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 章 你过来抱著他(1 / 1)

二月红看着小人儿按在裤腿委屈的神色,一双眸子落在小人儿血迹斑斑的两只膝盖上。

一伸手便将地上的小人儿拦腰抱进怀里。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黎簇下意识的搂住二月红的脖颈。

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

“你身上好香,是什么味道?”

黎簇拉开自己和眼前这个人的距离,好奇的看他。

男人身上怎么还能有香气?

他以前就没有。

整天在沙漠里打滚儿,不是臭烘烘的招蚊子就已经很好了。

二月红抱着小人儿往齐淮生的堂口走,从善如流的哄骗他,“是海棠花。”

“海棠花?”黎簇听了撇嘴,“你在哄小孩儿吗?海棠花根本就没有味道。”

海棠花无香,就像是吴邪没有良心,一样的表里不一。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吴邪就是个没有良心的坏东西。

“到底是什么香?”

黎簇再问,二月红就不答了。

二月红是个性子内敛的人,他从未见过像黎簇这般话多的孩童。

一会儿一个为什么,一会儿一个为什么的,叽叽喳喳的,倒也不让人讨厌。

偌大的红府,只他一人。

他是家中独子,从小学艺,后来又习武,父亲总说,红府的传承不可从他这处断绝,因此,父亲对他也总是严苛的。

太多的话,说不出口,时间久了,这话不多的性子也就此沉淀下来。

在黎簇的十万个为什么中,二月红抱着他敲响了齐淮生的家门。

这时候,已经接近子时。

没过多久,门便应声而开。

齐淮生打开门,就见到二月红抱着黎簇站在门外等候的场景。

“红少爷比我想的还要快些。”

齐淮生淡淡打趣。

“齐先生谬赞了。”二月红笑着颔首。

齐淮生侧开身子,“先进来说话。”

二月红抱着黎簇进了院子,被齐淮生带着走进一间还带着药香的屋子里。

屋子里的里间,传来响动。

是有人打翻了水盆。

黎簇好奇的将目光落在里间,“是谁在里面?”

齐淮生回头,无奈地看他一眼,“是陈皮。”

听见是陈皮,黎簇当即就想下地,在二月红的怀里?着他的袖子使唤,“放我下去。”

“你这小没良心的。”二月红笑骂一句,如了小人儿的心愿,放他下地。

腿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些许。

黎簇迈著两条小短腿扑腾著往里间跑,但当他看清陈皮的模样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陈皮如此模样。

鼻青脸肿的,头上绑着一圈被鲜血浸染的纱布,此刻,陈皮正狼狈的趴在地上,在他身边是被打翻的水盆,水盆里的水,洋洋洒洒的撒了一地。

“陈皮,你怎么了?”

黎簇跑过去,试图将陈皮从地上拽起,然而他努力了半天,陈皮纹丝未动。

还是陈皮自己看不下去,用另一只还完好的手撑著自己勉强爬起来。

很狼狈,很不雅观的姿势。

陈皮跪坐在地上,喘着气,眼神却是在黎簇身上从头到脚的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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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安然无恙的回来,隐隐松了一口气。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黎簇被纱布包裹的左手上,良久,他伸手摸摸黎簇的脑袋,“以后我会早点回家。”

如果他在家中,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即便他可能会受伤,会像陈阿婆一样死掉,但黎簇会好好的。

“是谁将你打成这样?”

陈皮答非所问,“你怎么回来的?”

黎簇老实答道:“腿疼走不动道,被一个长得好看的人抱回来的。”

“你还没说呢,谁将你打成这样?”黎簇追问。

“抱你回来的人的家里人。”陈皮眼睛也不眨的给人泼了一身脏水。

“那他家人可真够坏的,诅咒他老了以后尿裤子。”

黎簇皱起眉头,毫不犹豫在背后说着人坏话。

隔着一扇帘子的距离,二月红顿下脚步,而他身侧的齐淮生抬眼看他,满目同情。

“这小家伙就是这样,谁在陈皮嘴里过一遍他都得诅咒一下。”

“齐先生看起来心情不错。”

二月红看着齐淮生压抑不住的唇角,想起小人儿在背后一本正经蛐蛐他的模样,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他抱着人走了一路,到了地方,齐淮生一句陈皮就给人头也不回的哄走了。

如今里头陈皮说着他的坏话,他也没法反驳。

毕竟陈皮确实是他家里不长眼的下人一脚踹晕的。

“心情当然不错。”齐淮生手里提着一个从洋人医院里搞来的医药箱,朝着二月红轻笑。

“我只是老了吃不下饭,你却是老了尿裤子,论起来,你在小黎簇眼里还不如我。”

二月红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齐先生,我和里面那小家伙才认识两个时辰。”

你和我一个黎簇刚认识不到两个时辰不到的人炫耀什么?

况且,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

齐淮生突然就不笑了。

他瞪一眼二月红,“你这年轻人,真不识趣。”

比起他爹可差远了!

怎么不知道顺着他一点?

“不和你说了,我给黎簇上药去。”

齐淮生提着药箱进去了。

二月红犹豫片刻,还是抬脚跟了进去。

陈皮眼神好,一眼就看见了两人。

“齐先生,红少爷。”

齐淮生放下医药箱,抬脚走过来将陈皮扶起坐在床上。

二月红则是朝他微微颔首,以示友好。

“小黎簇,过来。”齐淮生眼神极好的瞅见某个想往外处溜的小人儿。

黎簇站定身子扭头看他,“做什么?”

这家伙叫他,肯定没好事。

“你先过来。”齐淮生朝他招手。

黎簇眼尖的看见他放在桌子上的医药箱,他抿抿唇,不太想动。

“黎簇听话,过来。”

陈皮太清楚小家伙的心思,恐怕是身上有伤,怕疼不想上药。

陈皮开口,不听也不行了。

黎簇小小的身影像是蜗牛似的,一步一步“爬”到齐淮生跟前,精致的小脸儿上写满了不情愿。

齐淮生见他这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看向站在一侧的二月红,“你过来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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