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缠想从他的腿上起来,但腰被他搂着,她一挣扎,靳汜眼皮就一掀,野欲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惹。
这人,身份暴露了,索性演都不演了,直接拿真面目面对她是吧?
应缠这个老板,从头到尾都当得憋憋屈屈:“……你先跟我说说那个‘关爱阿缠协会’是怎么回事?”
靳汜也不是骗她的,他的确有进展了。
他靠着椅背,拿出手机点了点:“之前不让你报警,是怕打草惊蛇。”
“我们按照那个威亚老师的噷代,找到了一个账号,就是这个,‘要跟阿缠缠缠绵绵到天堂’。”
应缠垂眼去看那个账号,红V,有15万粉丝关注,是大号了。
她微微皱眉:“有点眼熟。”
靳汜低头说话,嗓音慵倦:“据那个威亚老师噷代,这个账号是你圈里大粉,还是你超话的主持人之一。”
难怪觉得眼熟。
应该是在她的评论区出现频繁过她才有记忆。
“他会定期举办超话小主持人的竞选,参加的粉丝需要填一份答卷。答卷上面除了姓名、年龄、籍贯以外,还会有工作、工资,以及每个月最多能为你花多少钱?”
“这些听起来没什么,但细想就会发现,他其实是在有目的地筛选那些有机会接触到你的人,比如职业是威亚老师;收入和能为你花钱的比例,则是判断对你的喜爱到了什么?度。”
应缠手指往下滑动手机屏幕,看这个账号的内容。
他很活跃,一天要转发七八次她的相关博文,每次配文都是“阿缠妈妈爱你”“哈特软软,我的宝宝”“十分钟不见宝宝怎么又漂亮了”这种很寻常的追星发言。
可谁能想到,在这样的账号背后,却暗藏着别有目的呢。
“做完初步筛选,他就会私下联系那些目标,长期给他们灌输一些话术,使得他们的思想逐渐变得偏激,对你的占有欲也变态式地增强。”
“等他们‘成熟’了,就会被他指派去对你做任何事。”
“那个威亚老师说,他所在的那个群里有100多人,而据他所知,像这样的群,这个想跟你上天堂的人,有四五个。”
“…………”
本来还不觉得,但听了这些话后,应缠就觉得,“要和阿缠缠缠绵绵到天涯”这个起名也很变态,好像要跟她一起死一样。
应缠鸡皮疙瘩又冒了出来,回头去看靳汜:“那我们只要把这个账号背后使用的人抓住,我就不会再受他们威胁了对吧?”
靳汜摇头:“我查了,这个人的IP在国外,但他不一定真的在国外,很可能挂了梯子或用层层代码掩护,想抓住他没那么容易。”
应缠皱眉:“警察也没有办法吗?”
靳汜说:“你有信得过的警察的话,可以去试试看。如果没有的话,就再等等我的消息。”
“因为你这个不是真的刑事案件,警察不会太上心,保密?度不高,万一走漏消息让这个人跑了——”
“他跑很简单的,只要把账号注销,互联网就没有他的痕迹,纵虎归山,你一辈子都生活在他的阴影里。”
一想到这个人可能会永远躲在暗处窥视她,应缠就觉得坐立不安。
她马上打消打草惊蛇的念头,连忙说:“那你再查查看。”
还是更信任她的保镖。
靳汜睨着她受惊的小脸,勾唇,忽然凑近她的耳边,故意用一种幽幽的语气说:
“害怕吗?他们为了逼你退圈,无所不用其极。”
“没准你的盒饭里会被他们掺入细碎的刀片,没准你换衣服的更衣室会被他们藏了摄像头,没准哪天有个熟悉的场务敲你的门说有一场戏需要补拍,你稀里糊涂就跟他走了,上了车才发现,他其实要绑架你——”
!!应缠立刻捂住他的嘴巴:“你别说了!!”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靳汜懒散地笑起来:“怕了是吧?怕了还敢不敢不理你的保镖?”
“……”应缠嘴唇紧抿,“你跟我的合约还有一个月,你在这一个月内能把这个人抓到吗?”
靳汜垂下眼睑看她:“怎么?从‘马上卸磨杀驴、鸟尽?藏’,变成‘延后一个月再卸磨杀驴、鸟尽?藏’?”
他冷哼,“你算盘打得挺好势利眼的。”
应缠反问:“难道你还能给我当一辈子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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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份不简单,留在她身边只是暂时,早晚都会走的。
“我看你能给我当一年的保镖都够呛。”
两人间一时有些沉默。
靳汜将手里的手机锁屏,随手丢在桌子上,脑袋抵著座椅,下颌微抬,脖颈的线条拉长,耷拉着眼皮子淡淡看着她:
“那你就好好想想,除了保镖,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一辈子都在你身边保护你。”
他好像意有所指。
应缠却不敢当真。
含糊其辞地说:“倒也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招其他保镖。”
靳汜弯著的嘴角一下垂落下来,表情变得索然无味:
“你这人,说话真不中听。”
他拍了一下她的臀,“起来,不准坐我腿上。”
应缠不高兴:“不是你先要抱我的?”
靳汜淡道:“现在不想抱了。”
“……”应缠赌气地起身,坐回自己的椅子。
就跟掐算好时间似的,下一秒保姆车的门就被打开。
场务说:“阿缠姐,下一场戏可以开拍了。”
“好。”
应缠没看靳汜,直接就下车。
她先去更衣室换衣服。
受乌鸦嘴靳汜的影响,应缠换衣服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往隐蔽的位置看了看,怕有摄像头。
妙妙在帮她换衣服,突然说:“阿缠姐,我刚才看到莱茵回来了,下一场戏就是你跟她的。”
应缠:“我怎么不知道我跟她还有一场戏?”
妙妙小声说:“是飞页。”
“又有飞页?”
所谓飞页,就是不在原剧本里,编剧或导演或演员临时加的。
应缠这部戏拍到现在已经接过三次莱茵的飞页。
前两次挺明显是在给莱茵加戏,但也不多,放到剧里可能就五分钟左右。
应缠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没说什么,没想到又要加。
她拿过飞页看剧情。
倒是很简单,就是莱茵扇她巴掌。
应缠?了一下嘴角,在全身镜前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而后就出去。
莱茵也已经做好妆造,在片场等著。
应缠走过去,目光从她脸上扫过,一眼就注意到她的眼下有乌青,就算是化了妆也遮盖不住。
看到她来,莱茵脸上一如既往露出微笑:“阿缠姐,这几天你睡得好吗?”
应缠说:“还行。”
“那比我好,我这几天都睡不着。”
应缠知道她为什么睡不着。
无非就是因为商律白跟她解除婚约。
她淡淡地说:“小学老师教过我们,劳动过后的饭菜会特别香,睡眠也会特别好,你回来工作,相信今晚就能睡得。很好。”
“我也觉得。”
莱茵笑一笑,“阿缠姐看过飞页了吧?这场戏其实是我那个角色的幻想,她一辈子都致力于打败你,让你拜倒在她的裙下,那样她就能肆无忌惮地折磨你、折辱你。”
“所以不好意思阿缠姐,等一下可能得委屈你了,但你放心,我会借位的,不会真的打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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