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试探(1 / 1)

兰雪儿不说话了,无命还是问:“都说完了”?

兰雪儿点头,无命看看蓝苹儿,又看着兰雪儿说:“会不会你的女儿身也被曾谋识破了?他这般执著,夫人再好看,应该不至于让他这么疯狂。毕竟诬陷不成,他必死。但若把你献出去,还是皇帝,死罪非但不死了,还有?了,有了?,富贵可能也就有了。而且他还可以改口变成只是为献出你的计策,假装诬告,撤回举报。夫人若是从了,成了你的继父,他背地把你送给皇上,那可更是大富贵。又或者他对你也有不轨之心,自认为娶了夫人,你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蓝苹儿吓了一跳,心跳急速加快,说:“可他从哪里得知”?

兰雪儿淡然说:“我也想明白了,他已经识破了我的女儿身,他的目标是我,他想用我换取富贵,甚至大官,所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我和我母亲,还主动上提及上报朝廷来断案,想用来人把我送出送给皇上”。

兰雪儿看母亲,说:“至于何处得知,我长的俊秀,只要他动了怀疑的心,再去查的话,还是可以查到。毕竟你和父亲清楚,但为我接生的产婆也应该清楚吧。他可以找产婆打听”。

蓝苹儿说:“产婆黄氏是清楚,她也没有接受你父亲的封口费。但她答应守口如瓶。这么多年了,我观她为人,也是谨慎,从不谈论他人产事的事情”。

无命说:“他只要从产婆那里下手了,总有痕迹留下来,找到这个证据不难。我们还是先去试探一下他知道了,难后让更多的人知道他早已知晓了你是女儿身,图谋不轨不成,诬告陷害四家。折穿你是女儿身,众所周知,然后去找铁木翻案,就有了他曾谋心怀不轨的恶意动机。他铁木、库翰还是不讲理,那也没关系……当铁木他的命捏在我手里,他唯一想活命的机会就是翻案时,他会乖乖的翻。至于库翰这个狗奴才……奖励他活着。我就想万一那一天他的小主子因为此行都死了,他的老主子无锋的圣手门也被端了,守京的十万精兵也死的死,残的残,无锋是要他这个罪魁祸首给他儿子陪葬,还是放他活着”。

兰雪儿意识到无命要拿铁木下手了,想到铁木要是死了,无锋还不倾尽圣手门高手来杀无命报仇,也就给了无命屠尽圣手门的机会了。她残忍地说:“对,就让他活着,只要宋慈他们活着,他们一天天在他面前晃悠,天天一副要杀了他的样子,天天折磨他,又不杀他,比一刀杀了他,可爽快的多”。

无命嘴角挂上了一丝残忍的笑容。

蓝苹儿看他与女儿,感觉两人残酷起来,比库翰、铁木还要冷漠。至于那个南王……反正敌对上了,怕他干嘛。

无命收起残忍的神色,问:“曾谋在哪里?我去试探他”。

女儿看来,蓝苹儿说:“就在这一条胡洞口,那个茶铺是他父亲开的。他老子死了,他考取?名不成,就在家开着。他害四家之后又缩在茶铺里,但除了外地人路过去喝口水,打点水,本地人都对他愄而远之,再没有人敢进去喝茶”。

无命想到从夫子庙而来,进入蓝苹儿她们家的胡洞路口外确实见到了一家茶铺,一个三十多岁,几分文人模样,身材消瘦的男子独自而坐的情景,说:“吃饭吧,吃完了我就去试探他。你们也去,在一旁看着”。

……

饭吃完了,无命拿起自己的包裹,取出那个兽皮袋说:“这是林志师父当年护送的镖,百两黄金。他失败了,你们应该赔了这个镖,所以镖就交给你们了”。

兰雪儿不待他放下就说:“无命哥哥,你放这里,或许反而被有心人利用,问我们哪里来的黄金,所以还是你收著”。

无命看来,蓝苹儿说:“公子收著吧,就当我们感谢公子的相助之恩”。

无命一顿没有再推出去,他放下又拿出二十两白银递上,说:“我先保管着,你们要时随时来拿。这白银你们拿着开支”。

兰雪儿没有任何迟疑接过。

无命想了一下,又从一个小兽皮装里倒出两把十寸刀锋,十五寸长,小指般大小刀柄的偃月小刀都递给了兰雪儿说:“先拿着用,比你用手防身强”。

兰雪儿伸手接过,忽说:“这是无命哥哥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吗”。

她不待母亲、无命反应,又说:“我什么都没说,难道你们听到什么了吗”。

蓝苹儿眼看着女儿睁着眼睛说瞎话,差点被气乐了。

无命看了她一眼,一边折包裹着断刀的裹布,一边说:“等过上几年,你长大了,我也长大了,考虑婚嫁,夫子也认可我了,觉得我够娶她女儿了,再说这个事儿吧”。

蓝苹儿一愣,看着无命收拾包裹背在了后背,刀抓在了把手,又看女儿扭头,手只在脸上擦拭,想到她是认真的,无命也处处体谅,透露着人好,叹口气说:“这件事情过上几年再说吧。现在,太快太早”。

无命表态了,母亲也表态了,兰雪儿觉得希望在前了,她忙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又洗了一个脸,把泪痕洗去。

无命看她回来了,对蓝苹儿说:“既然我们决定同行了,也为了让我出这个手更合理一些,我们更亲近一些,我管林志师父叫师父,你便改成师娘。曾谋、库翰、铁木陷害我恩人的恩人,我不找他们的麻烦,我找谁的麻烦”。

无命已经透露出了护卫护短的霸气了,蓝苹儿反而很高兴。终于有人保护自己娘俩了,她如何不高兴。

兰雪儿上前扶母亲,带着不善的口气,说:“娘,我们走吧,先去见识一下曾小人狼狈”。

蓝苹儿叹息,感觉今天的变化真快,上一秒还在地狱,被别人予生予死,下一秒就反过来了,而这一切都因为无命的到来而改变。又或者说丈夫虽然死了,但他的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保护自己母女,他依然在守护着女儿与自己。

……

胡洞口,兰雪儿拉母亲的手没有走出去,母女二人看着无命一步步朝曾谋的茶铺走去。

已是入夜,茶铺根本无人喝水,但曾谋还是没有打响,一人守着。

没办法,实在太穷了,他要不趁现在入夏了天热,不知情的外地人来这里喝口清水赚点小钱,就要饿死了。

无命一步迈进茶次,刀往桌上一放,就坐在了门口桌旁。这里方便兰雪儿他们观看,况且没人,他也没理由往里面走。

无命可不傻,他不止从蓝苹儿的口气中听出了曾谋靠外地人赚点钱,有,肯定比他做坏事以后少了很多。也看出了这曾夫子穷着呢,猜他也卖不起茶,所以他也没有要茶,张口就嚷:“老板,快给我来杯凉开水,快渴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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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谋正想着心事,也没有注意到无命进来了,闻言本能的应:“好,客人稍候,马上来”。

可他一走到无命面前明显的怔了一下,想起了不久前提着个食盒,背着个挺大包袱,斜挎个小包,进入胡洞的少年男孩,可不正是面前之人。只是没有了食盒,包袱也变小了。

他只是一怔就立即不动声色的翻杯倒水。

可他手上一停,又岂瞒的过无命,连远处的兰雪儿都看到了。兰雪儿立即猜到他认识无命,只是这个认识是有意,还是被动。如果是守在茶铺,意在盯着自己母女,防止自己二人逃走,那就是有意之下看到无命了,说不准还在猜无命的身份,与自己别扯上关系。

出门在外,自然也带了个水葫,尤其是大热天,所以无命将水一饮而尽,又叫倒了一杯,并拍了腰间早以有水,也被他出林家时倒空了个干净的水葫说:“有劳老板再为我烧一壶开水装入葫里,我好口干时再喝。放凉了喝也行”。

大买卖,两杯水加一葫芦怎么也卖个二十文钱,够两碗面钱了,曾谋立即高兴地答应了:“客人稍候,这就去为你烧”。

无命应了了一声好,随口又问了多少钱,付了二十文钱后就不慌不忙一边喝水,一边似无事的东张西望。

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水烧好了,曾谋提着开水壶来了。

无命就等着他呢,他解下水葫放在桌上,帮忙拔下葫塞,挨曾谋倒水入葫时就像聊家常人一样开口赞道:“老板,我看你这地方不错,生意一定很好吧”!

曾谋闻言不由怀念半年前的日子,可他很快就收住心思,淡淡说:“多是乡邻照拂”。

“嗯”。无命说:“我觉得以后的生意一定更好”。

曾谋随意问:“客人何出此言”?

无命看胡洞入口感叹道:“因为这条胡洞进去,里面可是出了一个还没有长大,就已经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了。这要是长大,那还了得”。

无命的声音仿佛感叹而大,大到了十几米外的人都听见了,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蓝苹儿就在对面偷瞧,她清楚的看到曾谋的双手一抖,倒的水壶一偏,水洒在了桌上,心道:他知道有一个美人儿,可这胡洞里只有女扮男装雪儿才是倾国倾城,而且还没有长大……。

蓝苹儿都发现了,兰雪儿自然也不例外,她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心道:曾谋……走着瞧。

无命似乎发现曾谋的吃惊紧张,发现了水洒似的,忙说:“老板小心”。

他又不动声色说:“原本老板也知道那个兰雪儿是女的……”。

难后他又改口了,问:“老板,你知道这里有个叫曾谋曾夫子的小人吗?就是那举报说宋家、萧家、童家,还有柳家四家,害他们被谋反罪名斩杀的卑鄙小人曾夫子吗”?

得,无命没开口还好,一开口,周围原本还有几个乘凉并注意到这边的人吓的立即进自家屋,慌张的关门闭户。原本还有的杂声消失了,变的静悄悄地了。当然,还是有人从门缝偷看偷听。

左邻把舍,胡洞里,蓝苹儿母女等清楚的看到了曾谋的手与脚在颤抖了,原因是无命的左手拿起了桌上的刀,曾谋的两眼就在他的手一搭上刀时立即变直了。

无命像没有发现四周情况一样的自言自语说:“这个曾夫子别让小爷我碰上,碰上了,小爷我要一刀宰了他……不,一刀宰了他,都太便宜了他,小爷要把他像杀猪一样的杀了,先给放血,再给他割腿,然后捅身,开水冲毛,再给他吹气吹大了……哎,老板,你的水洒了,烫着我了……”。

无命一边叫,一边慌张的跳闪到了一旁,拍打着身上的热水珠。

曾谋发现失神了,连忙放下水壶道歉:“客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无命也不怪他,反而自责地说:“老板,不好意思,吓着你了。你别怕,我只针对那个曾夫子……那个曾小人竟然打小爷我恩人林志镖师的妻子蓝苹儿的主意,他简直就是找死。……你别怕,你别怕,……我来倒水”。

兰雪儿看无命一脸怒火中烧转换成了和言安慰,心中已经明镜般明白的她心想:果然,练武了万流归宗的人都善于观察,曾谋那点小计算那瞒的过无命哥哥。而练了幻化无象的人又都善于隐藏,变化迷惑敌人,无命哥哥硬是装的与真的无二,把曾谋又骗又吓,狐狸尾巴全露出来了。

蓝苹儿面沉如水,她已经确定了曾谋是知道女儿是女儿身了,那女儿与无命猜测他的图谋也就是真的了。

无命把水倒满,又盖上葫芦塞,这才好像发现了不对,东张张,西望望,四周一片静悄悄,然后后知后觉地说:“我忘了大家都怕这个事,万一沾上自己的身……不……不好意思,吓著老板你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无命也不管曾谋了,拿上水葫,一手拿刀走出茶铺,一边朝胡洞走,一边嘀咕著:“我怎么就了问蓝苹儿夫人,那个曾谋小人在哪里了。不行,我再回去问清楚,问清楚了他在哪里,我一定要把他像宰猪一样给宰了,给剁了,剁成一条一条的,切了,切成一块一块的……”。

无命嘟嚷着,加快了脚步进了胡洞,然后往母女身边一蹲,东张西望,像没事一般。

看着他这副样子,蓝苹儿心中直呼:一个比一个能装,你们俩简直是绝配……嗯,我怎么能这么想……。

蓝苹儿有点不好意思。

兰雪儿瞟了无命一眼,回头一瞧,连忙伸手拉了母亲一下。

蓝苹儿探头只见曾谋出了茶铺,走出不到十米,忽然飞也似的向前跑去,不由叫:“他跑了”。

曾谋似乎听到了蓝苹儿的声音,吓的一边亡命飞跑,一边尖叫:“杀人了,有人杀人了,快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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