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新发现(1 / 1)

通天兵王 晨风 1978 字 10小时前

“赵辰,你应该来看看,这,是我们未来的宫殿!”

赵辰终于来到了那,薛一列引以为豪的地方。

他们穿过了阳关村,领路的,是那贺云虎。

贺文死了,贺云龙跑路了。唯独,剩下一条贺云虎。

穿过了镇街,这儿有个作坊。

正,打着一块招牌:棉絮加工厂—

棉胎加工厂,简陋的很。乍一看,倒有“廉价宾馆”的味道。

几个本地村妇,带一条不说话,光抽旱烟的汉子。正孜孜不倦地摆弄着机器—

像,小孩子摆弄着磨坊,磨着那碎玉米滚儿来滚儿去一样。消极怠慢的很—

赵辰清楚,这儿只是招牌。一切都是陈旧的,机器也是生锈的。

但是,那工商营业执照,却用一个极好的镜框给装裱起来,比那婚纱照还要扎眼。

薛一列带着面具,他神清气爽—

他领着赵辰,先后趟过了这扇“招牌”,往下走。则是一个养鸡崽儿场。

臭的、酸的,地上还涂抹着一层结垢的鸡屎儿—

人们看着薛一列,脸上,都流露、洋溢着一种幸福的笑容。

“列哥—”

“小贺子—”

“贺子哥—”

赵辰登时明白了,在这脏、吵、乱的地界。

为什么,贺姓兄弟,这么受欢迎。

为什么,这薛一列,明明在赵辰眼中,已经成了一团甘蔗子,却在这儿受到了尊敬。

原来,他满足了人们一个个迫切的愿望。

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

但是,这百姓,这民众。他们是要生活的—

他们,也是有欲求的。他们的欲求是什么呢?

他们也是要吃饭的,吃一口粮,穿一身衣裳,再住一幢房子,最后图个望子成龙,再望女成凤—

即使最后,落了个遍地找牙,落了个遍体鳞伤,也还是可以挽救的呀!

家乡,是最好的归宿么,不是。

这边,板子村的王家寡妇,那死鬼孩子他爹在山西的煤矿丢了一条腿,那残疾人证时时都给拖欠着。

你没权没势,那谁搭理你?!你干活不了,大半辈子没攒下金,没攒下银。

那谁还照顾你?这堂堂大中华十多亿人呢,那你又能怪谁?!

他们也是接受了现实,也习惯了贫穷。

但是,他们也是渴望一枚救星的—

他们奋斗了大半辈子,有的还历经了三两个朝代。从辫子到西装,再从西装变成了平头—

他们不图金子,不图银子。他们图一块地呀,图一份工呀!

长工短工,还是,快钱慢钱。图的是糊口,再图个健康—

那,薛一列又打着“救星”的招牌,来到了这儿。

他发现,这儿的土地有贫瘠的,也有茂密的。有富饶的,也有干涸的—

但是,人性是不变的呀!

人心,是可以收买的呀。

只要,只要一个介质。只消,只消一条门路。

贺文,不是吗?!姓贺的,在阳关镇的镇街上,十本打着派出所印记的户口本儿上,有九户是姓贺的—

姓贺的了不起吗?是了不起,出过土匪,出过恶霸。也出过革命烈士,还出过百万富翁—

人们有爱的,也有恨的。

爱的,是爱的那名声。爱的那招牌,再恨的,是他们的霸道。

这才是成名的好主意,你不光要让人爱你,你还要让人恨你!

薛一列进去蹲过号子,他要打好招牌,要让人又爱又恨。

这板子村的老王,断了条腿,是么?双手还是好的吧,腿能接上塑料的吧—

那来干活,只消动手—

养蛇,不需要动脚吧!那贺文,他的二

叔搞了个大棚蛇场。还开了个鱼塘—

老王立马,痛哭流涕。

那子水村的老张,地给征了。原有的一百万,查出来有四十万是“种”出来的面积,还罚了十万,那你有什么话讲!

但是,贺文是行的啊,贺文能给他后路啊—

贺文才三十,起了整整四套房子—

没装修的,多的去了。他也是“种”,也是“等”。那没人住,给你住,还不收你押金租金—

这招牌立马打响了啊,个个都热血沸腾的要帮那贺家老字号—

贺文是贪图的,久了,他发现自个儿的名号打响了,那人们爱戴的多了—

却发现,除了空有响亮的旗号。跟那喇叭一样,吹响了,就人走茶凉的。

那铁打的银子,始终流落到了的,是那薛一列的口袋里啊。

“赵辰,你想什么呢?”

赵辰愣了,却已然发现,他走到了薛一列所建造的“宫殿”里—

这儿的确像一个宫殿一样!

虽然,没有那理想中的金碧辉煌—

也没有,那电影中的金碧辉煌。

但是,这遍地黄金这一词,用的是太恰当了!

这儿几乎是一条村子的壮丁!

这儿是琳琅满目的新颖机器。赵辰远远地能看到一斤斤的大米、高粱、麦子朝那厂子里送。

这是一个假酒厂吗?这只是一个没有工商执照的酒厂。

它也是有血有肉的。

这激起了赵辰的思考。

这,是违法的。这绝绝对对,是违法的!它不仅,没有执照。

它连,生产日期都是伪造的。譬如,今天才三十号。它把保质期,调整到了下个月的三号、五号—

但是,它又是非常专业的,连机器,都是呼啦啦的英文,叫人看的头皮发痒—

赵辰道:“漂亮。真漂亮—”

贺云龙一直尾随着赵辰,他对赵辰有意见,但是,却又对赵辰不排斥。

他是一个沉默的人,比起贺文的热情,他倒冷却得像一块冰。

薛一列这会儿,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东家。

他指着左边,像那帝王将相指着版图,要攻下一座城池的气魄—

“这,是茅台—”

“这,是五粮液—”

“这,是洋河大曲—”

“这,是西凤。”

“谁说,这好酒非要到那好地才能品尝。中国,本身则是个酒国!谁能离得开酒,这官场、商场、人场上,都需要酒—”

“有钱人,是要面子的!什么是面子,这,这,这!都是面子。它不在乎价格,我的成本连二十元都不到,却能酿制出翻十倍、百倍的家伙。这叫什么?!这叫成功!”

“我们不光要打出白酒的招牌。我计划,洋酒也不能落空。”

“赵辰,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我认为,应该留念。这儿,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来,我带你到‘成品室’里。”

赵辰望着这里的人们—

他错了,赵辰他的思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为什么,这儿的农民,不是像那想象中的那样愁眉苦脸。

他们是担着脖子,悬着胆子在那干活—

他们不清楚,自己在造假吗?

他们不清楚,自己在犯罪吗!

薛一列在检查,又兴高采烈地给一个个抽旱烟的农民们,一人丢了一包“中华。”

他慷慨的很,像一个聚宝盆。

赵辰看见一个农妇,她干的很卖力,她提着一袋约莫八十斤重的大米,朝那蒸馏器的位置快步而去。

她还十月怀胎,却干的汗如雨下。

赵辰上前,她看了一眼赵辰,面露喜悦—

薛一列是什么人?贺云虎又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在这儿,也是虎虎生威的吧。那,物以类聚,赵辰也是贵人呀—

赵辰问那农妇,他想试探,结果却令他震惊—

赵辰道:“大妈,做酒哩?”

大妈道:“嗯,今天能赶完十箱。”

赵辰半开玩笑道—

“真的假的啊,这招牌—”

赵辰看着一个纸箱。

上面,打着“二十年老陈丹泉酒”的商标。

她却怔怔地看着赵辰—

她说了一句:“先生呀,你这见外了不是吗?”

赵辰道:“我只是开个玩笑啦!”

大妈道:“一样是地里种的大米,一样是兑的食用酒精。为什么是假的呢?配方,也是大同小异的—”

赵辰道:“你们不怕公安吗。”

大妈道:“怕,肯定怕。但是,我们更怕吃了上顿没下顿。”

赵辰道:“那现在?你,过得还好吗。”

大妈一针见血地,道:“小兄弟,哈哈,我还以为你是外面的酒店老板。你应该,是虎哥,是,列哥的亲戚吧!听你口音,像县城,像省城的。是本地人呀!”

“虎哥,列哥。对我们可好了,你知道吗?!他给我们的待遇,是我们三辈子渴求不来的!我们还不知道,原来农村也有‘五险一金’的待遇。我们又不是事业单位!”

“你知道,我们每人一个月赚多少吗?!六千,整整六千啊!外面的一碗米粉,才挣三块钱。在农村的六千,还有‘五险一金’,是上法律的!这,我们又感受到了集体主义的温暖啊!”

“原来,我们这些没读过书的粗人,没文化的农民,也是有高薪水的待遇的呀!”

赵辰惊了—

原来,在那制度面前,在那,大义面前。在那,国家机器面前—

人们,更在乎的,是他们的肚子。

有句话,很经典。我一个人饿肚子,所以我没有饭吃。

赵辰迷失在了这样的场景中,他还没有想到良策,来对付,来给自己谋后路。

他看着薛一列—

薛一列,在提着一瓶“白云边”,称斤两。

他是一丝不苟的,任何的一瓶酒水,都是他的宝贝子孙一样的心疼—

薛一列带着面具,但是,没有人问他,为什么戴面具—

他穿的很入流,一副“商人”的模样—

赵辰曾战胜过他。

不论,在武力,在实力上。

但是,在与宫心计,在运筹帷幄上。

赵辰,这时第一次感觉到了差距—

他很难想像,原来,集体的力量,是这样的庞大。

薛一列,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团队的代表,而这个团队,正挥洒着每一滴汗水在为他服务。

赵辰的野心,像一只给淋了倾盆大雨的猫儿给收了回去。

薛一列上前—

他将一瓶朱红色的“人头马”,递给了赵辰—

薛一列道:“赵辰,以后,这儿有你的一部分—”

“你,可以掌管一个车队。可以发车!我们有几个固定的联系商,这是我们的**。你,可以盈利2%的利润—”

“赵辰,既然,你上次拿着刀子,架在我的面前,说诚意。那么,这是诚意吗?”

赵辰接过—

他的眼神,始终锋利。

赵辰没有退缩,没有跪拜。

反倒,是贺云虎,再也把持不住—

他感觉到了动摇,他害怕,赵辰会篡位!

贺云虎道:“赵辰,你,为什么不喝酒?你喝下去,才给了我们面子。是你说的诚意,但你,让我们感觉到没有诚意。”

赵辰道:“嗯,这瓶酒,我喝—”

薛一列道:“好,那今后,我们达成共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