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舒咬着手指，在看守的注视下给宋泽远打电话。

宋泽远很快就接了电话，以至于纪晓舒还没想到第一句该说什么。

“你们的事业怎么样了？”

听着宋泽远轻松的语调，纪晓舒难以开口，并且发现从拿出手机拨号开始，她便停止了呼吸一切憋着。

“还好，很好，现在就连邓嘉云都不想好好应付客户了，那个，我想……”纪晓舒实在说不出口。她略微抬眼，注意玻璃后万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期盼的眼神。

宋泽远等了片刻后，等不到她之后的话才开玩笑似的说：“本来以为邓嘉云能把你带成精明厉害的商人，但现在看来她还是没有你和夏欣柔的功力深厚，硬是把邓嘉云她那人拉到了你们的玩票水平了。没关系的，她都成这样了，也轮不到她再叉着腰去教训人了。”

“也难说……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纪晓舒的声音越来越低。

宋泽远的语气立刻认真起来：“遇到麻烦了吗？”

“我今天来探视万蕙了，阿远，你能尽快赶过来一趟吗？”

“万蕙？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她想做个交易。”

“她？交易？”听宋泽远的语气，根本不信任万蕙有提出交易的资本，但还是说，“我尽快到，你先等等我，不要跟万蕙做过多接触，好吗。”

“嗯，我等你。”

纪晓舒结束通话之后，心中的紧张不仅没有减少一丝一毫，反而越发严重了，整个人有种溺水的窒息般的疼痛，喉咙紧缩，连口空气也咽不下去。

“怎么样了，宋总是不是同意了？”

“他会尽快过来与你直接谈的。万蕙，你到底知道些什么？”纪晓舒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有点破音。

万蕙摇摇头，“在你们没有同意的我条件之间，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我已经被你们骗过一次了，不会再上第二次的当。”

“万蕙，如果这一切都是你的胡编乱造，你信不信以后只会比现在的处境更惨？”

“我相信，但这就是我的救命稻草，我可以发毒誓，绝对没有一句骗人的话，只要你们能帮我，我会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虽然电话已经打过了，但是纪晓舒还在犹豫该不该让宋泽远知道。

告诉他，就是让他重新揭开旧伤疤，肯定会惹他难过，

不告诉他，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纪晓舒无论有多蠢多自以为是，都不可能这么做的。

宋泽远到时，纪晓舒竟然觉得他赶来的时间太快了。

他看了一眼玻璃后似乎没有任何威胁的万蕙，一手扶在纪晓舒的腰上，问她什么情况。

纪晓舒犹犹豫豫，半天才都没有说出来，“万蕙她说，她知道有一件，一件命案……”

宋泽远怀疑地看向万蕙，对纪晓舒说：“她现在是穷途末路了，你不用相信她的话。我们身边又没有发生过这些可怕的事情，你不要害怕，如果和我们没关系，她找我们也没用，还不如直接向警方投案，争取宽大处理。”

纪晓舒拉着宋泽远的手，那个名字始终说出来。

万蕙急不可待地趴在桌面上，脸几乎贴在玻璃上大喊，“宋总，宋总，我知道您父亲是被人谋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