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如栀愣了一下。
郁云廷抱着她的手臂收紧,“我们结婚吧,结了婚,领了证,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拘着你,给我一个名分吧,我想跟你的名字出现在同一个结婚证上,也想你能成为我病危通知书上唯一能签字的人,想你成为我财产的共享者,我遗产的合法继承人。”
江如栀这段时间其实能感觉到郁云廷的不安。
尤其是,每回她回爸妈家的时候。
他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一直是不安的。
江如栀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不安感,从被郁家舍弃后,她就一直有害怕再次被舍弃的不安感,在江家时,她也一直提心吊胆害怕再次被人嫌弃,所以她努力扮乖讨好,努力让自己变得有价值,努力让自己成为不被舍弃的那一个。
直到这一年多,跟郁云廷待在一起,她心里不安,才被慢慢抚平了下来。
这是曾经低谷时,他们曾相依相伴,所带给彼此的安全感,是任何人任何环境都无法代替的。
如果非要选一个人结婚的话,江如栀想,那个人一定是郁云廷。
她很清楚,没人比郁云廷对她更好了。
也没人再会像郁云廷一样不顾性命的护着她。
“那就结婚吧。”江如栀笑着道。
她转过身面对郁云廷,伸出胳膊,搂住郁云廷的脖子,再次重复了一遍,“郁云廷,我们结婚吧。”
回应她的,是郁云廷低下头的一个吻。
郁云廷几乎能听到他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咚咚咚”一下下结实有力。
……
结婚是大事。
晚上,江如栀去黎家吃饭的时候,把要结婚的事跟他们说了。
黎父眉心皱起,“栀栀,前二十多年我们没有养过你,你的婚姻大事我们本不该左把。
可我们为人父齂,最担心你。
之前你介绍郁云廷是你男朋友,我们不清楚其中的内幕,后来得知他曾是你哥哥,我们也没说什么。
可是结婚……
结婚跟谈恋爱不同,虽然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你们曾经以兄妹相称过,外界的人不在乎你们什么时候相爱的,只会阴暗的想,你们可能在兄妹关系时,就暗生情愫了。
一旦结了婚,就要面对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我们不希望你再受到什么伤害了。”
江如栀垂下眼睛,“你们的顾虑,我跟他都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我们不怕这些。”
黎父和黎夫人对视一眼,皆叹了口气,“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我们没什么反对的,不管发生任何事,我跟你爸爸都站在你身后。”
江如栀心尖划过一丝暖流。
原来这就是有家人撑腰的感觉。
吃过晚饭,郁云廷的电话打了进来。
江如栀没接。
但她知道,郁云廷的车就停在门外。
她起身告别,“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栀栀……”黎夫人看着她欲言又止,“你、你以后可以住在这里,你的房间我让人给你装饰好了,是你爸爸亲自设计的,你要不要现在上去看看?”
江如栀看得出来黎夫人眼里的期待。
可她对一段关系的亲密,还是抗拒。
沉默了一会儿,江如栀垂下眼,轻声说:“下次吧。”
黎夫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嘴角强行?出一抹笑,“好,等你下次来了再看,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江如栀没再看二人一眼,转身离开。
唉,她清楚,黎父跟黎夫人对她没有恶意,是真心想对她好,弥补以前缺失的二十多年。
但她真的做不到,没办法能立刻跟两个陌生人,相处成亲人关系。
江如栀离开后。
黎夫人眼眶微红。
黎父见状,叹了口气,把黎夫人搂进了怀里,安抚一般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叹息著道:“再给孩子一点时间吧,慢慢的她会接受我们的。”
“嗯。”黎夫人抹去眼角的泪,沉思了一会儿,又问:“栀栀结婚是大事,你这几天先把郁家那孩子的底细调查一下,别是对咱们栀栀别有目的的,还有,国外那边的家人是不是该通知一下?咱们栀栀结婚,不能没有娘家人给她撑腰。”
“好,我去联系一下他们。”黎父说。
想起了什么,黎父又忧愁的皱眉,“书舟那孩子,对栀栀一直有一种病态的执念,万一知道栀栀要结婚了,唉,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那孩子疯起来,连他都没法子。
黎家门外。
江如栀上了车。
郁云廷长臂一伸,把她搂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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