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渝虽和她们不是?一个班的,但她的成绩一直不逊色她俩,再怎么失误也不会是基础班倒数第三的程度。
“不可能吧,我怎么记得高二期末考试她可是年级第二。”
英子持续瞳孔地震中。
这个消息比方一凡考倒数第一更让她震惊。
方一凡拍著胸脯,理直气壮道:“这说明这次的题很刁钻啊,常年前排的学霸都失误掉到了基础班,我方一凡考倒数第一很合情合理吧。”
唯一知道来龙去脉的陶子笑得前仰后合,缓了半天才舍得告诉他残忍的真相。
“方一凡,你少得瑟了,姜渝第一天生病了没来考试,只参加第二天的理综和英语考试,真不知道你高兴什么。”
陶子舅舅是潘帅,姜渝的班主任,聊天偶然提到。
“啊?”方一凡惊呆了下巴。
得,白高兴一场。
“这么说你不仅是倒数第一,而且是被姜渝只参加了两门考试,就超过你四门总成绩的倒数第一。”
英子精辟总结,她俩更是捧腹大笑。
“方猴儿,你可真逗。”
方一凡仰天痛苦长啸,却不知道他们讨论的对象正站在他们身后。
真羡慕他们啊,这就是青春。
姜渝默默站在后面,实在是方一凡的动作太浮夸了,挡住了大半的视线,再加上她的个子不高,踮起脚尖在缝隙里窥探不到半点。
只知道是基础班,排名不清楚。
她该不会是倒数第一吧?
“那怎么了,生病也是发挥失误,和年级第二的姜渝?学排名差不多,懂这个含金量吗?我们以后还是?班?学呢。”
姜渝:“……”
英子二人都被方一凡的狡辩能力打败了,一阵无语。
“?学,请让一下。”
“好的,没……”方一凡爽快答应下来,转过身去,就看到姜渝站在身后,所有的话瞬间哽在喉咙,笑容僵在脸上。
有比背后说别人说话被当事人现场抓包更尴尬的事情吗?
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方一凡挠著后脑勺,尴尬地让出位置。
倒数第三,比她想象的强。
姜渝扫过结果后扭过身,对上方一凡刚抬起来的眼眸,他立刻慌乱地避开了视线。
瞧这惊慌的模样,她忽然升起逗弄方一凡的兴致。
“?班?学,以后多多指教。”
恶趣味掩盖不住,姜渝似笑非笑,神情语气又很真诚,刻意加重“?班?学”四个字。
“……”
她是听到了故意说的吗?但平常印象里姜渝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霸,不像会开玩笑的人。
让本就心虚的方一凡更是手足无措,“多多指教……多多指教……”
姜渝没有逗留,转身上了楼,潘帅要找她谈话,还得赶在上课之前去办公室。
分班成绩出来,几家欢喜几家愁。
女孩子自尊心更强,潘帅怕姜渝从年级第二直接掉到基础班难以接受。
尽管是生病缘故没能参加考试,他思虑再三还是亲自找姜渝谈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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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潘老师,基础班很好啊,说不定我也有什么不懂的基础,多扎实些更好,下次我肯定会回冲刺班的。”
姜渝平静地接受着一切。
“分班也挺好的,在二班你学习拔尖从来不让我烦心过,日常生活里也没有给我惹过乱七八糟的麻烦,但是全班那么多?学,我最担心你知道吗?”
潘帅语重心长。
“你性子太内向了,不是说你一定要和所有人处成朋友,但是平常和?学也要聊天噷流一下,大家都是好孩子,到了新的班级,换个环境试试。”
有姜建国这样偏执的父亲,原身没疯都算姜渝佩服她能忍。
潘帅是个好老师,却也只能宽慰几句,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关心话。
姜渝的问题唯有一个解决办法,逃离姜建国,她绝不能留在北京,但她怎么在姜建国的眼皮子底下填外地的志愿更是难事。
“我会的,谢谢潘老师。”姜渝点点头,答应下来。
眼前的女孩子越乖巧,潘帅心里的不安越深。
不知为何,从高一接手这个班级开始,他总觉得懂事安静的女孩身上笼罩着忧郁的气息。
本该是含苞待放花骨朵儿似的年纪,却像枯萎凋谢般没了生气。
作为班主任,他了解到姜渝是单亲家庭,这或许是造成她这性子的缘故,但姜建国除了体制内中年人的世俗和圆滑外,看起来对姜渝也甚是关心,没有苛责过她什么。
陶子更是父齂不在身边,虽有亲人关心,但说到底和亲生父齂还是不同的,她也没有和姜渝一般。
姜渝的性子始终无法融入其他?学,换个班级,新的环境或许让她能放松。
潘帅暗暗感慨。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
夜幕降临,季胜利坐在车上看着窗外万家灯火匆匆从眼前掠过。
他很少开车,几乎都是单位里的下属当司机,主动将他送到地方。
“站一个红面大汉……”
“隋唐演义。”
季胜利很久没听到戏曲了,熟悉的腔调蓦然勾起当年的往事。
开车的姜建国听到立刻要关掉,“季区长,吵到你了吧,我这就关掉。”
季胜利摇头,“不用,只是经常听他们放流行歌曲,很少听到这些了。”
也就只有姜建国这种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会听这些。
“这段时间,你一直跟着我忙,没有什么时间经常回家照顾你家女儿吧。”季胜利忽然想起来他还有个高三的女儿,关心问道。
跟杨杨一个学校的,春风中学。
在外人面前,姜渝这个女儿给姜建国挣足了面子。
“没事,我家那个孩子还算争气,等再熬过高三,我这任务也就完成了。”
季胜利微叹一口气,“女孩就是好,贴心棉袄,这成绩也好。”
杨杨更像是棉马甲,套在身上是比单衣暖和些,但处处漏著寒风。
姜建国习惯性拍著领导的马屁:“季区长,你儿子更应该好啊,俗话说虎父无犬子,以后考个清华北大,没问题。”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马屁拍到马腿上,他季胜利的儿子成绩并不怎么样,甚至更差些。
季胜利苦笑一声,没有接话。
考试前一晚季杨杨和他们大吵一架,扔下的话却点醒了他。
“季胜利了不起,季胜利的儿子没什么了不起。”
他当初复读才考上大学,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季杨杨一定学习优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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