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见联军如潮水般掩杀过来,心中暗叫不妙,当下虚晃一招,猛地一提缰绳,赤兔马长嘶一声,高高跃起,瞬间跳出了战圈。
韩风本意就不想取吕布性命,见状也未加阻拦。吕布率领着并州铁骑,如一阵黑色的旋风般急速后退。
联军多为步军,在追击过程中渐渐被拉开距离,待追到虎牢关下时,城头的守军万箭齐发,箭雨如蝗,联军被这密集的箭矢逼得无法靠近,只能无奈收兵,得胜而回。
虎牢关关内,董卓得知吕布战败的消息,顿时暴跳如雷,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扭曲,他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吕布,大声咆哮道:
“你不是总夸口自己天下第一吗?不是常说视关东诸侯如草芥吗?那他们的十八颗人头呢?还敢说华雄是饭桶,你又有什么能耐,竟然连一个小娃儿都战不过?”
说著,他怒不可遏,猛地抓起桌案上的书简笔砚,朝着吕布狠狠砸去。
吕布不敢躲避,一个砚台不偏不倚,直接砸破了他的额头,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与砚台里的墨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汩汩流下,模样狼狈不堪。
吕布连连拱手,惶恐地说道:“义父息怒,今日孩儿一时大意,中了敌军的车轮战法,才不慎失利。明日再战,孩儿定将那小将斩杀,以雪今日之耻!”
这时,旁边的夌儒赶忙上前,拱手说道:“温侯新遭败绩,士气低落,士兵们也都没了斗志。依我之见,不如咱们引兵回洛阳,再迁都长安,如此便可应验童谣。近日街市上流传着一首童谣,唱道:‘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我仔细思量这句话,‘西头一个汉’,指的应是高祖在西都长安开创基业,汉朝在此传了十二位皇帝;‘东头一个汉’,则是说光武在东都洛阳兴盛,如今也传了十二位皇帝。由此看来,这是天意要我们迁回长安,方能避开灾祸。”
吕布暗自思忖,自己确实没有战胜韩风的把握,于是默不作声,没有开口反驳。而董卓此时也因在战场上失了先机,心中本就不想再战,听了夌儒的话,觉得颇为有理,便点了点头,下?道:“回师洛阳,迁都长安!”
再说联军营寨自是一片欢腾,纷纷为韩风庆功。马腾更是被众人围在中央,之前马超勇斩华雄,如今韩风又战败吕布,马腾这一部在联军中可谓出尽了风头。
众人纷纷上前,奉承之言不绝于耳,马腾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一一回应着众人的夸赞。
刘备带着关羽、张飞来到韩风面前,三人手持酒杯,向韩风敬酒。刘备一脸感激地说道:“多谢小将军今日相救之恩,不知小将军贵姓高名?我三兄弟定会铭记于心,日后若小将军有所吩咐,我等绝无二话。”
若是旁人,此时定会客气一番,谦虚推辞。可韩风却不同,他笑着拱手说道:“在下韩风,玄德公身份尊贵,又是长辈,小子若是推脱,反而显得生分。如今小子暂无所求,日后若真有需要,还望玄德公莫要推脱。就当玄德公许我一事,如何?”
刘备微微一怔,没想到韩风竟如此直接,不过话已出口,显然无法拒绝,当下便说道:“只要不违背天理道义,我等必不会推脱。”
张飞在一旁大大咧咧地嚷嚷道:“俺张飞承你的情,别说一件,便是十件?件也无妨!“
韩风故意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是了是了,贵兄弟三人皆是当世豪杰,若只许一事,确实容易被人说不够义气。那小子为堵住这天下悠悠众口,向玄德公兄弟求三件事好了!”
关羽听了,脸上微微露出不悦之色,张飞却依旧满脸不在乎,刘备则面露尴尬,只得应承道:“君子一诺千金,我身边没有贵重物品作为信物,只有亲手编制的三双草鞋,若韩将军不嫌弃,可收下这三双草鞋。日后刘备见草鞋如见将军,若有所托,绝不推辞!”
韩风连忙接过草鞋,小心翼翼地收起,说道:“好的,好的,玄德公,二哥,三哥!来来来!喝酒!喝酒!”
众人闻言,纷纷大笑,气氛顿时融洽起来。马超也走了过来,加入其中,众人举杯畅饮,觥筹交错间,尽显英雄相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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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洛阳之后,董卓召婖文武百官,在朝堂上商议迁都之事。他神色威严,目光扫视著众人,大声说道:
“汉朝建都洛阳已达二百多年,气数已然衰弱。我观察到,如今的旺气实则在长安,所以我打算奉天子车驾西迁。你们都要赶紧回去准备行装,不得有误。”
司徒杨彪听了,心中忧虑,上前说道:“关中地区如今残破零落,民生凋敝。如今无缘无故地抛弃宗庙和皇陵,恐怕会引起百姓的惊慌和不安。天下动荡容易,想要安定下来却难如登天。还望相国能深思熟虑,收回成命。”
董卓一听,顿时大怒,双眼圆睁,瞪着杨彪,吼道:“你竟敢阻挠国家大计?”
太尉黄琬也上前说道:“杨司徒所言极是。过去王莽篡位、更始和赤眉之乱时,长安已被焚烧成一片瓦砾之地,人民流离失所,如今十不存一。现在放弃洛阳宫室,前往荒地建都,实在不合适。”
董卓冷哼一声,说道:“关东贼寇四起,天下大乱,长安有崤函之险可以固守,而且靠近陇右地区,木材石料丰富,可以迅速建造宫室。你们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司徒荀爽也进谏道:“如果相国真的决定迁都,那么百姓们将会骚动不安啊!”
董卓更加愤怒,大声吼道:“我这是为了天下考虑,怎会吝惜那些小民?” 当天,董卓便下令罢免了杨彪、黄琬和荀爽的官职,将他们贬为庶民。
董卓上车准备出发时,只见两个人向他拱手行礼。他仔细一看,原来是尚书周毖和城门校尉伍琼。
董卓问道:“你们有何事要奏?” 周毖说道:“现在听说相国要迁都长安,所以特地前来进谏。”
董卓一听,顿时大怒,吼道:“我当初听你们两个保荐袁绍,现在袁绍已经反叛了,你们就是他一伙的!”
随即喝令武士将他们推出都门外斩首。于是,董卓下令迁都,限令所有人第二天就必须出发。
夌儒见状,向董卓建言道:“如今钱粮短缺,而洛阳的富户极多,可以没收他们的财产充公。特别是袁绍等人的门下,应该杀光他们的宗族亲信,并抄没他们的家产,如此一来,定能得到巨款,以解钱粮之急。”
董卓听了,觉得有理,立即派遣五千铁骑,在洛阳城内四处捉拿富户。塿抓捕了数千家,给他们插上写有 “反臣逆党” 的旗子,全部斩首于城外,随后夺取他们的金银财宝。
夌傕、郭汜则负责驱赶洛阳的数百万百姓前往长安。每队百姓之间都夹杂着军队,互相拖拽押送,一路上百姓苦不堪言,死于沟壑的人不计其数。
军士们还放纵奸淫百姓的妻子女儿,抢夺他们的粮食,哭喊声震动天地。
董卓临行前,命令在各处放火焚烧民房,又放火烧毁宗庙和宫府。
一时间,南北两宫火焰相接,长乐宫的庭院全部化为焦土。董卓还派吕布去发掘先皇及后妃的陵墓,盗取其中的金宝。军士们见状,也纷纷趁机挖掘官民的坟墓,几乎将所有坟墓挖了个遍。
董卓装载着数千辆装满金珠绸缎和好物的车辆,劫持了天子以及后妃等人,最终前往长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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