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书挂了电话匆匆去查。
郁云廷坐在书房里没有动,连晚饭也没吃。
他脑海里回想着公司门前的那一幕,回想着那个男人看江如栀的眼神,胸腔内仿若有一团火在烧,烧的他近乎理智全无,杀意浮现。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郁云廷睁开眼睛,拿起手机接起。
林书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先生,查到了,那辆车登记在港岛的一个人名下,但身份信息应该是假的,其他的我还在查。至于江家,江家确实还有一笔外债,是小姐的舅舅江正庆,他应该被人做局了,?了几十个亿的赌债,加上之前的外债,这么大的窟窿江老爷子应该堵不上了。”
郁云廷目光闪过冷色,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冷笑一声,“江家真是好样的!”
字字咬牙切齿。
江家想用他的人联姻,为他江家脱难,想都别想!
“先生。”林书迟疑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他小心提醒道:“小姐的户口还在江家,如果江家不顾小姐意愿,暗中擅自帮小姐领了证……”
后面的话林书没说出来。
因为他感觉手机另一端,寒意凛凛。
郁云廷眸子冷的骇人,一字一句,如同狠狠嚼碎了一般,“他、们、敢。”
……
卧室内。
江如栀拨通了韩应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彼端传来韩应的声音,“你最近怎么总是这种阴间时间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江如栀沉默一许,在韩伊的催促下,她道:“韩应,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那端韩应听出来她语气的认真,也变得严肃起来。
江如栀从来没让他帮过什么忙,他们相识这么久了,哪怕她最难的时候,也是靠自己扛过来的。
这是头一回。
所以韩应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要你,帮我离开京市。”
那端,韩应一顿,“你要离开京市?跟在国外时一样?栀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江如栀垂下眼,声音略带颤抖,紧绷了一天的情绪险些决堤,“我……想离开,让京市所有人都再也找不到,我自己一个人办不到,韩应,你能帮我吗?不用帮别的,只需要帮我买一张机票,任何人都查不到我身份信息的机票,越快,越好。”
那端韩应沉默了一会儿,咬牙出声,“好!”
她不说,他就没有问。
她需要,他就帮她。
“你现在的手机还安全吗?我在京市有认识的人,明天我让他们送一部新的手机到你的公司,以后你就用那部新手机联系我。”韩应再次道。
“好。”江如栀点头。
她松了一口气,靠回到椅子上,绷紧了好几天的心弦,终于有片刻能放松下来。
深夜。
江如栀又做了个噩梦。
梦里有两个声音一直缠绕在她耳边。
“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什么事?那可是你的亲女儿!事情万一传出去了怎么办?你要毁了自己吗?”
“我那时候被嫉妒蒙了心,我控制不住自己,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这么做了,妈,我不想看到她,我不想看到那个贱人的女儿!每次一看到她,我恨不得掐死她。”
“不想养在身边,那就送到别人身边吧。”
江如栀猛地惊醒,后背湿了一片。
梦里的声音似梦幻又似真实,像是她听到过的,又像是她没听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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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回过神来,江如栀察觉到屋里有一个人。
她心刚提了起来,郁云廷的声音就响起了。
他隐匿在暗处的身影走了出来,走到江如栀的床边坐下,一边抱住她搂进了怀里,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做噩梦了?”
江如栀下意识想推开郁云廷。
郁云廷眉心皱起,眼底闪过一丝暗色,他看似没用什么力气,江如栀却没能推开。郁云廷手臂穿过她的膝下,将人抱到了腿上坐下,抬起手,把她脸颊上被汗水打湿了的碎发,挽到了耳后。
嗓音低沉,又带了一丝轻叹,“你最近一直在躲我。”
“没有。”江如栀睫毛一颤,身体僵硬。
郁云廷抚摸着她的后背,声音带着一丝不知名的危险,“栀栀,别害怕我,永远别怕我,也永远不准躲着我,听没听到?”
“好。”江如栀僵硬的点头。
“哥。”她拉住郁云廷的袖子,像往常一样撒娇一般的?了?,“我困了,想睡觉。”
郁云廷抱起江如栀,把她放回到床上,又帮她掖好被子,“睡吧。”
江如栀睫毛颤抖的闭上。
郁云廷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旁陪着她。
一直到她呼吸变得均匀,郁云廷才起身。
但却没有动,而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像一只饿急了的饿狼的眼神,恨不得立马把猎物吞之入腹,漆黑眼眸在夜色中泛著冷光。
他抬手,抚摸了一下江如栀的脸,指腹在她嘴唇上狠狠碾过,如同嘴唇亲在上面一般,已解饥渴。
过了片刻,郁云廷才起身,离开了江如栀的房间。
房门关上,屋里另一个人的气息彻底消失。
江如栀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后背的湿汗已经凉了下来,冷的她打了个激灵。
……
第二日。
江如栀在公司收到了韩应托人寄来的包裹。
里面是一部插了卡的新的手机,还有一个字条。
“手机是全新的,手机卡是用别人身份证办的,放心用。”
江如栀松出口气,有了新手机,一切就好办多了。
希望,哥哥那边能早点把她的户口迁出来。
没错,昨天她是故意让郁云廷和五爷撞上的。
以哥哥的能力,肯定能查出五爷的身份,以他的聪明,肯定能猜出江家的用意。
既然哥哥对她抱着那种心思,就肯定会想方设法,把她的户口从江家迁出来。
江家现在如同被逼到了墙角上的狗,她怕江家背着她,直接跟那个五爷领证。
户口一日不迁出来,她就一日不放心。
下午的时候,时予回来了。
保镖打电话给她说,时予跟剧组请了一天假,突然失踪了。
电话打过来不久,安娜就进来跟她汇报说,时予回来了,要见她。
江如栀皱眉,“让他回去拍戏。”
这句话刚落下,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
时予闯了进来。
他看向江如栀的眼神凶凶的,还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像只被激怒了的小兽又愤怒又复杂的瞪着江如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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