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说话。
葱末呛锅,任胭滑了小勺豆酱炒到出了红油,再加了盐酒和糖兑水煮开,下笋片和萝卜花菇慢慢地煨。
“驴。”
等收了汁盛盘,笼屉里的老面馒头也蒸透出了锅,一人拿一个,对面坐着。
任胭说:“这道烧笋是我娘家乡的菜,以前总做给我爹吃,后来给我,前些年她病得进不了灶间,就一遍一遍教我。”
辜廷闻问了任胭,也问了成徽瑜。
她数不清煮了多少回,却始终没有娘的味道。
“任夫人……”辜廷闻欲言又止。
任胭摇头,看看矮柜上的灵位:“父亲到广东谈生意得罪了人,是我娘救了他,后来有了我,父亲才把她接到了保定做了第四房妾。”
往后的事儿不说也明白,生了个姑娘,不受宠,娘儿们日子江河日下。
任胭把菜夹进他的勺子:“娘恨父亲,落了心脏上的『毛』病,身子就一天天坏了,来北京的路上,没撑住……”
“抱歉。”
“我过得很不错,所以辜廷闻,”她抬起头,看着他,“你现在名扬四海,『奶』娘泉下有知,自然欣慰。”
哪有做娘的,不爱自个儿孩子有出息的?
她娘是,辜廷闻的『奶』娘也是。
“你现在不怕我了?”他释然,笑着问。
辜廷闻问了任胭,也问了成徽瑜。
任胭摇头:“不怕。”
她从来也没有怕过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