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这十年,是我替黎簇偷来的(1 / 1)

张家信仰长生,汪家同样同样也信仰长生。

但张家和汪家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张家人从不与外族通婚,而汪家却不吝啬于吸纳各种各样的天才。

只要绝对服从,对汪家有着百分百的忠心,有着共同的信仰,那么汪家就可以容纳任何人。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其实汪藏山挺喜欢的黎簇的。

黎簇这人,够狠,如果能够为汪家所用,一定是一把很好的?。

只可惜,黎簇是一把会噬主的?,再好的?,一旦开始噬主,就只能毁掉。

“黎簇,你别怪我们汪家,我们汪家发展至今也不容易。”

“你要怪就怪吴邪,如果不是他将你扯进来,现在的你,应该会是一个生活在平凡中的人。”

汪藏山手中握著一把勃朗宁,枪口对着黎簇心脏的位置,冷笑着扣动扳机。

黎簇手中的匕首怦然落地。

另一边,长沙城,长安街。

正带着军队巡逻的张日山脚下步子一顿,他看向身后的一群人,“有情况,跟我来!”

听着巷子外传来的脚步声。

汪藏山扭头看一眼,目光触及靠在墙边的捂著胸口的黎簇,手中枪口再度变换,对准了黎簇的脑袋。

黎簇见状,用力撞开身侧的房门。

门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脚步声愈来愈近。

汪藏山听着耳边传来的动静,不甘的看向门内已经看不见的身影的黎簇。

“这次算你好运……”

只差一点,他就可以杀了黎簇!

一墙之隔的墙壁后。

黎簇捂著胸口处的伤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伤口处涌出的血液很快就湿透了他的手掌,黎簇抬头看着满天星宿,心中只觉得憋屈。

“吴邪,我都穿越了你还不肯放过我,要被你害死了……”

黎簇一直坚持着,直到确定汪藏山彻底离去,听到外面传来张日山的声音,他才放心的闭上眼睛。

张日山带着人从巷子口进来就看见的就是这副尸体横陈的场景,他目光在周遭打量,“搜!”

一群人四散开来,张日山则是拔出腰间的配枪,走进这间被撞开大门的宅子。

宅子里面漆黑一片,屋子里的人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没醒,没什么反应。

张日山举著枪警惕著,一转身,就看见了靠在墙壁后生死不知的人影。

“黎簇!!”

张日山大惊,忙收起枪抱着人往医院里赶去。

“快去,通知佛爷,还有陈皮,让他们赶紧来医院!”

——

长沙唯一一所洋人医院里。

张启山、齐铁嘴、陈皮、还有丫头四个人在医院的走廊里焦急的等待着。

与他们相隔的一扇门上,红色的三个字仍然亮着。

丫头被陈皮搀扶著,一张容颜面无血色,她看着身上染血的张日山,询问道:“张副官,这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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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黎簇会变成这副模样?”

丫头从未想过,再次见到陈皮和黎簇,会是这样的场景。

黎簇是丫头看着长大的,对黎簇,她自然是担心的。

“红夫人,你不要激动。”

张日山安抚著丫头的情绪,而后又坦诚相告道:“我发现黎簇时,黎簇已经昏迷不醒了。”

“我查看过,黎簇身上除了胸口处的枪伤之外,还有好几处刀伤,再联合周围的尸体来看,这应该是一场针对于黎簇的暗杀。”

“暗杀?”张启山皱眉,“可黎簇在长沙城中从不招惹是非,怎会有人暗杀黎簇?”

“黎簇虽然不曾招惹,可陈舵主却未必……”

“张日山,你什么意思?”

得知黎簇遇袭的消息陈皮本就自责难忍,如今张日山还这样明著挤兑,一时间,陈皮脸色难看至极。

“我什么意思?我字面意思。”张日山看着陈皮,眼中不乏鄙夷之意,“你整日打打杀杀招猫惹狗,如今招来杀身之祸,还平白连累黎簇,我说错了吗?”

“张日山!住口!”

眼看着情况愈演愈烈,张启山连忙出来制止。

他抬头看一眼还亮着的手术灯,劝告道:“先不要胡乱猜测,等黎簇醒了,便什么都清楚了。”

张启山其实更倾向于这股力量是来自于外来的力量。

长沙地界虽大,但长沙里这些人的本事张启山都是门清的。

也很好排除。

“黎簇身手是长沙中数一数二的,可长沙中大部分势力都没有枪支,唯一有枪的只有佛爷手下的人,还有樱花商会。”

“剩下的就是二爷,九爷。

“二爷和九爷都是九门人,且二爷还是黎簇的师父,所以他们二人完全可以排除嫌疑。”

“佛爷也不可能,那么最后一个樱花商会……”

齐铁嘴尚未分析完,手术室的灯光忽的暗下来,门从里面应声而开,陈皮猛地冲了过去。

“大夫,黎簇怎么样了?”

“病人的情况很不好,子弹虽然被他所佩戴的长命锁挡了一下,没有打穿他的心脏,但是子弹打穿了他的肺部,现在只不过是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不过就算以后病人醒了,估计也会留下一些后遗症,运气好的话也许能多活几年。”

听着大夫交代黎簇病情的话,陈皮一颗心跌入谷底,他压抑著内心的苦涩,声音沙哑,“什么叫运气好还能多活几年?”

大夫叹气道:“人的身体总有个极限,等到哪天身体极限到了,也就留不住了。”

话音落下,大夫指挥着人推著黎簇去了远处的病房。

陈皮似傀儡一般身体僵硬的跟在一群人身后。

看着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的黎簇,陈皮忽然想起齐淮生临终前见他时的场景。

那时候的齐淮生身体已经很差了。

他就坐在院子里的木兰树下,用劝慰的目光盯着他瞧,“陈皮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黎簇那孩子,他有自己的归宿,可是他的归宿不在这里。”

那年,他梗著脖颈笑齐淮生,“齐老头你又胡说八道什么,老子又不信命!”

那时齐淮生怎么说的?

他说:“你不信我,那你就看看,你和黎簇在一起,他迟早会死。”

“你该送黎簇回到他该回的地方,这十年,是我替黎簇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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