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韩风前世是个重度历史迷,对各类历史书籍均有涉猎,知识储备极其丰富。
否则,面对如今这复杂局势,若他一无所知,那可真就要两眼一抹黑,彻底不知所措了。
散帐之后,韩风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开始向众人面授机宜。
他最先找来成公英和马岱。韩风心里十分清楚,情报对于一方势力的发展至关重要,建立一个高效的情报机构已然刻不容缓。
而此时的西凉,在情报工作方面几乎一片空白。于是,他将前世在影视剧和各类书籍里看到的密探培训知识进行了一番梳理总结,毫无保留地告知成公英。
“要建立情报机构,人员筛选是关键中的关键。首先,从可靠的军士中挑选出那些机灵聪慧之人,然后按照忠诚度、观察力和应变能力,将他们分成不同等级。
比如暗桩,需长期潜伏,收集各类隐秘情报;细作则要深入敌营,获取关键信息;联络员负责情报的传递,确保信息畅通无阻 。”韩风一边说著,一边弯腰用树枝在地上认真比划著。
“还有密语系统,我教你一种‘反切码’加密法。回头我会详细写出一本密码本,再配上特定的手势暗号,以此保证情报传递过程中的安全性。
传递网路也必须尽快构建起来,建立三级驿站体系。核心情报就通过提前找好的树洞、瓦罐等‘死信箱’进行传递,紧急情报则依靠信鸽。”
成公英听得全神贯注,眼睛一眨不眨,他本就聪慧过人,对韩风所说之话迅速领悟。马岱虽然性格直爽,但也深知情报工作关系重大,?样听得十分认真。
听完后,马岱不禁感叹道:“没想到,这情报之事竟如此复杂繁琐,幸亏有军师指点!不然我等真是无从下手。”
成公英更是满脸兴奋,神采奕奕地说道:“军师所言,令在下茅塞顿开。这情报之事,确实关乎我西凉的生死存亡。我定会全力以赴,将此事办好。若有不解之处,在下会随时向您请教,还望军师不吝赐教!”
紧接着,韩风又耐心地将信鸽的训练方法传授给二人。
“先挑选出生30天左右的乳鸽,这个时期的鸽子可塑性强,最适合进行训练。平时用红土混合骨粉来喂养它们,这能有效增强它们的体质。
每天早上,趁它们空腹之时,将它们带到1公里外放飞。等它们顺利归巢后,就喂给它们浸过酒的黍米,当作奖励,让它们形成条件反射。
为了让它们牢牢记住咱们这儿的气味,可以在鸽腿上绑上浸过主人汗渍的布片,并且每周更换不同方向的训练点,进一步强化它们的定向能力。另外,在信鸽尾羽涂抹薄荷油,能够有效防止天敌的攻击。”
马岱听得眼睛一亮,好奇地问道:“这法子听起来倒不是特别难,只是不知实际效果究竟如何?”
韩风微微一笑,从容说道:“古人云,‘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信鸽训练并非一蹴而就,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耐心。但一旦训练成功,它们将成为我们传递消息的得力助手。你不妨试想一下,敌军靠驿马传递信息,速度又怎能与信鸽相提并论?而在战场上,时间差往往便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
二人都不愚笨,稍微思索一番,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对韩风这种远超当代的奇思妙想和天才之举充满了叹服。他们又仔细询问了一些细节问题后,便匆匆告辞离去,准备着手落实相关事宜。
之后,韩风唤来程银。他在帛布上仔细地绘制著比?时代更高大、密封性更好的熔炉图形,一边绘制,一边耐心讲解。
“程银将军,这熔炉对我们至关重要,你务必照着这个样子打造。不过,这只是个大致模样,等实际建造的时候,我会在现场亲自指挥。”
程银看着韩风绘制的图形,看似并不复杂,但他心里清楚,这关系到西凉未来的兵器供应,丝毫马虎不得。于是问道:“军师,这熔炉不知有何独特妙用?”
韩风点头解释道:“这熔炉更高大,能有效增加炉内的压力,从而提高冶炼效率。?时,炉壁更厚,密封性更好,能大大减少热量的散失。建成之后,我们的铁产量和质量都会得到大幅提升,兵器的打造也将更加精良。”
程银听后,信心大增,干劲十足地说道:“好!我这就去准备材料,召集工匠,按照军师的图样开始建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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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召见的是李堪。
“粗盐精炼之法其实不算特别复杂。”韩风认真地说道,“先把粗盐倒入陶罐,按照1:3的比例加水,然后用大火煮沸。等粗盐完全溶解后,用多层麻布进行过滤,把泥沙等杂质彻底去除。
接着,让滤液静置沉淀。之后,把得到的清液倒进铁锅,加入少量豆浆,再次煮沸,进一步去除杂质。然后,用文火慢慢蒸发,让盐结晶。结晶出来的盐再重新溶解,加入草木灰,最后再进行一次蒸发,就能得到精盐了。”
李堪听得有些吃力,一个脑袋两个大,但他深知这是西凉发展的重要环节,便硬著头皮努力记录下来。
最后,他摸了摸脑袋,有些尴尬地说:“军师,属下愚笨,只怕实际指挥操作时会出现纰漏。”
韩风笑了笑,安慰道:“将军无需过于心急。你先下去准备材料,再召婖一些心明手巧的军士。届时我会在现场亲自教导,多实验几次,学会并不太难。
而后,让这些学会的军士再去教给其他军士便可。只是将军一定要切记,此法虽然不难,但却是我军的经济命脉所在,万不可泄露出去。所以,选拔参与此事的人员必须慎之又慎!”
李堪听后,深感肩头责任重大,他向着韩风用力一拍胸脯,坚定地说:“末将定然不负所托!”而后拱手离去。
韩风走出营帐之时,日光已近西沉。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筋骨,便转身回转将军府。
饭桌之上,韩遂疑惑地问道:“风儿为何如此笃定半年之内便会有大变?”
韩风先给马云禄夹了一筷子菜,然后正色说道:“其实三个月都是我说得久了。父亲可还记得我在军帐之中提到的校尉曹操么?天下大变之机,便应在此人身上!”
韩遂一脸疑惑,不禁问道:“一个校尉?”毕竟他如今已是所谓的征西将军,虽说没有朝廷正式诏令,但眼界自然高了许多,很难将一个校尉与天下大变联系起来。
韩风又给母亲张氏夹了块肉,笑着解释道:“父亲切莫小看此人。若我们日后兵进中原,此人必是我们的大敌。此人不久后会刺杀董卓,而后刺董失败,逃到陈留向天下发出天子诏令,号召四方诸侯讨伐董卓。届时,便是我们的机遇。”
韩遂疑惑更甚,追问道:“风儿从何得知这些?”
韩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着说:“父亲忘了我有神谕,自然是神仙告诉我的。”
韩遂的疑惑瞬间打消了大半,张氏更是对此深信不疑,马云禄则双眼冒光,对韩风又增添了几分崇拜。
韩遂想了一会,又开口问道:“这天子被董卓牢牢控制在手中,怎会发天子诏给一个校尉?”
韩风不禁对自己父亲的思维缜噸佩服了几分,他咬著一个羊腿,解释道:“这便是那曹操的厉害之处,他会发矫诏!”
此言一出,不仅韩遂闻言一惊,张氏和马云禄也是动作一滞。矫诏可是灭九族的重罪!这曹操先是敢刺杀董卓,失败之后又能安然脱身,竟然还敢发布矫诏,得有多大的胆量?
韩风却满不在乎,一边啃着手中的羊腿,一边说道:“如今天下,君权衰微,各路诸侯大多野心勃勃。他们既痛恨董卓的专权,却又羡慕董卓的权势,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在洛阳只手遮天的相国。
所以,想要出兵讨董的大有人在,只不过他们的目的并非真正为国除贼,而是为了名利和地盘。但是,天子又在董卓手中,出兵必须师出有名,师出无名便是乱军。
而曹操自洛阳而出,也只有他能带出名正言顺的天子诏书。所以,诏书真假其实别人并不会太过关心,他们所要的只是这个出兵的导火索而已。”
韩遂陷入了沉思,张氏则满脸自豪,马云禄更是神采飞扬,似乎要昭告全天下:
都瞅瞅,这是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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