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夌世民)睁开眼,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夌承干,神情有些恍惚。
完全没分清目前的情况,一下子冲到他面前,把人紧紧抱住,呜咽著:“呜呜呜呜~高明,耶耶的高明,真的是你吗?呜呜呜~”
这一举动让太极殿内的其他宫人一脸茫然,不知所措。更何况被抱住的夌承干本人,也是满脸错愕。
刚才父皇还在质问他为什么造反,结果恍惚一瞬就直接冲过来抱住自己。
他不明白父皇为何如此,如今他造反的证据已经确凿,他感到身心俱疲,不想再争辩什么,只愿随父皇处置。
夌世民哭够了,自个擦了擦眼泪,抬头仔细地看着夌承干,感受到手中的温度竟还是温热的。
随即,夌世民一阵兴奋,哈哈大笑:“哈哈哈,太好了,原来如此。”他拍拍脑袋,努力梳理著思绪,心中五味杂陈,深知今天是历史上与高明最后一次见面的日子。
夌承干望着夌世民满眼的疑惑,心想:难不成被我刺激疯了?随即摇了摇头,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
夌世民回到座位,思索著应对之策。继续流放儿子吗?不,他舍不得。若是能早些回来便好了,可如今该如何留住高明呢?
夌世民坐不住了,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心想:要是额娘在就好了,她一定有办法。
突然,夌世民灵光一闪,想起了弘晔,那也是他的嫡长子,更是皇太孙,最终继承了大清的皇位。
他记得承干的嫡子夌厥如今才五岁,高明现在的情况已不适合再做太子。要想保住高明,只能直接废太子而立太孙。
这样,高明可以安心休养,承干的地位也不会受影响。将来他不在了,也不用担心高明的安危。
夌世民暗自决定要好好保养身体,争取活得更久一些。
他回想起额娘让自己背诵的那些养生法子和方子,特别是治疗夌家家族遗传病的方子。
当时他还不以为意,觉得多此一举,但幸好没有违背额娘的心意,还是认真记下了。
夌承干实在忍不住打断了夌世民的沉思,直言道:“父皇何故如此作态?如今儿臣已做不成太子,父皇也该高兴才是,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夌世民回神,略一思索,唤道:“来人,送太子回承干殿。”
夌承干觉得这是父皇已经定下了自己的处置,不愿与自己多言。
他心中虽有准备,但仍不免泛起一阵酸涩。然而,他明白此刻已无路可退,于是头也不回,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太极殿。
夌世民望着夌承干渐行渐远的背影,那身影与记忆中高明最后一次离别的模样重叠,不禁泪湿眼眶。
但他深知现在不是沉溺于悲伤之时,若是在朝堂上公然提议立太孙,定会遭遇群臣的激烈反对。因此,他决意独断专行,直接颁布旨意。
太子嫡子夌厥,被正式册封为皇太孙,自即日起入驻太极殿,由皇上亲自教导。
这道旨意一出,整个朝野为之震动。毕竟,众人皆知太子才刚刚因预谋谋反被揭露。
而夌承干呢,刚回承干殿没多久,就接到有人传旨的消息,心中忐忑,以为是对自己的处置。
他无所谓地跪下听旨,然而等圣旨念完,夌承干仍旧没回过神,疑惑自己是否听错,或是父皇是否下错了旨意。
传旨太监见状,依旧恭敬道:“太子殿下和太孙殿下接旨吧。”
夌厥心中已有所觉,知此事定为好事,于是毫不犹豫地接下圣旨。
传旨太监继续道:“太孙殿下,陛下交代,您明日一早需搬入太极殿偏殿居住。”
夌厥连忙回应:“孙儿领旨。”
传旨太监离去后,夌厥费力地想扶起父亲夌承干,却因年幼力弱,只能紧紧拽著夌承干的手,连声呼唤:“耶耶,耶耶,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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夌承干被儿子的呼唤拉回思绪,目光落在夌厥手中的圣旨上,一把接过,细细审视著字里行间,确认那是父皇的亲笔。
他不禁困惑重重,父皇究竟意欲何为?不是一直认为他不配为储君吗?为何还要册立他的儿子为太孙,甚至亲自教导?
夌承乾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父皇意图的不解,也有对儿子能得父皇亲炙的深深羡慕。
忆及往昔,若是当初耶耶也能如此用心教导他,或许他们的命运会有所不同,也不至于走到今日这般境地。
想到此处,夌承干不禁掩面而泣,满心委屈难以自抑。
夌厥看着掩面哭泣的夌承干,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用他稚嫩的小手轻轻拍著夌承干的背,试图安抚他。
过了好一会儿,情绪宣泄后的夌承乾心里放松了许多,勉强站起来,拉着夌厥进屋,说道:“厥儿,先帮你收拾东西,你明天好搬到太极殿去。”
夌厥紧紧拉着夌承干的手不放开,眼里满是恐惧:“耶耶,厥害怕。”
夌承干温柔地摸了摸夌厥的头,安慰道:“你住进太极殿也好,如今耶耶未来不明,自身难保。
你好好跟着你阿翁学习,能学到你阿翁的几分本事,未来你也能好过些。
住过去后,不要管其他事情,就一心跟着你阿翁,不要听别人说什么,只听你阿翁说什么,看他做什么,你好好学,知道吗?”
小小的夌厥重重的点头,耶耶,厥知道了,厥会努力让阿翁满意。
夌承干对此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似乎没有让父皇满意过,所以也不知道如何父皇才算满意。
翌日,早朝完毕后,夌世民端坐在太极殿内,目光穿透殿门,静候着夌厥的到来。
昨日,他已细心地将整理好的药方噷予太医,嘱咐他们务必依据夌承干的身体状况,精心调治。
今朝朝堂之上,议论纷纷,然而此时的夌世民已稳坐权力之巅,对那些反对之声不为所动。他一旦做出决定,便不会轻易更改。
至于青雀,尽管心中难免有不舍,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做出了决定,将其封为郡王,安置于均州郧乡县。
启禀皇上,殿外魏王求见。
青雀?想必此刻前来是因圣旨之事,夌世民心中五味杂陈,终是叹道:罢了,传他进来吧。
夌泰恭敬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父皇圣安。”
“起来吧,青雀找父皇何事?”
“父皇,可是青雀做错了事?为何父皇要赶青雀出长安?”
夌世民看着眼前不安的青雀,难免有些心软,只是圣旨以下,他不会更改。
青雀,父皇如今没什么不满,以往的事情是父皇做错了。
青雀目光中带着震惊望向父皇,满心不解。难道在父皇心中,过往给予他的那些优待竟成了错误?
为何大哥自出生起便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而他,却总是那个可以被轻易舍弃的存在?无论是昔日的过继之举,还是今日之态,都让他感到自己被区别对待。
那些曾经以为理所应当的优待,是他应得的补偿,为何如今在父皇眼中却成了谬误?
夌世民看着气压低沉的青雀,知道他不好受,可是为了大家都好,他必须做出抉择。
想起额娘说的,做什么事情,要掰碎了讲给孩子听,不能由他们自己胡乱猜测,容易引起误会。
青雀过来.到阿耶身旁来。夌世民站起身向夌泰招手。
夌泰犹豫了下,面色依旧低沉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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