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釉咬了咬下唇,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想起来了自己来这的目的。
于是她戳了戳洛悬的胳膊,小心翼翼问:“对了,你是心情不好吗?发生什么事了吗?外面这么大太阳,怎么站小区门口啊。”
“……没什么。”洛悬压了压帽檐,像是不想被她看到这副窘态般。
他靠在墙角,垂眸,笑着说:“你快走吧,今天下午太阳很大,你皮肤都晒红了,不用管我。”
温釉没走,因为洛悬的状态很明显不对劲,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坐视不管。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温釉?了?洛悬的衣袖,有些担忧地问:“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吗?或许我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洛悬这次却连头也没抬,摇头说:“不用了。”
鸭舌帽的遮挡下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听到他的声音有些破碎和落寞:“你就当今天从没见过我吧。”
然后拎起背包,看也没看温釉一眼,长腿迈步,便朝路边的方向走。
“等等!”温釉反应过来,快速跑过去,从背后拽住他的胳膊。
但对方却不管不顾,没有停留,生闷气似的,将她的手甩开。
温釉:“?”
“洛悬!”温釉震惊了,没想到对方表面看着乖顺,实际那么犟。
她大叫洛悬的名字,三两步快跑到他面前,伸出双手拦住。
洛悬脚步顿住。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温釉盯着他,不清楚激将法有没有用,语气决绝。
“我没有逼你的意思,我问你,是拿你当朋友,所以关心你,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可要是你再对我这么防备,那我……”
温釉有些着急,半天没想出来什么有威慑力的话,但抬眸对上洛悬平静的眸子时,出奇的,一下子冷静下来了。
她这次没有拦著洛悬,而是退到旁边,冷淡说:“那以后就当作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吧!”
洛悬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终于,这次他开口了。
“好。”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
……
咖啡厅。
“您好,需要点什么?”
温釉去收银台点了两杯椰子水。
过来的时候,洛悬虽然时刻低着头,但她还是注意到,对方下唇有些微血丝,可能是干裂,刚刚晒的。
“喝点水吧,解解渴。”温釉走过来,把其中一杯递给洛悬。
洛悬神情微愣,礼貌接过,说了声“谢谢”。
温釉索性坐在洛悬对面。
这个季节,外面现在是三十多度。
站在外面问问题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可把人邀请到咖啡厅来说,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那个口。
温釉急得咬吸管。
洛悬好似看出了她的纠结,放下水杯,抬眸,主动开口:“有什么想问的吗?”
温釉犹豫了一秒,怕刺激到洛悬,这次没有一上来就直接问发生了什么。
她坐好,认真看着他,委婉问:“你也是住在那个小区里吗?”
刚刚看到对方背着包站在小区门口,没进去,她怀疑是不是跟家里闹矛盾了。
洛悬点头。
淡声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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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父母呢?”温釉问:“你和你父母关系怎么样啊?”
“…..我是单亲家庭。”洛悬唇角勾著淡淡的笑,握住杯身的手却紧了紧。
“父亲爱好赌博,晚上回来的时候,经常喝醉家暴。至于母亲…..在我小学的时候就抛下我,独自一人去外地了。”
“所以我和他们的关系一般,算不上好。”
温表情一僵:“…..”
她以为洛悬这种性格温暖的男主,就算没有裴谏雪、宴潮生那样雄厚的家庭背景,也至少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对方的实际经历显然比她预想中的要糟糕很多。
想对症下药,结果一戳就戳到对方伤心事。
温釉急忙道歉:“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
洛悬却笑了笑:“不用道歉,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早就过去了。”
窗外的阳光斜射进来,打在他长长的睫毛上,落下一层光影,他嘴角明明含着笑,却莫名让人感到淡淡的疏离与落寞。
“那你今天…..”温釉咬咬牙,看着洛悬,她还是想问问对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以告诉我吗?”她委婉,小心翼翼问。
洛悬笑了声。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睫毛低敛,语气很平静,平静地好像在叙述一件和他毫无关系的事。
他说:“就是我可能要休学一段时间了。”
“啊?”温釉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了!”
……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心肠,洛悬瞥到温釉因为紧张关心他,而无意识用手抓紧他的胳膊时,眸底微微一暗。
就像半年前,对方不顾一切纵身跳海,救下自己,一个和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心肠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会被人利用。
就比如他。
对上少女真挚的眸子,洛悬早就忘记了道德的底线,哪怕是欺骗。
只求达到目的就好。
“……我父亲欠了很多债。”洛悬淡淡说。
“今天追债的跑到我家,逼我替他还债,说不还就闹到学校,让我今后在学校彻待不下去。”
“债务金额不少,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只能暂时休学了。”他很淡然。
“那群人能怎么这样!”温釉不可思议睁大了眼睛。
这种桥段她只在做恶毒女配的任务中遇到过,童年经历过这种遭遇的,要么是掌控欲极强的病娇男主,要么有着反?会人格的反派。
可洛悬这种男主不应该啊!
她抓紧洛悬的衣袖,紧张问。
“那你父亲呢?他欠下的债他就没什么说法吗?怎么会找上你?”
洛悬笑了笑。
“他在我高三那年就进医院了,被外面追债的打断了一条腿,我接到消息的时候,人已经倒在血泊了。”
“…..这……”温釉噎住了。
她一个局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别担心,人抢救过来了,还活着,不过精神出了点问题,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洛悬的语气没什么情绪,但温釉听得莫名有点火气。
这时候的咖啡店没什么人,他们又坐在外面,温釉皱眉说:“我担心他什么!我是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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