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章 哈喽,树哥(1 / 1)

云城以北 允丫 2495 字 3天前

深夜的城南,沿江东路的某烧烤摊旁,几个二十来岁的男生围在一张小方桌旁吃著烧烤。

桌子四周摆满了竹签,地上东倒西歪著许多支啤酒瓶。或许是正值青春年华,他们谈吐之间,像是没有什么遗憾和难过。

他们一瓶又一瓶地碰杯,最后,不知道是谁扫的付款二维码,反正几个人轮流输噸码才付款成?。

老板看他们喝得晕头转向,相互搀扶著往二巷走去,也没再问烤好的茄子要不要加蒜蓉了。

从巷口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明天早点起...明天赵爷爷大寿...祝爷爷身体倍儿棒,吃嘛嘛儿香,打谁谁遭殃。”

翌日清晨,江引起床后,把床上的枕套、被套还有凉席一股脑拖到洗手间洗干净,再次爬到四楼,晾到阳台上。

阳台上种著几盆不知名绿植,江引又在阳台一角的水龙头处接了些水,浇灌了它们,经人浇灌,连花草都显得生动起来。

江引在凉台上小坐了一会儿,感觉出了一身汗,又去楼下洗了个澡。她没有用吹风机吹头发,而是再次爬到四楼,把刚才换洗的衣服也晒在四楼。

因为明天要回去,她想在走之前把自己的衣服都干干净净地带回云城。今天天气晴朗,微风拂面,让人觉得七月的夏也不那么燥热。

江引不知道有谁在家,反正她上下几次楼梯,家里没看到任何动静,她也无所谓。

就在此时,沿江东路的陈家,陈爸第三次来敲陈述的房间门,并喊道:“晓欧,你电话是不是关机了?你爸电话打到我这儿了...”

房间里有两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旁边的沙发上还有一个人。

陈爸接着又说道:“陈述,快点起来了,赵叔喊你去莲花山庄接赵晓宁过来,快点,十点半了。”

四十分钟后,陈述把赵晓欧载回莲花山庄,赵晓欧让他等十分钟,他得洗个澡换套干净衣服。

严雪也给江引打电话,让她准备一下,等下坐车过来。严雪知道赵晓宁和江引不对付,便让她俩各坐一辆车。

江引从四楼下来的时候,看到客厅门口站着一个男生,头发稍长,身着一身黑衫黑裤,像是在门口的那棵栀子树旁抽烟。

看背影不像赵晓欧,她也不好问话,就把楼梯口旁边的木椅稍稍拖动,制造点动静。

楼下那人听到响动,朝三楼望去,只见一女生身着一件浅蓝色针织短袖,下搭一条牛仔长裙,散著半干的头发,小脸微红,眉清鼻秀,没有任何粉黛修饰的素颜脸,干净又纯粹。

他们像是无意间的一瞥,恰巧同时看见,便相互点头。

他们上次见过,那次他问她在哪上班,她向他予以致谢。那天灯光昏暗,他们都很客套,如同今天这般,客套地点头微笑。

江引回了房间,找双白色板鞋换上。头发差不多干了,她找根橡筋绑起上面一层头发,下面没干的仍披在肩上。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默念:今天又要涨两斤,小胖同学。

陈述把手上的烟头摁灭在墙砖上,找了个椅子坐下,打开手机,解开屏幕锁,好像是为了避免尴尬,假装自己在忙重要的事。

但是,他的手指似乎不听使唤,眼前总浮现一张低眉浅笑的女生脸。

赵晓欧洗漱过后,人比刚才精神多了。他在回来路上就打了电话给自己妹妹,让她早点收拾好,可这会她还窝在房间没有出门。他去二楼敲了敲妹妹的门,催她赶紧的。

他也在二楼的楼梯口向三楼望了望,本来打算喊江引,就看见江引正往楼下走,俩人相互说了声:“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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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宁养了只猫,她出门前还问能不能把猫带上。她哥催她别事儿了,猫一下午饿不死的。

两个司机开的都是新车,江引坐哪个车都行,赵晓宁不行,她要坐自己哥哥开的车,却不坐严雪的车。

她知道那是严雪自己出资买的,心里不爽,又觉得人要有志气,便不坐那辆车。最后,赵晓欧开陈述的车带赵晓宁,陈述开严雪的车带江引。

江引也没给赵晓宁好脸色,心中一万个“傻叉”飘过,还暗自嘀咕:“有本事,让你自己亲妈回来呀。”

开往城南的两辆车,一前一后缓缓前行。前车的赵晓欧劝妹妹,凡事不要做得太明显了,还有,爸爸妈妈之间……跟严雪没有关系。

尽管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跟妹妹讲大道理,他妹妹赵晓宁同学一句话就给他怼回来了:“你得了她多少好处,这么帮她两母女说话,有啥了不起的......”

最后,赵晓宁问自家哥哥:“今天希呈哥哥过来吃饭吗?”

“不知道!”赵晓欧对这油盐不进的妹妹也没有办法,她不是小孩子,她有自己的思想。

后车的司机驾照拿得早,车开得比较稳。他问江引的名字是姜子牙的姜还是江河的江,引是哪个引。

他说话声音轻柔,吐字含糊,仿佛舌头有些打结。他眼睛盯着前方,虽在最左车道,却仍时不时看向左侧后视镜,因为右侧坐的人太耀眼了,他怕晃到自己。

他说,她的名字很特别,很小众,重名的不多。她问他的名字,陈述句的陈述。她也称赞地说名字很有个性。她说:“你比我大,那我叫你述哥!”

“好哩!”

“哈喽,述哥,哈喽,树哥!”

“那我叫你江姐,哈喽,江姐!”

他们相谈甚欢,他是树哥,她是江姐。

窗外阳光明媚,空中万里无云,一前一后的两辆车从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街道穿过一条又一条街,开往城南,开到了沿江东路的二巷十号。

树哥说:“隔壁十一号是我家,欢迎来家吃饭。”那时,他想着介绍下自己,像树哥那样。

树哥又说:“九号是梁家爷爷,十号是赵家爷爷,我家没爷爷了,他去下地干活了。”江引听懂了爷爷下地的意思。

她忙说:“我爸爸也下地了,说不定还一块收拾庄稼呢!”她总是温暖的,帮人捡起一片又一片小难过。

前面车上的人已经下车进了院子,就连赵晓欧也大大咧咧地没有等著带江引进去。车停好后,江引没看到妈妈,也没看到认识的人,她在包里找到手机,拨通严雪的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无人接听,江引自语着都想回去了。

陈述看江引不大自在便说:“先去我家吧,我妹妹跟表妹也在家,你跟她们玩会儿,我去看看雪姨在忙没?”

江引随陈述去了二巷十一号小院,院子围墙不高,青砖砌的墙一人多高,上面是十字镂空花形,站在外面透过镂空能看到院子里面的枣树。

枣树不高,但很粗壮,树干四向伸展,等枣子熟时,个子稍高的人伸手就能摘到。

枣树下面有个棋盘,棋盘是用青石雕刻的,楚汉之界已被磨损得不太清晰。

陈述喊了两声:“陈柯,陈柯,”又喊了两声“周晴,周晴,”都没人应。他让江引在他家坐一会儿,他边走边拨打电话:“你醒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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