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约好一起学习的季杨杨和姜渝如约在书香雅苑碰面。
上次偶然夸赞了一下奶茶的味道，季杨杨便每周都要给她带上奶茶，有时是店员推荐的新品口味。
一开始姜渝也觉得不太好意思，白蹭人家的奶茶，但季杨杨却将奶茶重新塞回她的手心里，解释这是她帮自己复习赢得的酬劳，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姜渝这才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奶茶。
两人站在楼下，姜渝手拎着季杨杨给的奶茶，他刚刚想起自己有东西忘记拿了，又返回去取个东西，迟了一些。
正准备出发时，她眯着眼睛，似乎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方一凡，磊儿，你们这身装扮是在干什么？”
只见两人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尤其磊儿，偏瘦弱些，肥大的西装裤在瑟瑟的冷风里晃荡著，袖子长出一大截。
明显是两个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模样。
看见姜渝，方一凡收下了提心吊胆，伸手整理了一下西服上的褶子，“没什么，就是觉得穿成这样很帅气，你不懂。”
寒风里瑟瑟发抖的磊儿拽住方一凡的袖子，警惕地环顾著四周。
“你们这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啊？”姜渝轻笑一声，“还有你们这发胶是哪里借来的？不要钱啊？”
额前的刘海被发胶固定在两侧，露出光洁的额头，尤其是磊儿，直接梳了上去，涂著厚厚的发胶，看起来有点滑稽好笑。
冬日里谁不是厚厚的羽绒服裹在身上，就这两个特立独行的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正调侃著两人，取完东西的季杨杨走出来，看到两人直接怔住了，过了几秒才缓过神，说了和姜渝如出一辙的话。
“你们打扮成这样要干什么？”
方一凡伸出胳膊，学着大人的模样换上了有点岁数的机械表，假模假样地看着时间。
“就不和你们唠嗑了，我和磊儿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这就告辞了！”
季杨杨忍俊不禁，“你们不会去参加什么cos展吧？一个cos中介，一个cos销售？”
他点点头，“这么说的话，确实还可以。”
被揶揄的方一凡抿著嘴角，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他方一凡最擅长打嘴炮，怎么可能会因此甘拜下风呢？
下一秒他眼珠子咕噜打转着，在两人的身上左右交替，“哎，我说你俩怎么凑在一起了？”
目光落在姜渝手上的奶茶上，“还有这个奶茶很可疑，你们不是在约会吧？”
季杨杨愣著没有说话，姜渝反而皱着眉，将自己手里的奶茶高高提起，“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吗？”
“我们俩要去学习了，你们俩是要干什么？”
方一凡不屑地轻哼一声，拉着一侧的磊儿直接溜走，“我俩也是去学习好吗？不跟你们聊天了，走了。”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尤其是一双不合适的皮鞋，时不时的掉下，赶紧蹲下穿上时，姜渝觉得这画面又好笑又心酸。
虽然方一凡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一副不怎么靠谱的模样，但得知家里发生一连串坏事时，主动想办法减轻父齂压力，承担责任的也是他。
“走吧。”季杨杨提醒著微微失神的姜渝。
下周就要期末考试了，自习室的人也比往常多了许多，两人又来的晚了一些，转了一圈，都没找到挨在一起的位置。
抱着歉意的季杨杨小声道：“都怪我没提早收拾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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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姜渝摇摇头，她不打算继续在这上面耗费时间，“要不然就分开坐吧，你就按照我说的计划复习就行了，肯定没问题。”
季杨杨拧著眉头，勉强答应下来，“好吧。”
没找到挨在一起的位置，但两人的位置并不遥远，仅隔着几个人，也算方便。
姜渝身侧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子，她听到动静抬起头，视线落在姜渝刚放在桌子上的奶茶。
“你好，我想问一下这份奶茶好喝吗？”女生经常来这里自习，碰见她和季杨杨的次数不少，十分眼熟，所以才斗胆问了一下姜渝。
她是奶茶狂热者，每一家哪款最好喝她都如数家珍，这款豆乳麻薯的新品她还没来及喝，就想问问。
姜渝一愣，然后拿起奶茶看着上面的标签，她抱歉地摇摇头，“这个好像是新款，我没喝过，所以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杯就送给你了。”姜渝把奶茶推到女生的眼前，“奶茶是按照我的口味选的，五分糖，热的。”
“这么好意思。”女生刚想把奶茶重新推回去，却被姜渝制止住，“没事的，我今天嗓子不太舒服，就给你了。”
她没有撒谎，最近嗓子一直不太舒服，本来这杯奶茶她就不想让季杨杨买的，但已经到自己手里，就没什么好说的。
女生满脸惊喜，看姜渝不像开玩笑的态度，犹豫了片刻还是收下了这杯奶茶，默默将它塞进自己的手心里。
“谢谢。”她嗫喏著。
温温烫烫的，有点像她此时的内心。
她翘著嘴角，眼底闪过促狭，靠近姜渝压低声音道：“这杯奶茶是不是那个小帅哥送给你的？”
小帅哥？
姜渝怔然片刻，才意识到女生口里的“小帅哥”正是季杨杨，她下意识地向季杨杨看去，他正戴着耳机听英语听力，眉头打着结，看起来正被题目困扰著。
她点点头。
下一秒女生开始收拾起自己桌面的东西，向姜渝眨着眼睛，“那我把这个位置让给小帅哥，不让你们俩隔这么远，就当谢谢你的奶茶了。”
女生收拾东西的速度很快，没等姜渝反应过来，说“不用”的时候，她已经将塞满的背包拎走，手里还握着她送的那杯奶茶。
季杨杨被人拍了一下肩膀，他皱着眉头摘掉耳机，似是困惑，一眼扫过眼前的女生，她胳膊上搭著沉重的书包，他并不认识。
正在他准备开口询问是不是找错人的时候，就听女生小声说：“我把那个女孩子旁边的座位就让给你了，多谢你的奶茶。”
她摇晃着手里的奶茶，另一只手指向姜渝，“那个女孩子真的是人美心善，要珍惜哦。”
女生刻意拉长的尾调让季杨杨的耳根不由得泛起红色。
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有人愿意让出位置，季杨杨自然是乐意接受。
“谢谢你。”他快速地收拾著书包，怀着有些激动的心情走到了姜渝的旁边。
木已成舟，姜渝此刻也没什么好说的。
女生心情愉悦地坐在座位上，来不及将书包里的书本掏出来，吸管已经插进奶茶里，她轻轻抿了一口，美滋滋地掏出手机和自己的朋友发著微信。
她刚刚拍了张奶茶的照片发了过去。
“你猜我今天遇到了什么？”
“我旁边的女孩子送了我杯奶茶，我感动得差点痛哭流涕，马上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她的男朋友。”
“哎，应该是男朋友吧，反正我感觉那个小帅哥总是盯着她，眼神都能拉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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