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鹤鸣莞尔:“确实对他感兴趣,主要是他长得挺精神,所以有点好奇,想着他怎么不进娱乐圈呢?”
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倒还说得通。
靳汜自从来到她身边,不止一次被人问过长这么好看为什么不进娱乐。
应缠言简意赅道:“人各有志吧。”
“那倒也是。”
话题到此为止,齐鹤鸣去吃午饭了。
应缠也回了自己的保姆车。
靳汜随后上车,应缠顺势打量了他几眼:“我现在觉得……小助理说的那些话,也有点道理。”
?靳汜:“什么?”
应缠说:“蓝颜祸水啊,很多人都对你感兴趣。”
靳汜不在意:“你不就是个例子?自我介绍不用说得这么详细。”
应缠笑着骂:“去!”
小助理拿来了盒饭,三人在保姆车里吃午饭。
今天有油焖大虾,小助理很自觉地替应缠剥虾壳,将干干净净的虾肉放在她碗里。
应缠又把虾给她夹回去:“你自己吃。靳保镖,你帮我剥。”
靳汜散漫又慵懒:“我凭什么呢?”
应缠理所当然:“凭我的手现在还疼著,做不了这么精细的活。”
一句话就拿捏了他。
靳汜拿了一次性手套要戴上。
应缠却在他张开手戴手套时,抓住他的手指,看见他掌心一道嫩粉色的伤痕,眉头一蹙:
“这是那天你拉威亚留下的摩擦伤吗?你怎么没跟我说你受伤了?”
靳汜不以为意地把手收了回去,戴好手套,拿起大虾:“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伤。”
“……”
他这人,平时连一个吻都要跟她斤斤计较谁亲得久一点,少五秒钟的“差价”都要补回来。
这次真受伤了,却反而一个字都没提,那几天他们朝夕相处,他一直在她面前,也愣是没让她看到他的伤。
伤口已经愈合结痂长出新肉,只剩下淡淡的疤痕,证明著那天他情急之下的奋不顾身。
靳汜很快剥了虾放在她碗里。
应缠心情复杂,又把虾夹回他的碗里——这是她对他表示心疼和感激的意思。
“……”靳汜掀起眼皮,“逗我玩儿呢老板?你这虾到底吃不吃?”
“……”应缠眨眨眼,“吃还是要吃的,你继续剥吧,这个给你。”
“我剥给你,你再给我,我是不是还得跟你说声谢谢?”
应缠露出一个笑:“不客气。”
靳汜被她气笑了,下一个剥好的虾直接塞进她嘴里。
小助理:“……”
我是不是不应该在车里?
这不是正常老板保镖应该有的互动吧?
这时,保姆车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对了阿缠,刚才忘记跟你说一件事了。你那个剧本——”
餐桌前的三个人都下意识抬头看去。
应缠:“剧本怎么了?”
齐鹤鸣的目光径直落在靳汜那张没戴口罩的脸上,眼神错愕,甚至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靳汜眼睛微微一眯。
应缠莫名:“齐老师,你怎么了?”
齐鹤鸣猛地回神:“……我,我是想说,剧本有飞页,加了一场你跟莱茵的对手戏。导演刚才跟你说了,但我怕你刚才忙着切蛋糕没注意听,所以来提醒你一下。”
专门来跟她说这件事?
应缠笑:“我有听到,导演助理也把飞页拿给我了。谢谢你啊,还特意来提醒我。”
“不客气……”
齐鹤鸣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在靳汜身上又停留一会儿,才道,“我没什么事了,你们继续吃吧。”
应缠客气:“来都来了,一起吃吧?我们这儿有多的。”
“不用了,我那儿也订了饭了,我先出去了。”
“那行。”
齐鹤鸣带上门离开。
靳汜垂下眼,继续给应缠剥虾。
剥了四五只,他一边摘掉一次性手套一边问:“要喝汽水吗?”
应缠果断:“要!”
“做你的春秋大梦。”
还在吃消炎的药,喝什么汽水?他敢问她还真敢接。
靳汜独裁专断不容拒绝:“我去给你接一杯温水。吃完饭吃药。”
应缠憋憋屈屈地答应。
又给小助理长见识了,好一个倒反天罡,老板要听保镖的话啊?
应缠注意到小助理古怪的神情:“你什么表情?”
佩服靳保镖超绝向上管理的本事的表情,小助理试图模仿:“老板你明天能早起一小时配合我录一条vlog发到工作室官博营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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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应缠工作上很好说话的,从不让工作人员难做。
Yes!小助理握拳,向上管理成?!
应缠也想起来问:“那天你跟薇姐一个房间,有没有听到薇姐给商总打电话的内容?她怎么跟商总说的?”
商律白在横店呆了两天照顾她,确定她可以复工才离开。
这两天应缠一直忐忑,不确定薇姐有没有跟商律白说她和靳汜的“不正当关系”。
小助理一脸“哦哦哦”的表情,连忙坐到应缠的身边,小声:“我听到了!薇姐一开始想告你潜规则靳保镖的状,但被我给‘怼’了。”
“我说商总不也跟莱茵在一起了吗,他可以‘出轨’,你为什么不能‘出轨’?不能厚此薄彼啊,要造作就一起啊。”
“她可能是被我说服了,后来给商总打电话,就只说了你受伤的事情,没提别的。”
应缠大大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她简直不敢想,商律白要是知道她和靳汜的事,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什么?“潜规则靳保镖”……又什么?“出轨”……
应缠记得自己找助理的时候要求过高中文凭以上啊。
小助理还喜滋滋地邀?:“我是不是干得漂亮?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奖励?”
应缠:“确实干得漂亮,那就奖励你一本《新华字典》吧。”重新学学用词。
小助理:“……”
不夸她就算了,怎么还骂人呢?
·
靳汜下了保姆车,到外面的自动售货机里买了两瓶汽水。
四处望了望,很快就找到那个穿着戏服的身影。
径直走过去。
齐鹤鸣在置景的石桌上吃饭,身边没有助理或者其他工作人员,靳汜将一瓶汽水放在他面前。
齐鹤鸣下意识抬起头,看到他,表情又是一愣。
靳汜没有迂回:“你刚才是故意突然闯进来的吧?来看我没戴口罩长什么样子?”
虽然演得不错,但靳汜还是看出来了,尤其是他还愣怔了那么长时间,靳汜甚至怀疑他认识他。
“你什么意思吧?”
齐鹤鸣站了起来,他也是很“正剧脸”的长相,性格也直接,没有藏着掖着,他问他就答:
“我们是不是在伦敦见过?”
伦敦。
地点对上了,那他的猜测就没错了,这人认识他。
“所以你哪位?”
靳汜对他毫无记忆。
或者说,在来到应缠身边前,他对国内的明星,所知寥寥无几。
齐鹤鸣揉了揉鼻梁,还在惊讶呢……不过但语气已经从善如流地换用了更礼貌的用词:
“您应该不认识我。”
“我见过您是在银行家亨泰先生的生日宴,当时我是被亨泰先生的女儿邀请去的,您是亨泰先生的贵宾。”
说“贵宾”还是太含蓄了。
亨泰先生是英国第一大银行的董事长。
平时跟他打交道的人要么是各国?要,要么是金融巨鳄或者商界大佬。
像他这样的演员,虽然在国内获得了一定知名度,但放到那种地方是真的不够看。
他能被邀请,就是多亏了亨泰先生的女儿喜欢他演的一部戏,他那次去也没指望能结交什么人脉,纯粹就是好奇世界级别的晚宴是怎么样的?
而就在那样的场合里,他亲眼看到那位被所有宾客都敬著捧著的主人翁,对一个年纪极轻的男人十分客气。
亲自为他引路、递给他酒杯、主动与他交谈,年轻的男人反而全程都是一副懒懒散散不甚在意的样子。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万分错愕,也让他将靳汜那张脸牢牢记在了心里。
事后他打听过靳汜的身份,但每个人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他就明白了,那个男人的身份不可细说。
可他万万没想到,时隔几年,他竟然又遇到那个年轻的男人,
而这次,他居然成了一个女明星的……保镖??
齐鹤鸣心情复杂至极。
靳汜想了一阵:“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宴会。”
齐鹤鸣忍不住蓬勃的好奇心:“那您这是在……”干嘛?
靳汜视线轻轻扫过远处那辆保姆车,而后张嘴就来:“我啊……辞职体验100种不同的职业,现在体验到给女明星当保镖。”
齐鹤鸣:“……??”
靳汜单手拉开易拉罐,汽水碰——的一声,齐鹤鸣下意识低头去看。
靳汜慢条斯理道:“应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这是我的社会实验,但你要是破坏了我的实验……”
“……”
齐鹤鸣哭笑不得,连忙举起双手,“您放心,这是你跟阿缠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我也不是多嘴的人,只是好奇,探索一下而已。”
“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就不会再做任何事了。”
靳汜喜欢他的识趣:“不打扰齐老师用餐了。”
他转身走。
然后眉头就皱了起来,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烦躁。
他回国要查的东西还毫无头绪,但知道他身份的人越来越多了。
所以他到应缠身边当这个保镖,是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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