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季胜利和刘静也没从季杨杨的嘴巴里撬出来女孩子的信息。
他打马虎眼，含糊其辞地说那个女孩子并不知道这件事，他更不打算在高三这种紧张学习的阶段早恋。
刘静和季胜利只能叮嘱几句老生常谈的旧话，便任由季杨杨去了。
孩子之间的事他们能掺和些什么呢？
这几日，姜渝觉得她的朋友都有点奇怪，英子不用多说是因为冬令营的事情烦心，为了宋倩她主动开口让乔卫东搬离书香雅苑，方一凡则忙于专业课。
但陶子对她的态度不冷不淡，明明依旧是笑脸相迎，但姜渝总是品出来刻意疏远的味道。
季杨杨虽然还是一如往常，但时常莫名其妙地盯着她，叫她浑身不自在。
十一月就在这奇怪的氛围里悄然过去，十二月的北京，不仅气温异常的低，还迎来了第一场急切的初雪。
不是漫天的鹅毛大雪瞬间将整个世界变成一片白茫茫，而是星星点点的，像细碎的盐粒落下，不多时，天地被裹上一层细细白绒。
姜渝不是没见过雪，前世旅游时她更见过长白山淹没脚踝的厚雪，但这场初雪还是点燃了她埋藏在高三日复一日学习之外的兴奋。
没有人时刻提醒你距离高考还剩多少天，就像被闷在罐子里的人突然有了片刻喘气的机会，至少在这一刻，时间可以允许被浪费。
“小渝，你怎么这么开心？”
趴在栏杆上，英子侧过头看着姜渝眉梢间掩藏不住的兴奋，隔着玻璃，看到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
“没什么，就是很喜欢下雪天。”
英子不理解地耸著肩，“我还是喜欢夏天，虽然热了点，但是喝着冰可乐吃著烤串，晚上还能和朋友吹晚风压马路。”
姜渝微笑不语，只是在下午课外活动时间，准备拉着英子和陶子去外面玩雪。
陶子说自己要看网课，就不和她们一起了，英子则对这从小到大看腻的雪景没什么兴趣，满大街全是萧条，找不到鲜艳的颜色，婉言拒绝。
所幸姜渝不气馁，没有人陪着，一个人也可以去玩雪。
雪下得薄，手被冻到冰凉通红，才勉强捏出来一个迷你版的小雪人。
“你在干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渝差点一哆嗦把捏好的雪人扔到地上，她没有回头看来人是谁，只是小声埋怨著，“季杨杨，你差点毁掉我的雪人。”
季杨杨蹲下身子，怀疑的目光打量著姜渝手里的迷你雪人，小到捧在手心里的下一秒似乎就要被捏碎。
“这么点雪也能捏雪人啊？你别说，其实更像雪球。”
“那你也第一眼认出来这是雪人。”
倒也不知道姜渝哪里来的耐心，按理说这种厚度的雪几乎是到手里的那一秒，就会被体温融化干净。
他的视线扫过姜渝红得像番茄似的手心，微不可见地拧著眉头，“你是不是傻啊？感受不到冷吗？”
姜渝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给小雪人留下照片，突然升起来故意逗弄季杨杨的心思，“你小心点，不然我直接把这个雪球直接塞进你衣服里。”
说著就要作势把战损版雪人扔进季杨杨的怀里。
她起身得突然，将半蹲在地上的季杨杨吓了一跳，他一时脚步不稳，失了重心，直愣愣地栽倒在地上，疼得他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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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姜渝没了继续逗弄他的意思，赶紧把雪人扔在一边，伸出手要将他拉起来。
季杨杨的手掌宽厚温暖，相较于姜渝冰凉的手心称得上是冰火两重天，短暂的几秒钟，却让他升起如果一直不放手就好了的念头。
两人并肩回教学楼，他藏着心思，面对坦然的姜渝，就多了几分心虚，躲避着她的目光。
又这样。
姜渝偷偷地观察著身侧的季杨杨，一时苦恼，这陶子和季杨杨这段时间怎么都这么奇怪？
“我说你和陶子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奇怪？”
“哪里奇怪？”
季杨杨心底警铃大作，他偏过头，掩饰似的捂著嘴巴尴尬咳嗽两声。
“陶子这段时间一直躲着我，对我没有以前那么热切。”姜渝苦恼地瘪著嘴。
对于这几位为数不多的朋友，她都格外珍惜，所以对于陶子这段时间说不清道不明的表现才感到手足无措。
“你呢，倒是没有躲着我，但是就是说不出的奇怪。”
姜渝话锋一转，质问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心虚的季杨杨身上，“你和陶子不会有事瞒着我吧？”
触及灵魂的一问，差点让季杨杨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面无表情，强装镇定，“陶子可能是忙着学习吧，所以给你这种错觉，至于我，那就更不可能了。”
“是吗？”姜渝的疑虑并没有因此被减淡，她长叹一口气，想起来前几日从方一凡那里听到的八卦，“我还以为你是和陶子偷偷在一起了。”
自从方一凡放弃对陶子的追求以后，就非常乐于将她和季杨杨凑成一对。
平常几个人凑在一起，他没少调侃陶子和季杨杨。
只是这段时间，每次方一凡的调侃再也没得到陶子略带娇羞的笑容，反而只看出她的僵硬，所以姜渝才敏锐地发现陶子的不同。
季杨杨微微一怔，不著痕迹地瞥了她一眼，心里只有无奈。
谁知道姜渝的小脑袋瓜里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该不会又是方一凡那大嘴巴的揣测吧？他这个人看谁都能凑成一对。”
不止，姜渝回想起前世上网看到关于这部剧的讨论，热衷于嗑糖的网友给剧里的主角团都找到了对应的cp，所有的糖点看起来都恰到好处。
“再说一遍，我和陶子只是朋友关系。”季杨杨气笑，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不如趁这个机会直接告诉姜渝，自己喜欢的是她。
可下一秒，他就否决自己的念头，这样做，只会让姜渝被吓到。
虽然陶子说姜渝也喜欢自己，但是季杨杨迟钝搜寻回忆，却找不到一丝她喜欢自己的表现。
说对他好吧，但她对哪个朋友都一视?仁的真诚善良，甚至对英子格外的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若是有喜欢，恐怕也仅限于朋友之间的感情。
季杨杨欲言又止，迟疑几秒后，喉咙微微滚动，谨慎斟酌，语气珍重：
“更何况，我有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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