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王铭出现的时候，卓文阳小声地对夏欣柔说：“这是帮宋泽远查人挖底的侦探，之前也查过何浩睿。”

王铭一进门就说：“电话号码查出来了，不过机主说手机在前一天地铁上被偷了，从号码上查不出什么。”

“那能不能查监控？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夏欣柔问。

“已经在找了。”王铭把一叠厚厚的印在复印纸上的照片按时间排好，“这是从交警大队以及各商家找到的监控，足够建立起一个准确的时间线，看这张——”

王铭指着略模糊的照片，画面上有许多人，但宋泽远一眼就认出面目模糊的纪晓舒。他将那张纸轻轻拉到自己眼前，抚摸着纪晓舒的影像，她站在道路旁边，身边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她看向镜头之外，一手伸出，一手扶着肩上的皮包，自然自在，丝毫不知道后面的麻烦。

王铭继续说：“宋太从办公室出来之后，直接上了一辆出租车，现在已经按车牌号去找司机了，从道路监控来看，车子一路往南行驶到靠近市郊，那里除了主要路段之外，监控就很少了。”

“宋太是主动离开的，几位秘书说过离开时如常没有怪异的地方，我认为应该是被哄骗出去的，然后特意把人往偏僻的地方引。”

“那，是要钱吗？”夏欣柔看向宋泽远，宋泽远摇摇头。

“到现在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王铭解释。

“如果不是为了钱的话，会不会是报复？”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夏欣柔继续说：“前两天在医院，你去看那个被打瘸腿的何浩睿时，有个女人跟纪晓舒吵了起来。”

宋泽远几人立刻看向她，夏欣柔便往下说：“女人认识何浩睿，拿着花探病，她还用那花打了纪晓舒几下，后来就有个阴森森的男人出现，把那个叫万蕙的女人给打发走了。”

卓文阳发现在紧张之下，宋泽远越来越沉默，而夏欣柔的话则越来越多。

“何浩睿？万蕙？”王铭说，“我的人最近还在监视何浩睿，他断了腿一直在医院，如果真是他干的，一开始就能发觉。”

“那他们可以找别人。”

“可是为什么？如果是报复断腿之仇，何浩睿有胆子就该去找姓叶的，或者刀疤脸，他如果知道是你给出的证据，也可能会来找你的麻烦，但是找嫂子？说不通。”卓文阳反驳。

孙姨问：“先生，要不要告诉老宅那边？”

宋泽远没做过多思考，直接说：“现在先不要提这事。”

孙姨看样子有些不同意，但没多说什么，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挑战宋泽远的情绪。王铭将目前已知的情况报告之后就离开了书房。

时间慢慢流逝，几人待在一处，气氛压抑，根本不像是在呼吸空气，更像是把厚重的油水吸进肺里。孙姨轻手轻脚地将地板上破碎的玻璃、瓷器清理。

“孙姨，不用管这些，你先出去。”

宋泽远的语气中听不到多少厌烦，只是他在说话时候夏欣柔立刻就看着他的脸，明显能看到眉心深深的皱纹。

孙姨没说什么，飞快地收拢了几下后离开了书房。

也不知过去多久，直到王铭再次出现，才将书房的沉重稍微打破。

他说：“宋总，出租车司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