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栀吃饱撑得难受,去院子里逛了逛,没想到郁映禾去而复返,跟江如栀碰了个对面。
郁映禾回来拿个东西,也没想到会撞见江如栀。
如今郁云廷不在,郁映禾又露出了本来面目,目色冰冷又森寒,看向江如栀的眼神染著满满的厌恶,“你为什么要回来?既然决定走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回不回来,跟你有什么关系,管好你自己。”江如栀懒得搭理她。
正想离开,郁映禾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力道极大,江如栀眉心皱了起来,“你一个冒牌货,占了我的位置这么多年不够,还想继续霸占著,江如栀,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郁家当初商量怎么安置你的时候,你就该识相的自己离开,郁家不要你,你又赖在江家,你就这么舍不得你大小姐的身份吗?”
“郁映禾,我不欠你什么,你犯神经用不著朝我身上发,别人惯着你我可不会。”江如栀冷下脸。
谁知这话落下,郁映禾忽然变得癫狂,“你不欠我?江如栀,你霸占了我的身份,在郁家过大小姐的日子过了十几年,这就是欠我的。”
“神经病。”江如栀甩开郁映禾的手。
郁映禾却被她这副不冷不淡的样子刺激到了,凭什么?凭什么她只能过著穷苦的日子,每天为了几块钱的饭钱犯愁,江如栀却能过著大小姐般被万人宠爱的生活?
她现在明明已经落魄了,她又有什么资格,还在她面前装的这么自傲淡定,她就该跟她一样,跌入尘埃,过的谨慎又小心翼翼只知道看人脸色过活!
郁映禾恨得牙齿发颤。
“放开!”江如栀又说了一遍。
郁映禾眼底闪过暗色,她正欲做些什么,余光忽然瞥到一抹走过来的身影,推向江如栀的手突然转了个方向,接着江如栀甩开她的力道,郁映禾忽然摔倒在地。
江如栀愣住了,眉心缓缓皱起。
刚才她有用这么大的力道吗?
还不等想出什么,一道身影在身后立住,江如栀往后看去,与此?时郁映禾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栀栀姐,对不起,我再也不敢来了,你别打我。”
江如栀瞬间反应过来,瞪向郁映禾,“郁映禾,?样的手段用这么多次,你不觉得腻吗?”
“栀栀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郁映禾的眼睛红红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不知道?行。”江如栀几步走到郁映禾的面前。
郁映禾吓得心里一惊,本能想往后退。
可已经来不及了,江如栀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拽着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又大力一推。
郁映禾再次摔倒在地,不同于刚才她找著角度轻飘飘的一摔,这次江如栀是用了力道的。
郁映禾只觉得屁股都要摔得骨裂了。
江如栀瞪着她,“现在是我推的你了。”
“你……!”郁映禾眼泪涌了出来,委委屈屈的看向郁云廷,连声音都带着撒娇可怜,“大哥……”
“坐在地上,成何体统。”郁云廷又轻又淡的声音响起,扫到郁映禾的眼神夹杂着寒光,“郁家交给你的规矩都哪去了,回去再让兰姑重新教教你规矩。”
“大哥。”郁映禾觉得委屈又不公,“明明是江如栀推的我,为什么受罚的却是我。”
“不知道?”郁云廷轻笑着看向她,“污蔑人不成,自食其果,你倒还委屈上了?”
“我、我哪有。”被郁云廷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郁映禾心虚的低下头,声音越来越低。
她敢在郁家每一个人面前撒谎,唯独不敢在郁云廷面前撒谎。
她本能的害怕郁云廷。
这个男人,一点没把她当亲妹妹看待过,她眼里只有江如栀!
“回去领罚。”郁云廷又说了一遍,显然耐心告尽。
郁映禾多余的话不敢再说,灰溜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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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云廷拉住江如栀的手,将人拉到跟前来,目光细微的扫描在她的脸上,抬手,碰了碰她的脸颊,“生气了?”
“你相信是我推的她吗?”江如栀问。
这些年,郁映禾推到她身上的事情不少,她?口莫辩,又或者说没人想听她辩解,她一个“抢了别人人生”的人,就是被钉在罪恶柱上的,没有资格辩解,甚至没有资格无辜。
郁映禾说的每一句话,郁家的人都相信,郁映禾说她抢她的衣服,郁家的人相信,郁映禾说她打她,郁家的人信,郁映禾说她嫉妒她,郁家的人也信。
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刚刚郁映禾口中说的落水事件。
她跟郁映禾同时落水,两人都险些没救过来,但清醒过来后郁映禾说是她推的,郁家的人便问也不问一句,直接定了她的罪。
所以,没人相信她,江如栀早就习惯了。
郁云廷久久不回答,江如栀正想说算了,郁云廷忽然抬起她的头,与她目光对视,眼神又黑又认真的道:“信。”
江如栀心脏轻轻动了一下。
郁云廷摩挲着她的脸颊,又道:“不信你,难道信她?她这点小伎俩,我还不至于看不出来。”
江如栀眼眸又微微一亮。
郁云廷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又落在她的眼睛上,描绘着眼睛的形状在眼睛周围摸了摸,眼神微微沉了下去,道:“知道室外现在多少度吗?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
“哥……”江如栀眼睛心虚的眨了下。
她仗着如今在外公外婆这,郁云廷不能拿她怎么样,又是偷偷到院子里来的,所以穿的薄了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搭配了一条牛仔裤。
此时被郁云廷提起来,又心虚了起来。
“回家再教训你。”郁云廷收回手,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江如栀的身上,又握住江如栀的手给她暖了暖,道:“回去吧,你外公外婆找你了。”
“哦。”江如栀松出一口气。
好在他没揪著不放。
江如栀和郁云廷回了屋里,江老夫人看到一块回来的两人,怔了一下,目光在江如栀身上的外套上看了眼,觉得古怪,但又说不上来。
她没细想,道:“栀栀来,陪我去剪花。”
“好。”江如栀欢快的过去。
在江家待了一下午,江如栀和郁云廷就离开了。
晚上吃了晚饭,郁云廷忽然把江如栀?到了书房里。
江如栀不明所以,迷茫的看着站在桌子后面的郁云廷,目光又落在了他面前的一张字帖上,往日的记忆忽然浮上脑海。
江如栀脸色瞬间不太好看了。
小时候她也有过叛逆期,叛逆期来的突然,往日不敢尝试的,叛逆期全尝试了一个遍,往日家里不让干的,她也全干了一个遍,什么逃课、去网吧,包括抽烟。
抽烟那次,江如栀纯属好奇,和被人怂恿的。记得之前看过一张老烟枪的牙齿,又黄又黑,所以她对抽烟一向不喜。
那次,是有一个同是叛逆期的玩伴,偷拿了一盒烟出来,递给了她一根。
江如栀为了面子,咬在嘴里,让人给她点着。
其实一口也没敢吸。
但好巧不巧,这一幕正好被郁云廷撞见了。郁云廷沉着脸,几步走到她面前,一言不发的抽掉她嘴里的烟,扔到地上,拉着她转身就走了。
一路上,郁云廷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发火,就正是这样,江如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怎么都踏实不起来,害怕他把这事告诉家里人,害怕她被训斥。
但郁云廷只是沉着脸,把她拉进了书房里,从抽屉里拿出了厚厚的一叠字帖,往桌上扔了一支笔,不容置喙的沉声道:“写,不把这些字帖写完,别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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