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杳杳知道,赵建国也不是真的想维护楚红月,只是单纯身为大队长的职责罢了。
都在他面前要打死人了,他肯定要管。
不过这钱建设好像是一点也没把赵建国放眼里。
看来,这钱书记和赵建国二人,也不像表面的和气,甚至,还带着点私仇在。
好在这时,民兵连带着枪跑了过来,“赵队长!”
赵建国看到来人,说道:“大力,你来的正好,将钱建设押到办公室去,真是无法无天了!”
钱建设虽然不把赵建国放眼里,但是民兵们身上的枪还是让他怵了一下。
眼看大力要来抓他,他哼了一声,“别碰我,我自己走!”
*
等人都走了之后,就剩楚红月还站在原处死死地盯着温杳杳。
“我现在这样,你是不是高兴了?”
若是眼神能杀死人,温杳杳说不定都千疮百孔了。
温杳杳耸耸肩,有些遗憾道:“不是特别高兴,毕竟,你的眼珠子还在呢?”
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声音还是那般轻柔,可吐出的话却好似毒蛇卧颈,让人不寒而栗。
楚红月被吓得下意识后退,生怕下一秒,这人真会上前挖她的眼珠子。
温杳杳看了一眼头顶的大太阳,烦躁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也是这一步,吓得楚红月以为她要动手,尖叫着就跑。
旁边远远看戏的人,摇摇头,“这楚知青不会疯了吧?”
然后又将视线落在温杳杳身上。
见她正蹲著拔草。
脑海里刚刚一闪而现的想法还没来得及认真想,就又消失了。
这一下午,温杳杳算是摸鱼给摸过去了。
“想到明早还要来拔草,我就想死!”温杳杳一个人走在乡间的小路,生无可恋道。
系统起了那么一点点恻隐之心,有点不想打击她。
可嘴巴已经快过脑子,叭叭道:【宿主大大,你还嫌弃拔草,明天估计草都没有的拔了。】
“怎么会?还有那么大一块呢?”
温杳杳忍不住唾弃了自己一下。
刚刚还嫌弃的不行,现在倒护上了。
【那是你看着多,今天光一个下午拔的都比剩下的多。】
温杳杳:“……”
一人一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终于在最后一片晚霞消失之前回到了陆妄家。
看着厨房上空吹起的袅袅炊烟,温杳杳突然轻轻拍了一下头,“我好像又忘记要做饭了。”
别的村民,一下工就火急火燎往家里赶。
而她,
整个人跟个摇头晃脑的丧尸般,一步恨不得当三步挪。
【宿主大大,你今天都辛苦一下午了,陆妄是腿残又不是手残,做顿饭怎么了?】
别看一人一统平日里互相斗嘴,损人。
关键时刻,那绝对是暖心的不行。
温杳杳推开门,正好看到陆妄从厨房看过来,四目相对,温杳杳有些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
此时,
天空突然完全黑了下去。
也恰时遮挡了陆妄眼中的情愫,“没事,过来吃饭吧。”
还是像中午一样,温杳杳很积极地盛饭,端菜。
陆妄则去了房间,拿了一个煤灯出来挂在树上,微弱的烛光,映照着石墩上的两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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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肉炒土豆丝。
一个小葱煎蛋。
香的温杳杳直咽口水。
这果然做了事,吃饭都香。
只是,
温杳杳夹菜的时候,筷子不小心碰到伤口,“嘶”了一声痛。
自从她接了原主的身体,一天的功夫足以改造成最好的状态。
以前原主被磨出的茧子的地方也变得光滑细嫩。
今天下午拔草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划了好多细细麻麻的伤口。
现下不小心被筷子摁到,那叫一个酸爽。
温杳杳将筷子换了一个地方,尽量远离比较深的一点伤口。
陆妄低头看去,正好看到温杳杳手指尖的伤口,他眸色沉了下来,薄唇轻抿。
听到轮椅转动的声音,温杳杳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统子,他怎么不吃饭了?不会这菜很难吃吧?”
系统:【……】
温杳杳嘴巴虽然吐槽著,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见慢。
“好吃!”
系统:【……】
陆妄很快就从房间里出来了,他将一个红色的瓶盖的东西递给温杳杳。
温杳杳看着递过来的东西,愣了一下,问:“这是什么?”
问完,她就想起来了。
她眯着眼,笑了笑,“药是吧,刚太黑,我没看清楚。不过你给我药干嘛?”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视线下移,落在了陆妄的腿上,长睫微微抖动,“要我给你擦药吗?”
同时心里吐槽道:“统子,这陆妄过分了喂,他手都能炒菜,怎么就不能擦药了?”
陆妄没错过温杳杳一寸一寸向下的视线,明明已经没有知觉的腿,此时,好像也被灼烧开始发起了烫。
他微微有些狼狈地错开视线,“我刚注意到你的手都是伤痕,这个药是部队医生特地改良过的,对你的伤口应该会有帮助。”
温杳杳觉得自己的一张老脸一定是烧的厉害。
系统此时也不厚道地发出了“鹅鹅鹅”的嘲笑,【不行了,要笑死我了……】
“闭嘴!”
“谢谢!”
双击通过!
温杳杳拿过药就急忙揣进了自己兜里,然后就低着头认真吃饭。
这还是原主下乡来,第一次吃到干的米饭。
这陆妄不愧是男主,跟着他生活条件都好了一大截。
要不,趁机认个干亲?
等以后男主发达了,手指头就是给她露个缝,她就可以美美地完成任务了。
温杳杳心里打着小九九,一双眼睛时不时就看一眼陆妄。
陆妄不是不知道自己被打量,只是当他视线迎上去的时候,女孩儿又低下了头,只看到朦胧的光晕下,有些微微散乱的发丝。
一顿饭,两人都吃的极慢。
温杳杳是在考虑,这个认干亲的事,要怎么说才不显得那么突兀。
而陆妄,近乎贪婪地想离她更近点。
以前在部队里的时候,不是没听过荤段子。
可落在他耳朵里,还不如一场训练来的有意思。
没想到,有朝一日,两人只是相对而坐,就忍的发疼。
脑海里全是昨晚女孩痛苦又欢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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