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梁希呈的手受了伤,脱不了带袖子的病号服,便喊江引帮忙拉一下袖子。
江引让他把冲凉房的灯关了,她是挺害羞的。
梁希呈乖乖地关了灯,把手臂透过门缝伸了出来。
江引这才磨磨蹭蹭地走到冲凉房门口,捂着眼睛,凭著感觉帮他把伸在门外的衣袖拉了下来,然后心猿意马地转身往后撤,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梁希呈看着她这番操作,嘴角荡漾著一抹坏笑。
为了避免尴尬,江引故意把手机声音调到最大,放了些嘈杂的音乐,让音频声响彻整个病房。
她尽量不去关注冲凉房里的动静。可能是病房里的隔音效果不好,她能清晰地听到里面开水、关水的声音,以及自己心扑腾扑通跳动的声音。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梁希呈又在冲凉房里喊她帮忙。
她猜想又是病服的事,便拖了一会儿,那人又喊了两声,江引才有些扭捏地往冲凉房走去。
冲凉房里蒸腾的热气裹着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清香扑面而来。
梁希呈已经穿好了裤子,头发湿漉漉地垂在额前,裹着胶带的手臂垂在一边,另一只手擦著头发。
见她进来,立刻委委屈屈地歪头:“帮我穿下衣服。”
冲凉房的灯虽然被梁希呈关掉,但是浴霸还开着,桔色暖光打在他头发上,凹凸有致的身材上,?他散发出男性特有的荷尔蒙气息,稍走近些就心慌不已。
不得不说梁希呈的身材有料,有胸肌,也有腹肌。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身上还余有很多没擦干的水珠,发尾时不时滴下几滴,滴到背上、前胸上,顺着往下滑落。
江引不敢多看,把病号服抖开披到他肩上,接过梁希呈手上的毛巾帮他擦拭受伤的手臂,用最轻的动作拆掉胶带,还时刻问他手疼不疼?
梁希呈一味地回道不疼。
梁希呈慵懒地靠在洗手台上,任由江引摆弄他的手臂。
当江引的手轻轻碰到他的皮肤时,两人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
梁希呈看到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突然间冒出一层鸡皮疙瘩,连心跳都快了几拍。
他轻咬自己的嘴唇,喉结不自主地上下 滚动。
擦干手臂后,江引垂着眼睛,不敢看他近在眼前泛红的锁骨。
她抿著唇,强装镇定地拉圆衣服的袖子。指尖刚触到他的手指,就像被烫到似的赶紧躲开。
梁希呈却故意往她身边蹭,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尖,假装疼痛地说:“有点儿疼。”
江引更加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他的手臂,先给他把受伤那只手穿上袖子。
她咬著下唇,大气都不敢出地慢慢将衣服往上拉,目光死死盯着他身侧墙砖,就只站在他背后,她也不敢往上或往下看。
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梁希呈向后侧钻进袖口,布料摩擦声混著两人紊乱的呼吸声,两个人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对方。
江引从背后看到梁希呈的耳朵很红,猜想自己耳朵也好不到哪去。她暗暗对自己警戒:“勿近男色,勿近男色。”
江引把衣服给他套上后,就借口说浴霸温度太高,把她照得出汗了,想溜之大吉。
谁知还没走出冲凉房,就被梁希呈从背后搂住了腰:“扣子,不给我扣扣子?”
那一刻,江引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震耳欲聋,她也能听到自己背后那人有些气短的声音,江引掰开梁希呈的手,大喘了一口气,转过身来。
江引不敢看他的脸,低头盯着衣服领口,像捧著烫手山芋似的颤抖着手找衣服两侧的对应的扣子与扣眼。
头顶梁希呈的呼吸吹到她的头发上,她觉得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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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眼不知是不是太松了,扣好一颗,要扣下一颗时,上面那颗又松了。
她抖着手尽量不碰到梁希呈的皮肤,可手不经意间还是能碰到他刚洗过澡、光滑且散著香气的胸肌、腹肌。
江引数着衣扣一颗一颗往下扣,真心觉得这衣服应该做拉链的,省时又省力。
梁希呈时不时不动声色地吸气收紧腹肌,故意让江引的手指触到紧绷的肌理,在她受惊缩手时,用下巴蹭过她发顶低叹:‘好难扣吗?’。
到最底下那颗时,江引脸颊已经红透了。
她尽量地将身子向后靠,离梁希呈远一点,可梁希呈故意地贴近江引,把她往墙上挤,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声音低哑:“手抖这么?,是我太吓人了吗?”
浴霸的灯忽然被关掉,整个房间暗了下来,原来是梁希呈有了反应,关了灯欲盖弥彰。
江引还没摸清状况,脸上传来梁希呈粗重的呼吸。
他的鼻尖蹭过江引发烫的脸颊时,江引的睫毛疯狂颤动,像受惊的蝴蝶扑棱著翅膀。
他的嘴唇毫无预兆地落下来,带着新买的薄荷香的牙膏味,夹杂沐浴露的清香味和未擦净的水珠,冰凉又滚烫。
江引脑袋“嗡”地炸开,双手下意识抵住他的胸膛,却被他扣住手腕抵在墙上。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乱,梁希呈学着电视中看到的那样,试练多次终于瞅准位置扑面而来。
突如其来的吻把江引吓了一跳,她头往后靠了一些,梁希呈把她箍得紧紧的,不能动弹。
他胡乱地吮吸着她颤抖的嘴唇,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脸上,偶尔蹭到她的鼻尖,带着青涩的莽撞。
他是莽撞没有经验的,她是惊慌又生疏的。他们都是初手,慢慢地投石问路。
她被亲得晕头转向,闻到他身上混著水汽的温热气息,尝到他唇上残留的薄荷牙膏味。
她的脸和唇被他的胡渣扎得生疼,慌乱中,江引的手指向后推了下他,梁希呈闷哼一声,更加用力地将她压向墙面。
两人的牙齿、嘴唇不断碰撞,发出凌乱的声响,像两个笨拙的孩子探索未知的领域。
直到江引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被抽光,眼前开始冒金星,梁希呈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他的嘴唇泛著水光,眼神迷乱又炽热,低哑著说:“怕吗?.....”
江引的眼神有些迷离,脑海中还残留着刚刚接吻的余韵,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仿佛在耳边轰鸣,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引红著脸别过头,发现他耳尖比自己还红,指尖还在无意识地摩挲她被压得发麻的手腕。
他整理了一下又撞踵而至地再次吻过来,轻柔的,在她深红的唇上轻轻吮吸。
她也不像刚才那般回避,她稍稍踮起脚尖,以同样的轻啄回应。
他们都很紧张,都想表现出轻车熟路,可又都是新手入门,毫无章法。
忽听到敲门声,门外的护士小姐姐说道:“26床,十点钟要量个体温。”
梁希呈嘴唇擦过她颤抖的眼皮,她的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著,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她人是软的,嘴里是先前吃的咖啡糖的味道,却比咖啡糖更香更甜。
听到护士的声音,江引忙推开梁希呈,以最快的速度逃离那又燥热又狭小的空间,开了浴霸的冲凉房真热,不光她觉得,他也觉得。
江引突然后悔给他买洗漱用品,这明明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站到窗边,透过窗户玻璃,试着从模糊的倒影里看清自己绯红的小脸儿,她用手背贴了贴脸庞,感觉好烫。
冲凉房里传来刮胡刀转动的声音,江引还在想,他刚才怎么不刮胡子,想到这,她耳朵又红了起来。
江引忙摇了摇脑袋,把窗户打开了一道缝,有冷风吹了进来,吹散些杂七杂八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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