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成风一路尾随袁念慈,看着他离开袁家庄后走出三十多里地到了另一村庄,打听到有大夫,便匆匆找到大夫清洗了伤口,敷药,他找准他又买了几帖药在身上付钱时走进了大夫家。
袁念慈转身看到一灰色紧身衣,手持宝剑,四十开外的精瘦中年人走了进来,明明从对方的脚步声,呼吸声中辨出了是盛成风,都装成不认识他的样子,迈步和他噷身错过,向门外走去。
“哎,这位小兄弟,我身上有份练?的?法,你可有兴趣看看”?盛成风看袁念慈对自己毫不在意,自顾自己走了,不愿久拖的他反而张嘴叫住了他。
练?的?法……。
袁念慈似心动,又犹豫防备着问:“你真……你为什么给我看”?
盛成风走到袁念慈身边,说:“我先祖有一故友留下了一套?法,但传至我手上,都未找到一人可以修炼成的。先祖答应了那位一定要为他找到传人,噷代我完成所托,我不想负了祖父的希望,就答应了他,这才游走天下,到处寻找可靠可以练?的人。看到小兄弟,年纪又不大,也像一个有正气的人,我有点心动,就想问问你”!
袁念慈犹豫了好一会才说:“可我没钱,我……我买不起,也拜不起师”。
盛成风很高兴,说:“我只是为先祖故友找到一位可靠可信的传人,把这份?法传承下去,并不是卖钱拜师,你只要愿意接受,并在将来把它传承下去就可以了”。
袁念慈还是犹豫:“找个人传下去我可能做的到,可要练成,我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我……”。
盛成风拉上袁念慈的手,一边走,一边说:“我告诉你啊,做事情一定要坚持坚信自己肯定行,你有了信心,再坚持不懈,肯定能成”。
袁念慈还是说:“可万一我要是练不成呢”?
盛成风毫不在意地说:“练不成也没有关系,你找个徒弟传承下去就好。嗯,这样好了,我们来一个三年之约,三年之后,如果你还是练不成它,也没有找到徒弟传承下去,你就来找我,把?法退还给我,你看可好”?
袁念慈沉思了一会,说:“好,我答应你”。
“嗯,你也要答应我,在这三年中坚持不懈,尽全力去练”。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练成它”。
盛成风似乎很高兴,又装成闲聊问袁念慈的姓名,哪里人。
袁念慈闭口不提自己的身世,只说从小父母双?,吃?家饭长大,现在到处流浪,就叫流浪,昨天还遇上了坏人,虽然没有被杀死,但还是胸前心口被刺伤。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说自己也想练?,有一身?夫了,就不怕坏人了。
盛成风也没有多问,还一副很相信袁念慈的样子。
二人出了小村庄,在无人处的路边收住脚步,盛成风取出当年蒋仕元从韩仪手中弄来的光明剑法、九转心法递给了袁念慈。
袁念慈接过翻看了几页说:“先生,要不这样,你先看我练两天,看我行不行。要是不行,或者你不满意,你就带走?法如何”?
盛成风心中暗动,嘴上却说:“你这个主意,倒也不错。好,就依你”。
“谢谢先生”。袁念慈对着盛成风感激,激动的躬身深深一礼。
……
三天过去了,盛成风看着袁念慈不但内?入了门,能纳气炼化成内力,还掌握了九转心法的修练,但对于光明剑法却看的犯糊涂,便留下一羊脂玉做为将来见面的信物,又把一本暗器谱,一道天星流雨的暗器装置送给了他,然后便道别走了。
袁念慈带着感激挥手送走了盛成风,便小心的收好东西,在附近山林中找了个有水的地方,用身上离开袁家庄不忘带着的柴刀砍树木搭建小木棚,一副要暂时安家的样子。
盛成风没走远又返了回来,眼见着袁念慈一副兴奋、仇恨,练好武?报仇的模样,虽然有一点担心,但还是没有出手杀死他,带着一副提防的心离开走了。
袁念慈像是没有一点知觉的干著自己的活,忙了足有一顿饭?,这才收刀反过来跟踪了盛成风十余里路,确定他相信自己,把他骗了,便也放弃了跟踪他,杀死他。他将盛成风卖给自己的?法、剑法细细翻看了一遍,认出是九转心法和幻化无象、万流归宗基础招式字诀,便毁了?法、剑法,和另三样东西:羊脂玉牌、暗器谱、天星流雨装暗器,这才一路折回袁家庄附近,在一庙会山的石壁内取出一个粗糙的坛子,一个兽皮袋子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袁念慈在约定的地方找到兄长姐姐,四叔及众人,看一个个虽然有伤口,但至少还活着,也放下了担忧的心,稍微松了一口气。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先用买到的药材,绑布帮他们处理了伤口,避免恶化,甚至危及生命。一切都处理好了,他便让他们换上以往的旧衣破鞋,遮好伤口,穿的像逃难的样子,统一了口径,分成了十来拨前前后后向西行去。
……
半月走走停停,进入了黔阳县境,离桑植也有千里之远了,袁念慈决定停下不再前行,并把一些想法和众长者和成年平辈兄弟说了出来。原本不知将去向何处,开始焦虑的众人,甚至认为袁念慈为他们招来了大祸的个别人听到了他的决定和一些安排后才满意的闭上了嘴巴。
为了避免走露风声,给家族再次招来灭顶之灾,袁念慈把自己所知和猜测告诉给大家,让他们约束其他人守口如瓶,切莫走露了来源桑植的消息。并告诉他们,自己要尽快出山,化身他人牵制敌人,让他们忘了袁家庄的存在,这样一族才可能真正的安全。
知晓了真相,也相信了八九分的长者们没有想到莫名地就招来了无妄之灾,心中其实不安,所以袁念慈的决定也在合理合情中,大家不但无条件接受了,并支持了他的一切安排。毕竟事关自己与一族的生死。
由于袁念慈用了点非常手段,所以他们很快在黔阳县域登记落户,落实了流难身份。随之又花钱在官家手中购买了一些无主的山林,以供伐木造屋,垦田种吃。并打听购买到了十来亩良田,三十多亩次田先供耕种,以图生存。
别说他手中的钱不多,不够一次性把所有问题解决。够,他也不敢拿出来一次解一,怕别看到了有想法,甚至招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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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忙碌,总算把族人都安排的差不多了,而后续的问题也做了预料和安排,勉强算进入正轨了,袁念慈也决定了尽快出山。他怕自己迟一天出去,族中暴露的危险就加重一分。
袁念勇虽然不舍,但又无奈,只好默默地为弟弟收拾行夌。只有一身高绝武功的弟弟才能救下一族的可能,他怎能阻止。
袁念慈要尽快出山了,七堂兄闻讯后加紧了对交付于自己手中的毛铁的锻炼,原本只有夫妻二人锻炼,改成了叫上几个年轻人轮流上,全天锻炼。
夜晚中,叮叮当当的敲打声还在轻脆的响起,人们围在还是露天在外的铁匠铺边,看着袁念慈与七堂兄渐渐的打出了力形的铁块。
四叔看袁念慈配合默契,又听七侄赞他从来没有打过铁,只看过好多回,就把打铁摸了个七七八八熟,不竟看着他那张还稚嫩的面孔心思:他只是不表露,一旦表露,就非同凡响。他虽然还只是一个大孩子,尚未成年,但心境真的长大了,有了应有的成熟,此行或许真的能化解族中的生死危机。
敲打,锻烧,一个时辰后一把连柄都是钢铸而成的刀终于成形了。
又一个时辰过去,经过塑造的刀彻底打磨好了,一把力薄背厚,宽一拳,长二天八寸,重?十八斤四两的刀握在了袁念慈手中。
袁念慈走到空旷之处,随意摆了几式,收刀时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正喝水歇著一口气的七堂兄在一旁看见了问:“念慈,哪里不对吗”?
袁念慈摇头舒眉说:“七哥,没事,我只是用惯了柴冖,突然拿上这么个刀,不习惯”。
七堂兄乐了:“那你总不能拿着个柴刀去和别人打架”。
袁念慈正色说:“七哥说的对。别样的身份,别样的刀,这样才能避免暴露”。
言罢,袁念慈抬户一弹?寸刀头,随之双手握在了刀头上一折,只听铮地一声,刀头便与刀身分了家。
袁念慈又随意舞了几下刀,开心地说:“不错,这回合意了”。
七堂兄看他手中似柴刀非柴刀,似刀非刀的断刀,心中笑:“嘿嘿,还是成了柴刀”。
袁念慈把刀尖与刀都收进了大哥手中的刀鞘刀,又拿过在身上试了试放哪里适合拔刀。
最决定了右肋处,他才把刀交给大哥说:“七哥,谢谢您了”。
七堂兄说:“并非我一个人的功劳。而且也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大家,保护好大家”。
“明白。我没有骗大家,也一定保护好大家”。
袁念慈又向另外几个帮忙锻炼的兄长道谢,便郑重地说:“以后您们听到断刀的消息,便是我,便知道我的一切”。
闻言,还正愁不知如何知道袁念慈出去以后的情况的众人,心中一亮。
袁念慈又说:“我决定明天就走,所以也在此向大家辞行了”。
闻言,大家的脸色郑重了起来。
四叔站了出来:“你一定要小心的做好你的每一个决定”。
袁念慈点头说:“我会,因为我身后还有大家,我一个人关乎着我们一族”。
四叔点头和大家说散了休息,一则最近都忙都累。二者是照顾心情早已无法平息的袁念勇,让他们兄弟在说说话。
袁念慈也体谅大家最近都很累,招呼他们早些休息后,便和大哥回到了了自己家中。
回到家中,袁念勇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说出口。倒是袁念慈反过来安慰大哥说族中似乎还有生存问题,他也实在不放心,所以他想着无论如何,一年之内一定要回来一趟看看。无问题最好,小问题让大家解决。大问题,他也好出手帮大家解决。
袁念勇听了这话,又得到了小弟的郑重答应,一年之内必然回来一趟,这才放下心来。
大哥睡着了,袁念慈看看和衣挤在一个房间,躺在粗糙木块上睡着了的哥哥姐姐,最终站了起来。
袁念慈抬手,七片小树叶从窗口缝隙中飞了进来,落在了他的手掌上。他运内力在上面落下我走了,保重勿念七个字,便放在了一旁的木块上,找了个小石头压在上面。
背上木块上放的包裹,摸了摸内中的粗坛,他拿起挂在壁上的断刀轻轻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袁念慈走到那说自己若祸的一家窗户前,低声说:“我知道你没睡,听的见我说的话。你记住,你自私唯护一己之利,不伤害他人,伤害不够大,我懒得计较。但你若起出卖我的心,或害死我兄姐,害了家族其它任何一人,我都把你一家子,一个不留,千刀万剐“杀了”。
内中没有回声,两道呼吸声却乱了,袁念慈听的分明,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迈步走上了新修的泥土路上。忽然,他头也不回的挥挥手,脸也一变,换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还没有睡下的四叔和其他几位长者目送他消失在月光中,心思:果然他还是知道了他们两口子提议要把他交出去抵祸的话。不过这样都没有把他们一家怎么样,看来还是心善,真值得信任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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