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婉玉将那堆信件翻了两遍,也没能找到记忆里胡妈给的那封信。
难道是在路上丢了?
可断亲证明都在,怎么单单那封信丢了?
找不到信,祝婉玉只能认栽,她在给胡妈写的回信说明了情况。
【胡妈,我在这边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我和年年已领证,现在住在军属院里。
你给我的那封信被我在路上弄丢了,胡妈,那封信里面写了什么?你能否复述一遍?】
将信包好,放在桌上,祝婉玉便起身去厨房做饭。
作为大小姐的祝婉玉也许不会做饭,但作为医生的她会做,而且手艺还相当不错。
这几天一直没做饭,是因为苏瑾年手艺太好,而且她确实有点懒。
可自从看到苏瑾年训练时的内容,祝婉玉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况且不做饭,空间里的东西也用不了。那么多东西买了不吃岂不浪费?
时间不早了,苏瑾年应该很快就回来,祝婉玉说?就?。
她从空间里取出灵泉水、排骨、土豆,又用了一些上午买的食材,做了土豆炖排骨、红烧带鱼、小炒菠菜,另外又煮了滋补的红枣糯米粥。
苏瑾年回到家里看到厨房里的三菜一粥,瞬间愣住,眼神里尽是不可置信:
“老婆,这些都是你做的?”
每一道菜看起来都色香味俱全,单单是那诱人的香气,都让苏瑾年觉得不真实。
“嗯!红霞嫂子教我的,我一学就会啦,看来我还是很有做饭天赋的!”
祝婉玉撒谎时脸不红心不跳,表情自然。苏瑾年看不出来,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人。
他明明记得,祝婉玉曾说过,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做饭——漂亮的手就应该是装饰品,而非工具。
可眼神落在祝婉玉灰色的棉衣、土气的麻花辫、落了灰的额头,苏瑾年才恍然大悟,他没有能力再让祝婉玉过上如往日般衣食无忧的日子了。
苏瑾年用心疼的眼神注视着心爱的人,他用手轻轻拭去她额头的灰,在那里印下深深的一吻。
吃过晚饭,两人紧贴著彼此缩在温暖的被窝里。
祝婉玉将头枕在苏瑾年的胳膊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背,脚放在他身上。
而他则将大手绕至她后背,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两人以这种姿势搂在一起,说著悄悄话。
“我明天下午要去出任务了,这次任务比较简单,只要一周左右的时间,你在家里等着我。”
“嗯。”
“如果不想做饭就去食堂,在家做一定记得给家里通风,煤炉不用了就给灭了。”
“嗯。”
“家里如果有事情,若是小事就找吴学军,若是大事就找周主任。”
“嗯。”
苏瑾年说一句,祝婉玉答一句,那乖巧软糯的模样让苏瑾年突然一阵心痒痒,他一个翻身,伸手关掉了床头灯。
“你怎么突然关灯啊?话还没说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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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完了,现在该活动一下了。”
....
文艺汇演当天,上午七点,沈南初和祝一一终于抵达了灵山岛。
在通信兵的带领下,沈南初和祝一一来到了家属院。祝一一一路呲牙咧嘴,沿着狭窄的楼梯来到二楼,当看到被分给他们的房子只是一间40平左右的卧室时,祝一一差点没晕过去。
“天啊,这房子这么脏怎么住人?”
祝一一一声尖叫,隔壁的婶子朝祝一一翻了个白眼:“军队能分给我们这么好的房子你还嫌弃?难道你以前是大小姐?”
沈南初听到那婶子的话,赶紧用手狠狠戳了戳祝一一,连忙冲通讯兵和婶子赔笑:
“不好意思,我爱人有点晕船,这会儿脑子还不太清醒。”
通讯兵黑著脸没说话,丢下两人的包裹,并告知了演出时间后就走了。
待通讯兵离开,沈南初的脸立刻拉下来,他毫不客气地将祝一一推进屋子里,“嘭”地一声关上门,将其死死摁在墙上:
“你他娘的想害死我吗?就因为你,我才不得不来这破地方!你还敢嫌弃?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我大嘴巴子抽死你!”
祝一一又气又恨,可她被沈南初淬了毒的眼神死死辖制,不敢有任何反驳。
见祝一一终于老实了,沈南初这才松开了手,打量这间屋子。
屋子里没什么家具,靠墙放著一张床,中间是个四方的吃饭桌,入口的窗户边有一张写字桌,便是一切。
这种家属楼都是用集体厨房,上厕所也要去公共卫生间,屋子里倒是放了个痰盂用来在夜里小解,可因为是别人用过留下不要的,所以此刻味道刺鼻,沈南初呵斥祝一一把痰盂拎出去扔了。
祝一一一边干呕、一边将痰盂拎到屋外,一下子扔出几米远,又以百米冲刺地速度跑到水池前,恨不得把一双手都搓烂。
这一幕,恰好被在水池旁洗菜的赵玉琴看在眼里。
赵玉琴和袁立勋本来是可以分到独栋别墅,可两个人无儿无女,觉得要是住在别墅里实在是浪费资源,便主动要求住在家属楼里。
赵玉琴没有说话,端著菜离开了水池,心里却对这个新来的家属有了些特别的看法。
祝一一只顾著恶心反胃,并没注意大家看她的眼神,等她洗好手走回房间,沈南初正坐在屋子里唯一干净的书桌前,等着她铺床。
沈南初没做过家务,祝一一也没做过!可祝一一不敢违背沈南初的命令,只能硬著头皮去收拾床。
等两人好不容易整理好一切来到食堂,演出已经开始。没有足够的椅子,前排的人就蹲坐在地上,中间的人坐着,最后排的人站在板凳上。
沈南初所在的部门在中间,俩人在小板凳上坐好,演出立刻开始。
前面两个表演分别是演讲、朗诵革.命.知识,第三个节目就是话剧表演。
随着演员出现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沈南初立刻眼神贪婪地打量著那些身着演出服的女?志们。突然,一抹熟悉的面孔出现,沈南初瞳孔瞬间放大,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祝婉玉?!”
一旁的祝一一也看到了祝婉玉,她心中一惊,随后立刻反应过来,祝婉玉随军的军营应该就在这里。
看祝婉玉在台上和其它人一起绘声绘色的表演,祝一一就恨的牙根痒痒!
祝婉玉那个死丫头怎么能适应这么好?她是怎么受得了这里贫穷又肮脏的环境?
害死了大哥,又害得父齂被下放,祝家被封、小弟被送去孤儿院,更害得她和沈南初要住在没有厕所的破房子里!祝婉玉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哼!好日子恐怕要到头了,祝大小姐!
祝一一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让祝婉玉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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