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仅三岁的徐章英这日也早早地起来,奶妈张妈妈替他穿好衣服,靴子。
他呆呆地坐在木椅子上,任由一旁的小丫鬟拿着一条柔软的热毛巾擦拭他的脸。
“张妈妈,今日怎么这么早喊我起来?”
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平日里都不用起这么早啊!
张妈妈将徐章英抱到地上,伸手拍平衣服的褶皱。
“英哥儿,今日你要跟着大娘子进宫给皇上、皇后娘娘拜年,自然是得早起,不然就乱了规矩。”
徐章英闻言,苦着脸。
这岂不是说,他以后每年都要有这么一天得早起?
徐章英不想早起,但这不是他说的算的。
寅时三刻,徐章英打着哈?,任由张妈妈给他披上蓝白色的狐裘。
白色的狐毛衬得徐章英粉嫩粉嫩的。
“哥儿去主母院里吃些糕点垫一垫吧,别饿坏了肚子。”
京城落雪,张妈妈怕徐章英自己走路会摔著,就抱着他走到主母院。
徐章英在两岁时,就不跟杨氏睡在一张床上。
有了自己的小院子,就睡在自己的小院子里。
院子里配了十二位丫鬟,四位粗使婆婆。
张妈妈作为徐章英的奶妈,自然也跟了过去。
这配置与当年的盛老太太比起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盛老太太当年可是有三个管事妈妈、五个一等丫鬟、八个二等丫鬟、八个三等丫鬟还有若?粗使婆子,小么儿。
这配置,在整个京城都快是独一份地存在。
先不说勇毅侯已不比当年,就算还是鼎盛时期,杨氏也不可能给他的院落里配备这种配置。
这待遇她自己都没有呢。
被放到屋里,徐章英呆呆地站定,让张妈妈少去狐裘上的落雪。
张妈妈伸出手,捂在他的脸上,快速捂热他的脸。
杨氏见此,无奈道:“张妈妈,你这样会把英哥儿带娇气了,你瞧瞧谦哥儿和赫哥儿,哪个有他这样娇气?”
“不说两个哥儿,婷姐儿和媞姐儿也没这么娇气啊。”
张妈妈连连应是。
徐章英不服气了,但他知道母亲的话他抵抗不了,于是连忙岔开话题,“母亲,我饿了,要吃好吃的。”
杨氏朝他翻了个白眼,虚空点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几个哥哥姐姐都有教习先生教著,我看也是时候给你也找一个先生认认字了。”
一听到要找先生带自己认字,徐章英苦着脸。
他可是知道二哥和三哥的日子。
三哥每天早上都要去校场上练徐家枪,一练就是一两个时辰。除了练武,白日里还得跟着先生学习,熟读四书五经和兵法。
大周以文制武,只会练武还不够。
三哥日后会承爵,所以必须要习武,才能在战场上保全自己。
二哥原本也该这样,虽然他日后不需要承爵,甚至不用上战场。但徐家也没有嫡子才能学徐家枪的规矩。
按理说,二哥也是要学的,当做是锻炼身体也好。
可梅小娘觉得,徐章谦是她唯一的儿子,又承不了爵,没必要苦着自己去习武,还是走仕途为好。
杨氏自然是应允的,徐侯也觉得并无不可,便让徐章谦走仕途。
但也得先让他自己去考着试试,真考不上,那就捐一个官职。
虽然不求徐章谦走武道,不代表他就真不用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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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也得花半个时辰去练徐家枪,美名其曰锻炼身体。
徐侯发了话,梅小娘也不敢再求。
既然二哥躲不掉,他不用想都知道自己肯定躲不了。
果然,杨氏开口道:“你的武师父就是教你二哥和三哥的刘先生,他是咱家的门生故吏,年轻时是你祖父的亲随。”
说著,杨氏看了徐章英一眼。
徐章英也看懂了母亲的眼神,和她未说完的话。
这位习武先生是祖父的亲随,所以自己别想偷懒!
也别想仗着自己侯府公子的身份发脾气。
徐章英一向是个乖宝宝,仗势欺人这种事他不屑于做,但是占著自己的身份偷懒这事,他就干得多了,在这方面是个老手。
“以后你也学着点你的两位哥哥,每日寅时三刻起来,去校场习武。先跟着你二哥哥练半个时辰。”
说罢,杨氏看向坐在桌边吃著糕点的谦哥儿,“谦儿,以后你就帮着母亲我好好监督监督你五弟。”
徐章谦点点头,“我一定会看好五弟,绝不让他偷懒。”
徐章英闻言恶狠狠地瞪了眼徐章谦。
在杨氏扭头看向他之前,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样子。
徐章谦则是扯著鬼脸,气得徐章英牙痒痒。
徐章赫见着两人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简单的垫了垫肚子,杨氏就带着一大家子进宫。
这还是徐章英第一次进皇宫。
前两年因他年岁太小,拜年就没有加上他,怕他御前失仪。
如今年岁稍长,也可以进宫让皇帝皇后见一见,混个脸熟。
这就是勋贵的好处,没考上进士?没事!
只要皇上记得你,你也给皇上留下好印象,总有用到你的一天。
几人在殿前等了不少时间,看着一家又一陆陆续续走进殿内。
等几家公府拜完年,侯府紧紧跟上。
徐家的顺序在侯府中偏前面,但也只是偏前面,前面还有好几家侯府。
宁远侯就在其中。
自白氏嫁入宁远侯府,用她金山银山的嫁妆填了侯府的窟窿,这才没让宁远侯被褫夺爵位。
徐章英跟在母亲杨氏身边,见顾廷烨看向自己,连忙挥手打招呼。
很快就被杨氏发现,脑门挨了一巴掌。
“你给我老实点。”杨氏低声恨恨道。
没人知道杨氏是做到面沐春风的?时,还能说教自己的,根本看不出来好吗!
等了一小会儿,就轮到他们去拜年啦。
徐章英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皇帝还在开大朝会,殿中只有皇后。
曹皇后笑着点点头,“徐家的,坐下来聊。”
杨氏点点头,坐在绣墩上。
平宁郡主悄声在曹皇后耳边说了两句。
曹皇后面露惊讶,那意思似乎在说,果真吗?
平宁郡主点点头,面色认真。
那自然是真的,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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