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栀当然记得。
不是因为她对郁云廷的戒指多印象深刻,而是因为,当初注意到这枚戒指的时候,他在罚她写字帖。
而且写到了凌晨!
郁云廷似乎也想起了这件事,轻笑出了声,忽地跟江如栀讲起了往事,“两年前找不到你的时候,我就让人定做了这枚戒指。”
江如栀心脏一跳,似是猜到了什么。
就听郁云廷接着道:“一共定做了一对,我手上这一枚是其中一个,另一枚我一直放著,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能有机会戴在你的手上。”
不知何时,郁云廷的手上多了一枚女戒,款式简单,跟他手上的那枚戒指,款式是一对。
只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江如栀后背一紧,双手下意识的紧握成了拳。
郁云廷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两指捏着她的无名指,把那枚象征著特殊感情和禁忌关系的戒指,戴在了她的手上。
“不准摘下来。”郁云廷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警告,“戒指是标记,没有戒指,我就用其他的标记,烙印在你身上,让你永远去不掉。”
“郁云廷……”
江如栀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问他,“你就不怕被人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郁云廷肆无忌惮地轻笑,“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我恨不得马上让全世界的人知道。”
“你以前不这样。”江如栀低声嘟囔。
“所以才会让你跑掉啊。”
郁云廷轻声喟叹。
忍过、退过、追过、等过……既然这些法子都没用,他还顾忌什么?还不如一条锁链把人囚在身边。
只要人是他的,她这颗心,早晚也是他的。
他已,无所顾忌了。
……
车开回了云岚。
管家出来一边接两人,一边在郁云廷的耳边低声道:“有客人来了,是江家的人。”
郁云廷看向管家。
嗤笑一声,“他们还有脸来。”
管家:“听说,江家在申请破产了,公司的债务可以一笔勾销,但江正庆还欠著几十个亿的赌债。
原本想用小姐的婚姻抵债,现在婚姻用不成,钱还不上,映禾小姐那边也不肯嫁,赌场估计不会放过他。
他怕是来找先生您庇护的。”
郁云廷冷笑一声,“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郁云廷捏了下江如栀的手指,又在她软腰上推了一把,“回房间去。”
“我想见他。”
江如栀抬头看向郁云廷。
郁云廷的眉心缓缓皱起,“见他做什么?脏了你的眼睛,我让人把他打发走,逼婚的事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哥,我想见他。”江如栀拉住郁云廷的衣袖。
身世的事她还没搞清楚呢。
她得找机会见江家人一面。
这就是一个好机会。
郁云廷沉目看了她一会儿,忽地低眸,视线落在了她的唇上。
意思很明显,撒娇得有撒娇的态度。
江如栀心里暗骂了他一句死疯狗,抓住他的衣服,踮起脚,抬起头,朝他的嘴角贴过去。
两唇刚要相贴。
郁云廷目光微动,忽地轻抬了一下头,江如栀不得不用力踮起脚尖,去够他的唇,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贴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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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云廷一边纵容的搂住她的腰,一边又微微往上抬了一下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察觉出了他的意图。
江如栀气恼的瞪了他一眼,美目流转,星光潋滟,瞪得郁云廷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一股邪火直往身上窜,他神色不变,在她气恼的目光中,微微弯下了身,与她的唇相贴在了一起。
接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几分钟后。
江如栀的嘴巴微红,她一边气恼的背过身去不理会郁云廷,一边照着镜子给自己补妆。
不小心碰到了嘴上的伤口,疼得她眉心皱起,忍不住又在心里把郁云廷骂了一遍。
他接吻为什么喜欢咬人!
……
客厅里的江正庆正等的焦急。
这段时间他连觉都没怎么睡过,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憔悴,那群催债的人天天去他家门口催债,不还钱就泼的门口到处是红漆。
连邻居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异样。
这段时间他过的是生不如死。
再还不上钱,他害怕那群催债的会把他给悄无声息的弄死。
家里指望不上了,他那个从小被娇惯坏了的妹妹,也没指望,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郁云廷,这个郁家未来的掌权人。
只要他松口,肯定能救他一命。
门口传来动静。
看到走进来的人,江正庆忙站起身。
“贤侄,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我……”
江正庆的话还没有说完,忽地注意到了郁云廷身后的人,他神色一怔,认出对方是谁后,表情僵在了脸上,久久没有回神。
直到片刻,才反应过来。
江正庆的眼睛亮起,“栀栀,你回来了!”
“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的多辛苦,你这孩子也是的,怎么能不说一声就突然离开呢,你知不知道给家里带来多大麻烦,现在跟我回去。”江正庆藏不住扬起的笑。
江如栀回来,一切就有救了。
五爷要娶得是江如栀,只要他把江如栀交给五爷,他欠下的钱就能一笔勾销,说不定,江家还能靠着五爷,东山再起。
江正庆伸手去拉江如栀。
手不等近身,一道身影已经挡在了两人中间。
江正庆抬头,对上了郁云廷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郁云廷冷笑一声,“在我这里,动我的人,是不是该跟我说一声?”
江正庆脸上表情一僵。
郁云廷伸手握住江如栀的手,把人拉进了怀里,抬手搂住她的腰,锐利的目光落在江正庆身上,“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栀栀的户口,已经不再你们江家的户口本上了,栀栀,跟你们江家再无关系了。”
江正庆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
不过一瞬间,前几分钟还一脸数落的江正庆,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跪到了地上,伸出手拽住郁云廷的裤腿,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贤侄,你看在我妹妹嫁给你们郁家的份上,帮一帮我吧,我实在没有办法了,那群催债的说,我在还不上钱,他们就剁了我一只手。”
“栀栀。”
江正庆又求到了江如栀身上,知道她心软,于是哭的泣不成声,“算舅舅求求你了,以前舅舅那么疼你,给你买过很多好吃的,你帮舅舅这一次,你帮我求一下郁云廷,只要你开口,他肯定会帮我的。”
江如栀目光浮出怒意,“你都要把我卖给别人,还你的赌债了,我为什么还要帮你?”
“栀栀,我求你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了,我肯定不会这样的,算舅舅求你。”
江正庆哭的眼泪纵横,什么江大少,什么京圈贵族,一切的尊严体面全都不要了,在活命面前,这一切全变得不再重要。
“想让我帮忙,我可以考虑一下。”江如栀话锋一转。
江正庆的眼睛亮起,眼底又浮现出了希冀,抹了一把脸,颤声问道:“真的?”
“自然。”江如栀挑眉,“但我有个条件,我想见江老夫人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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