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去了撞球厅所在的六楼。
?的是,在这里又遇到了岳京春。
岳公子真不愧是沪城第一二世祖,吃喝玩乐第一名,哪有好玩的哪里就都有他。
他这边打一颗球,那边身材火辣的美女就喂一颗葡萄,好不惬意,叶含看得似笑非笑。
岳京春把球杆丢给一个小模特拿着,凑到应缠身边:“妹妹,你这几天这么闲啊?没拍戏啊?”
应缠随口道:“新剧快开了,开了就没时间玩了,趁现在还有时间,就放松放松。”
“也是,你一拍戏就人间蒸发。”
岳京春跟应缠聊两句就去看叶含,干巴巴地说,“叶总今天有空啦?昨天请你都不来。”
叶含一句“我妈妈不让我跟傻子玩”实现了绝杀,岳京春一个字都说不出。
因为两人当初会分手,就是岳京春他妈看不上叶含的家世。
这个圈子很现实,三六九等划分得很清楚,从政的站在食物链顶端平等地看不上所有从商的,old money看不上汲汲营营的权力豪门,权力豪门看不上毫无底蕴的new money。
商家是权力豪门里的顶端,毕竟能做到商驯集团那种级别的,全中国也没几家。
岳家则是完完全全的new money。
岳京春他爸赶上时代浪潮,倒腾钢铁赚到第一桶金,后又转战暴利的房地产发家致富,再后来搭上商家的列车,开始投资互联网产业,抓住每一个风口,用了三十年的时间,成功从?姓变成富豪。
而叶含呢,只是开了个安保公司,连豪门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个中产,岳家哪里看得上?
岳京春他妈更想让岳京春娶商佳水,跟商家深度捆绑,但商佳水因为岳京春对应缠态度好而拒绝了这桩联姻,转去跟陈勉订婚。
因为这事儿,岳京春他妈也不喜欢应缠,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跟商夫人一起蛐蛐应缠白日做梦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哦,对了,应缠这个女明星,连食物链都排不上,在他们眼里,她只是一件商品,一个玩物。
哦,还有,陈勉今天也在这里,跟岳京春一起打球呢,这俩还是好兄弟。
真是好一团乱七八糟的关系。
应缠现在没兴趣搭理谁,随便打了两局就到沙发区喝果汁,尊逸府的吃喝玩乐都是顶级,一杯果汁也跟外面不一样,她挺喜欢的。
她咬著吸管看那边,岳京春跟苍蝇似的围着叶含打转,非要跟叶含切磋撞球。
叶含不理他,只喊:“阿缠。”
应缠蔫儿蔫儿地说:“我累了,你们玩你们的,不用理我。”
岳京春积极:“我跟你打啊,我不是在这儿吗?”
叶含烦死了:“岳公子能别那么掉价吗?好马不吃回头草听过吗?”
岳京春耍无赖:“谁说我想吃你,我只是欣赏你的球技,想跟你打而已。”
“我不想跟你打,你再不离我远点,我现在就走。”
岳京春还想再看看她,哪里舍得她走,只得咂咂嘴,到另一张球桌玩,回头看到一个人坐着的应缠,突然就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他觉得应缠这两天总一个人待着,是因为商律白没陪她,她无聊,她寂寞,她空虚,身为她的好春哥,岳京春觉得自己义不容辞。
于是就给商律白发去了微信:“商总来尊逸府玩儿吗?”
商律白没回。
岳京春知道他为什么没回。
商总嘛,大忙人,怎么可能没事跑娱乐会所玩?看到他这种无厘头的邀约,肯定直接当垃圾信息忽视,理都不带理一下的那种。
岳京春又发过去一句:“你妹在这儿呢,身边狂蜂浪蝶,小白兔误入狼窝,危险啊SOS!”这下总该理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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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商律白就回了一条信息:“我现在过来。”
岳京春心满意足,笑眯眯地走到应缠身边,用一种自以为干了一件无比正确的事的语气说:“我把你哥给你叫来了,不用谢,这都是春哥我应该做的。”
“…………”
应缠真是服了这个大聪明了。
她现在既不想看到靳汜,也不想看到商律白,好不容易躲开了前者,又来了后者。
“我真是谢谢你啊。”
岳京春这个傻缺还傻乐呢:“客气,咱们谁跟谁啊。”
而在沪城,像这样的傻缺,还不止岳京春一个。
还有薛劭。
薛劭给靳汜打电话:“祖宗,陶桃回来了。”
靳汜:“在工作室?我现在就过来。”
“哈哈!没想到吧!兄弟我就是这么靠谱!我听说她的飞机在沪城落地,我直接就开车去了机场,把人给抓住了,现在人就在我车上。你说,要把她带到哪里问话?”
“?”
靳汜真服了这个傻缺。
“我只是想找她问几句话,你绑架人家干什么?”
把人惹急了,她更不肯跟他说实话,那他这唯一的线索不就断了吗?!
靳汜有时候真想把这个傻缺一脚踹进黄浦江。
薛劭挠了挠头发:“那怎么办?人我都带走了。”
带都带走了,还能怎么办?只能见呗!
靳汜看时间,吃早餐太晚,吃午餐又太早,就问薛劭:“有没有什么能放松又能说话的地儿?”
薛劭说:“那去我那儿吧?尊逸府,陶桃喜欢喝酒,我有好酒多。”
“地址。”
靳汜看了地址,离禾山湾不远,加上准备喝酒,就没有开车,步行过去。
到了尊逸府五楼,薛劭已经喝上了,而坐在他旁边的女人面色不虞。
靳汜直接走过去,摘下口罩,拿起桌上的酒,对陶桃说:
“是我想找陶小姐,阿劭没听清楚我的意思,把陶小姐带过来,不知道耽没耽误陶小姐的时间,我先替他跟你道歉。”
说完就一口干了,诚意满满。
陶桃抬起头看他,一眼就注意到靳汜喉结处的飞鸽刺青,她顿了一下,然后说:“确实耽误我的时间了,我工作室里还有客人在等我,两位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靳汜开门见山,他指著自己的脖子:“我想知道这个刺青,是不是陶小姐帮我纹的?”
陶桃从包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烟,点了一根,抽了一口,含糊其词:“已经太久了,不记得了。”
靳汜不信这种说法:“手艺人对自己亲手做出的每样东西都记忆深刻,就算过去很多年,再重新看到它的那一刻都会想起来,你不可能不记得。”
陶桃笑了:“我干刺青这一行都快十年了,几乎每天都在纹身,我怎么可能每个都记得?”
她又反将靳汜一军,“倒是靳先生你,难道连谁给你纹的身都不记得?”
靳汜抬起了眼,那双总是闲闲散散不正经的眸子,此刻清晰锐利如丛中猎豹:“我刚才,有自我介绍姓靳了吗?”
“我没有说,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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