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舒听夏欣柔说得有理有据，可是总觉得这里面是的事情不像是她——

“等等，这种计划是你这个脑子能想出来的？”纪晓舒发现了根本问题，七绕八绕不正面出击，至少还需要了解各方博弈力量的计划，根本不像是初下水的夏欣柔一拍脑袋能想出来的。

夏欣柔先是露出自己被侮辱的表情，随后低头，玩手指，嘴唇动了，但纪晓舒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你再说一遍？”

“……”

“声音大一点。”

“邓嘉云。”夏欣柔飞快地吐出三个字，幸好纪晓舒对这个名字熟悉，不然又该听不清楚了。

纪晓舒眯着眼睛：“剩下的我就不问了，你自己交代吧。”

夏欣柔吞吞吐吐，卓文阳用一种支持的的姿态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跟纪晓舒耍横：“交代什么，小矮子自己赚钱没偷没抢，怎么了……我们也是有人权的……”

夏欣柔盯着卓文阳，撇着嘴说：“有么？我都被审问这么久了。你现在给我充什么队友？”

宋泽远陪着坐了片刻，早就不管他们了，自己上楼去了。纪晓舒看见夏欣柔脸上的倦色，上前把卓文阳的胳膊从夏欣柔肩头推开，拉着夏欣柔站起来牵上楼。

被晾下的卓文阳问：“你们要去做什么，我怎么办？我能不能走了？”

纪晓舒背对着他摆摆手，把夏欣柔带到客房，帮她脱下衣服洗了澡。夏欣柔的腹部尤其是肩膀上，大片的青紫连在一起，整个人都像是泼上了彩。

夏欣柔蜷缩在床上，解脱似地说：“这事终于结束了，你明天帮我把钱交给我妈，就说是我向你借的。”

“这是什么意思，明明不找我借钱，却还要把这事揽给我？”纪晓舒躺在夏欣柔身边。

“你才结婚多久，这就用夫家的钱来贴娘家人——我算是娘家人吧，反正你该懂我的意思，宋老爷子防着你都让你签财产分割协议了，你不要拎不清……我妈那边，知道你靠得住，说是借你的，比知道是我自己赚的还要安心。”

两人依偎在一块，纪晓舒问：“邓嘉云呢，你怎么跟她认识的。”

“我一共打了三场，第一场结束后，邓嘉云特意找我，说我虽然赢了但打法有问题，不适合这种比赛，我就当她是普通爱好者，谁能想到就是看上你老公那个邓小姐。”说到这里，夏欣柔的语气都有点埋怨了，“谁知道你在外面竟然会有这么多认识的人，还是关系不好的，给我提意见的是想抢你老公的，想找我打黑拳的，是要威胁你的。遇到这么多倒霉事倒霉人，我说什么了，还不是认命啦。”

纪晓舒心想这确实太巧合了。

“邓嘉云给你出主意又是怎么回事？”

“邓嘉云知道何浩睿那个人，似乎一直看他不顺眼，听到他和我提赚钱之类的鬼话，邓嘉云就暗示如果不想沾也有办法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我当时只想赚一笔快钱，又不是去交朋友的，打算谁都不搭理，第二次比赛之后，你发现了手机上的号码，我就去找邓嘉云，她建议把这事推给组织者，也就是叶先生解决，既能搞平何浩睿，又没有我什么事。何浩睿捡漏是一回事，在背着叶先生来，就是自己找死。”

“卓文阳呢？”

“他也刚知道，我需要他把我送出市，万一你不生气了，想找我的时候，他还可以帮我应付一下。”

“我没生气。”纪晓舒小声说，她和夏欣柔并排躺着，“你呢。”

“我也没生气。”

“那我们没事了？”

“没事了。”

纪晓舒长舒一口气，“那睡觉吧。”

几分钟后，纪晓舒也不管夏欣柔有没有睡着，突然说了一句：“不要跟邓嘉云在一起玩。”

夏欣柔含混地“嗯”了声，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识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