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提,前年刘昌盛家里牛下犊子难产,深更半夜一个电话打过去。
刘昌盛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样子,要知道那可是大年三十夜里,他们已经放假,刘华英一听立刻带着畜牧站的兽医赶了过来,天上还下着雪渣子,从县城到平牙村的泥巴路可不好走。
听了燕子的话,牛三知道了刘干部为什么笑了,就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煮熟的鸡蛋递给刘华英,“吃。”
刘华英看着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老乡,心里还是有些感动,他说过嘴笨说不来话,却用他的方式表达对自己的支持,却只能无奈的拒绝,“老乡,我们有规定,不能吃老百姓的东西。”
“刘叔,牛三伯一片心意,你有没有什么东西和他等价交换一下,比如说方便面什么的。”厉燕看到牛三伯失望的眼神,在一旁想了个办法。
刘华英摸摸口袋,掏出一包糖,“我这里有包糖,要不然和你换了吃。”
牛三才不想和他换,看燕子在旁边眨眨眼睛,就接过了他的糖。
刘华英这才拿过他的蛋吃,鸡蛋已经被压碎变扁了,却还带着温度。
三个人一匹骡子继续前行,脱离了平牙村民的活动范围,路不好走了,牛三伯把骡子交给燕子,拿着砍刀走在前面,把挡路的枯枝砍掉。
刘华英早就已经看到坡下弯延的小金河,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到,“还好是冬天,路上的杂草已经枯萎,要不然这路真不好走。”
“平牙村小学开着时,河边几个村里的孩子也有十几个,天天走上走下,路好走呢,我还和他们一起去河里摸过鱼。”厉燕回想起来往事来。
刘华英看了她一眼,“没有看出来你小时候还挺调皮。”
什么调皮,那时候穷,家里没有什么荤腥,到了暑假时,就会去河里抓鱼来吃,有一次一条鱼都没有抓到回来,被父亲骂得要命。
那样的苦日子已经告别了,厉燕看看小金河,想起曾经一起读过小学的几个校友,就询问起来,“刘叔你认识骆厚文,朱鹃芬,韩春杰吗?”
刘华英看了她一眼,“你说的韩春杰是不是有一个哥哥叫韩春茂?我这次去扶贫的对象就是他们。”
“韩春杰有一个大他五六岁的哥哥,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元宵节都没有过,怎么就这样急着下乡,难道有什么事吗?”厉燕感觉有点不对劲。
刘华英叹气,“应该就是同一个人,韩春杰前几年去打工,不知道受到受到什么刺激,回来后精神就不正常,去了医院,都治不好,只有留家里照顾,韩春茂为了怕他乱跑出去,平时都是把大门锁了。”
厉燕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都难以接受那个水性最好的黑皮小哥竟然精神出了问题,“怎么会,他在学校里可是出名的胆子大。”
刘华英摇摇头,“的确是脑子不好使了,平时不发病还和正常人一样,一发起病来拎起来东西就砸人,我有一次去他们家送扶贫粮,一开始好好的,突然发起病,扛起板凳就要打,追了我起码一里路,要不是跑得快,那次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