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年完全没料到祝婉玉会突然朝他伸手,从见面开始,除了下雨的那晚他曾将昏倒的她抱在怀里,两人再没有过任何肢体接触。
况且那时的祝婉玉双眼紧闭、昏迷不醒,和如今笑颜如花的接触完全不同。
苏瑾年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浑身如触电一般轻微颤抖。他感觉体内的荷.尔.蒙突然爆发,仿佛祝婉玉手指尖的温度就是开启天堂密界的大门。
但祝婉玉丝毫不知,她小小动作的威力,堪比小行星撞地球让恐龙灭绝、进而产生新物种。
——新的苏瑾年被唤醒了。
被唤醒的不止苏瑾年,还有站在一旁当电灯泡的冯雨晴,不过冯雨晴被唤醒的是因嫉妒、愤恨而产生的邪恶。
冯雨晴得不到的东西,她宁愿毁掉也不可能给任何人!
“既然祝同志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苏艇长,明天见。”
说完,冯雨晴带着恶狠狠的表情离开了。
苏瑾年还沉浸在“体内新世界大爆发”的刺激情况中,压根没听见冯雨晴的话,祝婉玉更是懒得搭理厚脸皮。
吃饱了饭,她突然来了困意,倒头就睡,睡眠质量好的没边。
祝婉玉怀疑这些都是喝了灵泉水的原因,她打算夜里苏瑾年离开之后就再去空间里多喝点!
吃过午饭,祝婉玉想去邮局给胡妈寄封平安信,便让苏瑾年跟医生说了声,俩人便离开了医院。
临走之前,祝婉玉想把一头蓬乱的头发扎起来,就去床头和枕头底下摸索自己的头绳。这玩意虽然不值钱,可没有的时候那?一个着急,
祝婉玉在沪市的时候忘了多买几包,此刻只能疯狂的掀被子弹枕头。
“小玉,你在找什么?”
这是两人儿时,苏瑾年对祝婉玉的称呼,而祝婉玉则直接?他臭跟屁虫儿。
“我找我的头绳,你见我的头绳了吗?”
祝婉玉拉开床头的抽屉,里面光秃秃的啥也没有。
“在我这儿。”
苏瑾年撩开衣袖,在他手腕上赫然缠着两根黑色的头绳。
那天祝婉玉到了之后浑身都湿透了,护士帮祝婉玉擦了身体换了衣服之后,便将头绳交给了苏瑾年,苏瑾年害怕弄丢了,便戴在了手腕上。
“原来在你这里,谢谢你帮我存著!”
祝婉玉顺手就将头绳从苏瑾年的手腕上扯下来,把头发固定在脑后。
“我们走吧!”
说完,祝婉玉像只灵活的兔子蹦跳出了病房,早上还面色苍白的她此刻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而且劲头也很足,这灵泉水真是太好用了!
因为吉普车是军车,苏瑾年没有来得及申请军属用车调度单,两人便乘电车前往。
抵达邮局后,祝婉玉给胡妈寄了一封保平安的信,又询问胡妈家里的情况,并交代了一些以后生活的注意事项。
末尾,祝婉玉多写了一句:
【千万不要回沪市,不要再跟祝家的任何人有任何来往。】
写到这里,祝婉玉想到了自己,她笔尖停顿了几秒钟,还是写下:【琴岛偏远,信恐难寄,莫挂念。】
鼻头有些酸,在泪水汇聚之前,祝婉玉连忙将信塞进信封里递给了苏瑾年。
苏瑾年看出了她的难过,不会安慰人的他想到了小时候哄祝婉玉的方法,他带祝婉玉来到了琴岛最大的国营商店。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祝婉玉以为苏瑾年要去琴岛的基地联系队里。
“给你买喜欢的,你小时候每次不开心,就会让我带你去商店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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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祝婉玉小时候没少坑蒙拐骗苏瑾年的零花钱,苏瑾年虽然不如祝家富裕,可资产还是不少。
作为苏家大公子的苏瑾年零花钱也很多,可他每次都会攒著,为的就是给祝婉玉花。
后来他长大了,攒钱给祝婉玉花的习惯还是没变。
而且这10年来,他攒下了不少钱和票。
祝婉玉被苏瑾年的真诚逗笑了,虽然被他发现了她的不开心有点害羞,可情绪被照顾到的温暖却令祝婉玉有些感动。
这一刻,祝婉玉仿佛看到了信中那个细心、体贴、温柔的少年。
——也许苏瑾年并不是不懂得温柔,只是他的温柔从不停留在嘴上,而是付诸行动。
俩人走进商店,祝婉玉并没买首饰、手表之类的装饰品,而是走到冬季柜台,挑了一只保暖的帽子。
琴岛与沪市不同,琴岛海风太大,祝婉玉觉得这么吹着时间久了头受不了,于是买了个里面有长毛毛的帽子。
看到还有毛茸茸的手套,祝婉玉又买了一双女士棉手套,和两双男士的。
“不用给我买,我寝室里有。”
苏瑾年见祝婉玉买了两双男士的手套,还以为都是买给他的。
“其中一双是你的,另外一双给小吴同志,辛苦他那天去接我。”
祝婉玉想到苏瑾年的通讯兵吴学军,人家一个小伙子冒着那么大的雨去接她,听说还是凌晨就从岛上出发了,结果接到祝婉玉之后还被她刁难。
所以祝婉玉打算将其中一双手套送给吴学军。
其实祝婉玉原本是打算买瓶冻疮膏的,可看见手套,她觉得多买一双送给吴学军也行。
“嗯,你的心意很好,不过作为通讯员,吴学军有义务在我出任务的时候,帮忙处理这些杂事。”
拥有绝对实力的苏瑾年,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
“对你来说是任务,对我来说是帮助。况且这些东西又不贵,你送给他之后,小吴同志就算不戴,看到那副手套也会觉得心里暖暖的。
就像我买给你的这副手套,你每次看到会不会觉得心里很舒服?”
祝婉玉像教导小孩子似的,用认真通俗的语言跟苏瑾年解释自己做法的原因。
她并不想改变苏瑾年,只是希望对方可以理解他的做法。
而苏瑾年也在很认真地听着,听到了心里去。
他以前总想着只要带这帮队友立战?就行,所平时总会对手下的人有超出任何其他队伍的严格要求,很多时候确实会忽略士兵的身体承受能力。
想到这里,苏瑾年对售货员说要40副手套。
“你怎么买这么多?”
苏瑾年直接把卖手套的袋子都拎走了。
“因为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希望他们看到手套的时候心里暖暖的。”
苏瑾年仿佛学话的鹦鹉,他说话的时候表情特别认真,与说话的内容形成巨大反差,祝婉玉被逗得哈哈笑。
祝婉玉只想着吴学军一个兵,苏瑾年则挂念着他手底下的所有兵。
买好手套,苏瑾年和祝婉玉一起给基地打去了电话,得知体检安排在了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两人凌晨5点就从琴岛出发前往灵山岛。
此刻的基地里,祝婉玉和苏瑾年要回队医院做体检的事情传到了第12支队。
“嘿!都快别睡了!头儿今天要带着嫂子回来了!我刚听说已经下船了!快!”
每次休假,这帮年轻兵们都会在早上多睡一会儿。
可机电班长赵铁柱激动地喊叫声像鞭炮似的,在寝室里炸开。
大家一边惊喜地大笑,一边以惊雷般的速度穿好衣服从床上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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