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侯府在京的名声不差,在一众勋贵的对比之下,勇毅侯府的名声算得上是极佳了。
自杨大娘子封了诰命,那日的圣旨内容也流露出来,毕竟当日中门大开,又是几位军士太监来袭,总是能吸引周边的?姓前来围观。
能住在侯府周边的?姓,那也不是一般人家,多是侯府故旧或是读书人家,总有人能听懂圣旨的意思。
虽不能一字不落的记下,但是大体内容已经传出去了。
徐侯在边关建功立业,守护边疆,杨大娘子在京中管家有方。
这等风声传出来,徐府的一众子弟就成了香饽饽,连带着西门杨家家中姑娘议亲也容易了不少。毕竟杨大娘子可是杨家女。
海家大娘子心中思忖,徐家是一个不错的姻亲,可他们是文臣,徐家是武将。
求娶一位武将家的姑娘,对二郎在仕途上并没有多大助力。但徐府眼见着圣眷优渥,难保日后会不会辉煌腾达。
海家大娘子握著杨氏的手,眼里带着真诚,“婷姐儿养得真好,若是我家二郎有意,我日后定是要去府上叨扰大娘子。”
徐婷婻红著脸,低下头。她知道自己留在徐家的日子不会有很久了,最多再待三年,到时她一定会嫁为人妇,只是不知道母亲会为她找什么样的人家。
作为侯府嫡长女,徐婷婻从不担心母亲会给自己找一个家世不堪上的姻缘,所以她根本不需要当心自己的未来。可她没想到母亲居然看上了海家的二公子。
海家二公子她曾远远地看过几眼,说的上是儒雅君子,一表人才。
杨氏笑着点点头,“大娘子说笑了,我家大姐儿若不是得了宫中嬷嬷的教导,还不知道得皮成什么样呢。”
这话看着是说徐婷婻性子野,实则在说徐婷婻的规矩是宫里教的,就是放进宫里,那也是不差的。而且徐家可以请宫中的嬷嬷来指导家中姑娘,说明徐府简在帝心。
海家大娘子的意思也很明确,她自己对徐婷婻是很满意的,可得看自己二郎是否属意徐婷婻,说是自家二郎属意徐婷婻,那定是要上门提亲的。若是没上门,说明海家二郎另有所属。
杨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心中喜悦,脸上带笑。
平宁郡主到场后,笑着与一众公侯大娘子打招呼,直勾勾地朝杨大娘子走来。
见道白大娘子,平宁郡主福了福身,“婶婶。”
白大娘子也微微蹲了蹲身子,“郡主娘娘。”
平宁郡主拉着杨氏,脸上面带微笑,“大娘子,日后衡哥儿就要拜托英哥儿多多关照了。”
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自然很快就明白了平宁郡主的意思。杨氏虽猜到了英哥儿会成为皇子伴读,可猜到与知道是两码事。
英哥儿能成为皇子伴读,日后的前程肯定差不了。
白大娘子羡慕地看着杨氏,“这可得恭喜姐姐了。”
泉州,盛府,
寿安堂,
“母亲。”
盛老太太敛袖倚在紫檀雕云纹圈椅上,锦缎软垫微微陷下几道细褶。案头青瓷香炉逸出缕缕沉水香,缠上她捻动佛珠的指尖。她低头用勺子舀著梨汤,喝了两口,她放下装着梨汤的月白色仙鹤彩绘的碗,
“纮儿,此次入京磨勘,多与王家的门生故旧联系,还有你的?期也需多经营,日后这日子些人也会是你在朝堂上的助力。。”
“儿子明白。”
盛纮弓著腰,一副恭敬谨小慎微的做派。
“坐吧,来喝碗梨汤。”
房妈妈端著一碗梨汤放到盛纮边上的桌子,盛纮舀了一勺梨汤,调整了一下坐姿,流露出标志性的露两个小酒窝的笑容。
“还是母亲院里的梨汤好喝。”
见盛老太太没有搭话,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尴尬,盛纮很快打破短暂的寂静,“母亲,儿子想着此次回京,找东京的表兄表嫂帮华兰介绍一些合适的......”
盛纮说完,紧张又恭顺地瞧着盛老太太的表情,俊美的五官上有着不小的偷感。
“此次入京去东京侯府拜访我那嫡亲弟妹,华兰的婚事...”盛老太太顿了顿,想道到自己因婚事与娘家逐渐生疏,“华兰年岁尚小,离及笄还有些年头,亲事就先不劳烦侯府操心了,我们华兰大家闺秀,不愁嫁。”
盛纮无奈,笑着点点头,只是笑容有些牵强。
若是有东京侯府的帮忙,华兰定是能找到更好的人家,自己也有望得到华兰夫家的助力。
盛纮走后,房妈妈屏退堂内的女使,“姑娘,无论如何侯府都是您的娘家,哪有姑娘与娘家不亲的。主君的性格您也知道,奴婢说句不好听的,东京的侯府才是咱们得依靠啊,姑娘。”
见盛老太太闭上眼睛,有所动摇,房妈妈再次劝道:“姑娘,侯府里还放著老侯爷的牌匾,侯府才是您的家啊!趁著主君此次回京,您也好趁此缓解与侯府的关系。
盛老太太摆摆手,“好了,不要再说了。”
房妈妈嘴角哽咽,终是不再劝。
房妈妈自小就进了徐府,因干事得力,被分配到姑娘盛老太太院中,出嫁时当做陪嫁跟着老太太到了宥阳盛府。
她一路跟着盛老太太,知道自家姑娘的不容易。姑娘自小被老侯爷娇养,性格执拗骄傲,当初不顾老侯爷反对,嫁给了当时的探花盛老太爷。姑娘性格强硬,老爷多次纳妾,心中的那点爱慕早在一次又一次失望中消失殆尽。唯一的嫡子也被那贱人给毒害了去。
盛老太爷重病早逝。侯府曾来信让姑娘拿着嫁妆回侯府改嫁,可姑娘因心中的骄傲,硬是自己一人肩负起盛家的一切,也因此恶了与侯府的关系。好不容易抚养大主君,可看主君的性子也不是个好的。
房妈妈心疼地看着盛老太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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