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瓶仔，我们回来后就没见过他了，他怎么样？”
张海客问道。
他们是外家人，本来是不能参与本家孩子的训练的，这次是鉴于他们一起下泗水古城而破例被招进来的。
不比沐颜主攻武术、机关术和易容术这三门课，他们的课程则繁琐的多，古文鉴赏、历史文化、古文字破解等等等等。
但相比之下，瓶仔的训练是所有人中最重的。
因为他要接受的是预备族长的训练。
因此，除了必要的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他几乎都在训练。
这也就让他几乎不出张家大宅，除了沐颜之外，张海客他们还真就没有见到他的机会。
因此一提到他，张海客立即就询问他的情况，其余人虽然没问，但一个个紧盯着沐颜的眼神也表明了他们的关心。
“说实话，我有些担心他的状况。”
沐颜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告诉他们实际情况。
“他接受的是预备族长的训练，难易程度可想而知，除了必要的吃饭和睡觉，其余时间几乎都在训练。
而且我发现他的睡眠时间其实很少，很多时候抱着胳膊靠在一角打个盹就是休息了。
饭也吃的不多，好像不知道饥饿似的。”
沐颜说到这有些忧心。
她初时是没察觉到这些的，直到看着他越发挺拔却更加瘦削的身材和脸颊才觉察到不对，细细观察后就发现了这些，然后就立即严厉批评并禁止了这些过于自律到近乎自虐的行为。
可是相比沐颜的不满，瓶仔脸上却有几分茫然，仿佛他做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所以理解不了沐颜的担心。
张海客等人听了沐颜的描述虽然脸上还有点担忧，但是却放松了不少。
张海杏更是搂着沐颜的胳膊安慰道：“原来姑姑是担心这个，其实也还好，张家自小都是这么训练的，我们不仅能控制我们的食量，还能控制排泄的次数，如此在下墓的时候才能更好的应对各种情况，所以瓶仔这样姑姑你不用担心的。”
“是吗？”
沐颜有些诧异，眼神看向张海客等人，果然得到了肯定的点头。
只是张海客想了想补充道：“但是瓶仔可能接受的是最严苛的，自小就是。”
沐颜歪歪头表示不解，正要再问，上课的钟声已经敲响，他们只好终止了话题，专心上课。
这堂课结束后还要赶下一堂课，因此他们下了课就只能匆匆忙忙分别。
但临走时，张海客去而复返，跑到沐颜面前急切道：“我晚点能来找姑姑吗？”
沐颜想了下之后的安排，点了点头，“可以，晚饭后吧，我有时间。”
张海客立即笑了，双眸弯弯，眼角那颗泪痣都上扬了几分，转身飞快地跑开了。
下午又是被张泯山虐的死去活来的半天，喜人的是，沐颜已经能在他手下坚持一炷香的时间了。
这可是个很大的进步。
泡了个药浴，身上的酸软疲乏顿时缓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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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颜坐在炭火盆前擦头发时，窗户突然被人轻轻敲了一下。
张泯山冷淡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张海客来了。”
因为要保护沐颜的安全，所以张泯山也住在这个院子，只不过他的卧房离沐颜的很远，是紧挨着练功房的一间小屋，只有睡觉的时候他才回去，布置的也超级简单，好像清修之人的住所。
沐颜看了下身上的穿着没有不妥之处，扬声道：“让他进来吧。”
张海客是裹挟著寒气进来的，刚一进门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一股热气，还有淡淡的水汽和香味。
这香味他曾在沐颜身上闻到过，只是往日味道都很淡，今日却浓郁的很。
他绕过厅堂看到炭盆前擦头发的沐颜就是一愣，脚下就跟长了跟似的，再没迈动脚步。
刚沐浴过的沐颜脱去了白日里臃肿的冬衣，只穿着薄而轻暖的浅色夹袄和同色长裤，虽也宽松，但姣好的女性身体曲线尽显。
白瓷一般的肌肤因为热气的关系透著淡淡的粉，更显得乌发如瀑，眉目如画。
往日总是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此时披散著，平添一抹慵懒和娇媚。
那双往日冷淡的双眸因为水汽晕染仿佛泡在泉水里的黑曜石，闪著莹莹的光。
看见张海客进来后红唇微勾，一抹浅笑缓缓展开。
沐颜的声音里都带着两份欢快，“你来的挺早，我还没吃晚饭，你吃过了吗？”
张海客愣愣的没有作答，只觉得今日这香气未免太浓郁了些，他被熏的都有些晕眩了，这屋里的炭火也未免烧的太旺了些，他浑身都好似冒着一股火。
刚刚看见她的笑，他脑子里竟然鬼使神差地冒出来一句诗：回眸一笑?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怎么了？”
沐颜见他不答话只是愣愣地站在那有些疑惑，将已经擦得半?又烘的暖呼呼的头发捋顺到身后，起身往张海客的方向迎来。
她身姿窈窕，走动间，齐腰的长发在身后摇曳，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他心尖上。
“是被冷风吹着了吗？怎么愣愣的？”
沐颜说著，伸手很自然地往他脑门探，想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因为张海客的脸颊出奇的红。
张海客只觉得那缕香更浓了些，然后额头上柔软的触感唤回了他的理智，他猛地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有。”
沐颜歪了歪头，脸上的表情不解中带着点茫然，但还是体贴地没有追问，只是叮嘱道：“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啊。”
张海客胡乱地点头，回想起刚刚自己的表现脸上的表情又羞又窘，一时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张了张嘴有心想要找补，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半张著嘴很是尴尬无措。
好在张泯山的敲门声解救了他的?死局面。
“进。”
沐颜扬声，张泯山端著托盘推门而入，上面是三菜一汤一饭，全都用盖碗盖著保温。
“张海客你吃过了吗？”
沐颜再一次问他。
张海客胡乱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猛地摇头，“没，没有。”
他是吃了饭的，但是急着来见沐颜，所以只胡乱塞了一些，现下有和她共进晚餐的机会自然不想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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