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釉的心瞬间凉了,整个人人如坠冰窖,电光石火中,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惊喜中,急忙问系统:“不对啊!”
“宴潮生不是在飞机上吗?他是男主,怎么可能会出事!要是他出事的话,世界线岂不是要崩塌了?!”
但系统却罕见地沉默了。
半晌。
它说:“他不在。”
温釉:“!”
来不及想宴潮生为什么不在,因为飞机突然又摇晃起来。
温釉一时不察,头磕到窗户上了。
很痛。
她强忍着胃里不断翻涌的恶心,撑著身体坐了起来,耳边不断传来系统急切的声音。
她既听不清,也回答不了,飞机仿佛要散架了。
接踵而至的,是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烈的颠簸。
…….
国内。
晚上十一点。
洛悬盯着手机,聊天界面上是他给温釉发的无数条消息。
洛悬:【到了吗?】——晚上十点。
中间打了个视频通话,响了一分钟,没人接。
洛悬:【是坐飞机太累了吗?不回电话也没关系,是不是准备去酒店休息?】——晚上十点十分。
洛悬:【不舒服的话,到了酒店,记得要一杯温水或者淡盐水。】——晚上十点十五。
他后面又陆陆续续发了很多条消息,十几个小时了,照理说该到了,可对方一条都没回。
洛悬眸子微暗,她明明答应过的,到了会给他发消息。
他想给温釉打个电话,直到打通为止。
可一想到对方可能不喜欢……他想了想,还是关上手机,按耐住自己不懂事的冲动。
晚上睡觉的时候,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洛悬有无数次想打开手机看消息的冲动,可手机提示音是开着的,数据流量也没关,他心里明白,对方并没有给他回消息。
他心中烦闷,在想:温釉兴许是太累了,睡着了,所以今天才没回他消息,不是故意忽视他的。
好不容易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洛悬打开手机,发现还是没有消息。
他心情低落,不禁有些怨愤。
埋怨对方背信弃义,说好的话总是不遵守承诺。
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洛悬叹了口气,去厨房做了早餐,打算等再过几个小时看看。
他平日里不喜欢看电视,可今天,不知怎么的,看着电脑旁边摆着迟迟没有消息的手机,他鬼使神差的,打开电视。
一打开就是新闻频道。
报道的是一架飞机失踪事件。
洛悬不喜欢看娱乐频道,现在无聊,索性就著这篇报道看了下去。
画面切到演播室,主持人面容严肃,说飞机在海域与空中交通管制失去联系,飞机载有300余乘客和机组人员20余人,位置不明确,目前生死不明。
洛悬本不关心这种事,觉得晦气,正打算换频道,忽然看到新闻右下角。
他眸子微微眯了眯,他看到……这趟出事的飞机是昨天的,也是国际航班,而航班号。
XXA103。
洛悬瞳孔忽然一缩。
这趟航班,他记得……
洛悬四肢冰凉,平日里做过无数次手术都泰然自若的手,此刻就连点开温釉昨天给他发过那条航班行程的图片,都忍不住在颤抖。
不,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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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真正点开那张图片时,心脏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直下坠。
右手仿佛失去了力气,手机砸在地上,屏幕碎掉,发出清晰的“咔擦”声。
洛悬死死地盯着XXA103那几个数字。
是真的。
那趟飞机出事故了。
没有消息。
他低头,坐在地上,不知道坐了有多久,洛悬最后面无表情,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那趟航班的消息。
这个消息上了热搜,底下有很多网友评论,说这些人多半凶多吉少,连踪迹都查不到,大概率机毁人亡。
甚至还有人已经开始哀悼了,祈祷那趟航班的人下辈子投个好胎。
看到这些评论,洛悬平静的心彻底维持不住,这些网友,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凭什么说她已经死了?
洛悬双目泛红,凡是看到这种评论,一律骂了回去。
他不接受这个消息,假的,统统都是假的!温釉怎么可能死了?他们之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她不会死!
下午。
洛悬冷静下来。
狠狠攥紧半碎的手机,脸色煞白,现如今,他能怎么办呢?
他无权无势,就算想找人,隔着数万里距离,连失联的具体方位在哪都不清楚,该怎么找?
脑中闪过一个名字,洛悬指尖一顿。
尽管心中万般不愿,他也仅是思考了不过半秒,便拨通一个号码。
“喂。”
他声音沙哑:“帮我查一个人的号码,条件随你开。”
挂断电话后,洛悬眸子幽暗,他办不到的事情,有人能办到。
他垂下眼睑,身侧的双手无意识地攥紧。
半小时后。
有人给他发了一条简讯。
是一串电话号码。
洛悬没有丝毫犹豫,拨了过去。
……
裴谏雪祖上三代从政,从小接触权力与人情,尤其是他父亲那辈,在官场上可谓顺风顺水。
他是独生子,出生那年,他父亲已经三十多岁了。
裴谏雪对亲情向来淡薄,每天处理公司的事已经够让人心烦。
今天他那个从小就对他漠不关心的父亲,又闲着没事做,在微信上刷存在感,给他发消息。
用官场上那套玩得烂熟于心的手段,敲打他,话里话外都在说他的事业不入流,让转行。
裴谏雪冷嗤,都半截子入土的人了,还管那么宽,早些年反对他开公司也就算了,现如今还不死心,想把他也调进去?
他无视那条消息,继续处理公司上的事。
没多久,手机铃声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裴谏挑眉,以为是生意上的事,接通电话。
从手机里传来的却是一道从没听过的,很年轻的男声。
另一边。
拨通电话后,洛悬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住内心疯狂的怨怼,用尽可能冷静的语气,告诉裴谏雪温釉出事了。
但对方好像并不相信。
沉思了两秒,然后轻笑出声。
“我凭什么相信你?”裴谏雪声音傲慢,一点也没把对方说的话当回事,甚至还有闲心猜测。
话中含着浓浓的讽刺:“你又是谁,她找来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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