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是卧底。
英子捂脸，不敢去看旁边姜渝的表情。
但是季杨杨却下意识地用余光瞥向身侧的姜渝。
看到季杨杨的反应，得知所有一切的方一凡都快憋不住笑容，兴奋地盯着对面的季杨杨，似乎下一秒都要替他说出答案。
果然人的第一反应会出卖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陶子的视线也漫不经心地落在姜渝的身上。 现场的人，除了一脸懵懵懂懂的磊儿外，谁都看透了季杨杨那点藏不住的小心思。
不过是心照不宣而已。
“在。”
说完这个字，季杨杨的耳根不受控制地升腾起一股热气，熏得他耳垂泛起红晕。
每次害羞时，他都会刻意地抬掌捂著嘴巴，防止自己压不住的嘴角泄露他此刻的心情。
方一凡忍不住化身峨眉山的猴子长啸一声，“嗷”的一声将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一旁的磊儿，胆战心惊地把桌上酒罐移到安全位置。
“是谁啊？是谁啊？”方一凡装傻充愣的表演，揶揄的眼神却悄然落在姜渝身上。
季杨杨抿著嘴角，勾著一抹淡笑，“这是下一个问题。”
听到这话，方一凡撸起袖子，颇有大干一场的架势，“那一会儿谁转到季杨杨身上，记得给我问我这个问题。”
“方一凡，闭嘴。”英子捂著耳朵怒斥道。
不知怎么被训斥的方一凡委屈巴巴地瘪著嘴朝她看去，英子直接怒瞪着她，使眼色指向旁边的姜渝。
姜渝沉默地低头玩弄著自己的手指，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
“怎么了？”方一凡对着口型。
英子大步迈过去，?着他的衣角，小声道：“小渝已经知道咱俩的赌约了，你别偷乐了？”
“这怎么知道的？”
“还不是因为你的大嘴巴。”英子轻“啧”一声，皱着眉，“我劝你收敛点，小渝她对季杨杨没那个意思，真问出来了就尴尬了。”
方一凡急忙捂著嘴巴乖乖点头，“行。”
虽然不知道英子和方一凡在聊些什么，反正窃窃私语一阵过后，方一凡仿佛没事人似的继续游戏。
“来来来，继续，下一个该陶子了。”
陶子随手转着，结果下一秒就指向了姜渝身上。
她的运气一向不错，刚刚一轮下来，只有姜渝一人侥幸逃离，但转的次数多了，还是让她碰到了。
姜渝勉强拉起嘴角，和平常一样语气故作轻松，“终于到我了是吧，我选真心话吧。”
对于不知情的陶子，英子是比较放心的，至少不会像什么都瞒不住的方一凡一样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这个消息。
“我问个和方猴儿相似的问题吧。”陶子其实也很好奇姜渝的心意，“在场的有没有小渝，你喜欢的男生？”
她的直觉是姜渝对季杨杨是有那么一些不同，只是不知道她本人能否察觉到这种不同。
英子本想喝口水压压惊，结果被陶子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到差点被呛到。
方一凡立马做摊手无辜状，嘴型似乎在说：“这可不是我问的，和我没关系吧？”
还不是因为他提议要把真心话玩大，所以才到了局面无法挽回的程度。
“没有。”姜渝斩钉截铁道，她目不转睛，语气格外坚定，“大家都是好朋友而已。”
瞬间气氛似乎凝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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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嘈杂的背景音乐在此刻似乎按下了暂停键，只剩下嗡的一声长鸣，将季杨杨脑海里思绪拉进一片空白之中。
好朋友而已......
所有的幻想被当头一棒砸得清醒。
季杨杨机械似地拿起桌上的酒罐，绷紧的手指将它捏得死死的，微微嘎吱作响。
也不知是怎么样咽下去的，只剩下弥漫在口腔里的苦涩。
以为说出来这句话，自己就会轻松很多，但是姜渝却没有感觉到如释重负的快意。
她不敢用余光瞥向身侧的季杨杨，眼底划过一丝的痛苦都会让她的心乱成一团。
明明她只是想让季杨杨知道她没有那个心思，但是脱口而出的任何话似乎都变成了伤人的利器。
不知情的陶子却知道季杨杨对姜渝的心思，她神色复杂地看向他，似是安慰道：“现在小渝的心思都在学习上，说不定毕业以后会有不一样的想法是吧？”
姜渝沉默不语，季杨杨闷头喝着酒精饮料，几人陷入在尴尬的气氛中。
磊儿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在方一凡耳畔咬著耳朵，“表哥，杨杨他是不是喜欢小渝啊？”
方一凡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只会死读书的表弟，“磊儿，你出息了！”
英子附和著陶子：“对呀对呀，以后的事情谁能说清啊。”
她捂著肚子，“要不我们再点些烧烤，我又饿了，刚刚方猴儿点的太少了，还不够塞牙缝的。”
“行行行，我再点一些。”方一凡难得的大大方方。
几人缓和着气氛，除了姜渝和季杨杨，其他人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又是一阵吵吵闹闹。
聚会过后，姜渝走得很快，街边的路灯很明亮，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但下一秒她还是被季杨杨叫住了脚步。
“我总觉得有些话留在高考以后说更好些。”
小跑了一段距离，季杨杨的喉咙一阵干涩发苦，舔著干涸的嘴角，他继续道：“但是今晚我才发现有些话不及时说，可能下次没有再次说出口的勇气了。”
“那就别说了。”
姜渝害怕听到那几个字，她忙不迭制止道：“我的答案就是刚刚的真心话，可能是这段时间让你误会了什么，趁这次机会就解释清楚吧。”
“我平等地喜欢每一个对我好的朋友，英子是，陶子是，你和方一凡磊儿也是，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朋友。”
季杨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脑海里一直回荡著姜渝刚刚的话。
是误会，是平等喜欢的好朋友。
一进门就听到了刘静担忧的声音。
“杨杨你怎么了？怎么感觉心不在焉的样子，这外套帽子都掖在衣服里了。”她轻笑着，替季杨杨把窝进去的帽子取出。
面对刘静的关心，季杨杨狼狈地转过头去，才意识到自己心烦意躁下随便套上的衣服如此别扭。
“没事。”季杨杨的声音闷闷的，像是重感冒。
但是他考试结束，出门的时候还是一脸兴奋，没发现什么异常。
一向了解自家儿子的刘静马上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表情略显严肃，“杨杨，有什么事情别自己一个人藏着掖着，知道吗？”
季杨杨紧抿著嘴，看见刘静眼底的担心。
“就是今天的一模考试有点难，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稳住进步，而且高考也就那么几十天的事情了。”
也就这么几十天了。
他也该将心思全部放在学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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