子和岳父往来的书信,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你把我放...”
他的话还未说完,只见脸色铁青的侯君婖从外面走进来,而他的手上则紧紧地拽著两封书信。
贺兰楚石的瞳孔猛地一缩,心里顿时充满绝望。
“完了...”
他藏匿的书信被找出来,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怒火中烧的侯君婖,大步走到贺兰楚石的跟前,重重地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白眼狼,这是什么!”
“老夫待你不薄,你竟然藏匿老夫和太子的书信!”
怪不得他和太子谋划发动宫廷?变之事后,心里常感到恐慌,就连睡觉也是辗转难眠。
原来是贺兰楚石这个白眼狼,手中藏着他谋反的证据!
杜荷也激动地站起来,他走到侯君婖身旁沉声说道。
“陈国公,幸好太子殿下及时提醒,否则我等便会被贺兰楚石这个叛徒害死!”
“还请陈国公勿心慈手软!”
听到杜荷的话,侯君婖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杜荷的这番话,转述的是太子的旨意,可即便太子不下?,他也不可能饶恕这个包藏祸心的女婿。
贺兰楚石从岳父的身上,感受到浓浓的杀意,他猛地磕头认罪道。
“爹,饶孩儿一命!”
“孩儿再也不敢了!”
面对贺兰楚石的求饶,侯君婖再一次抬起脚,把他踹翻在地。
没有了顾忌,侯君婖当即对亲卫下?道。
“把贼子拉下去,杖毙!”
亲卫都是侯君婖的死士,他们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把贺兰楚石架出去
贺兰楚石疯狂地挣扎,他声泪俱下求饶道。
“爹,饶命啊!”
“求求您别杀孩儿...”
面对女婿凄厉的哭喊和求饶,侯君婖冷著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
他拿着两封书信,直接走到一侧的烛台前,当着杜荷的面将其烧成灰烬。
“呼!”
侯君婖和杜荷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隐患总算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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