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仿佛全然未察觉她眼中翻涌的情绪，只认真的应了一声：

“是的，师尊。”

凌霜华喉头一哽，心绪瞬间翻涌，千言万语堵在唇齿之间，却一时无从开口。

确实......白璃身为大师姐，帮助新入门的弟子引导灵脉，本无不妥。

而她，却是擅动神识，并未经许可闯入弟子洞府，已是失礼。

此刻在理亏的一方，这份理性上的自知，让她愈发沉默。

且，更令她心烦意乱的，是白璃那份过于坦然的“大方”。

那具半泡在水中的身子，那随意显露的曼妙曲线，那不带一丝羞涩的赤诚。

她竟毫无保留的展露给她人看！

明明是她养大的孩子，她怎么不知道白璃原来是个这么“大方”的人？！

凌霜华咬紧后槽牙，指尖微颤，心中五味杂陈。

可终究什么都说不出口。

毕竟，她与白璃......终究只有“师徒”之名。

她不能因“不愿旁人看到白璃衣衫半褪的样子”而发火。

她没有资格，没有立场，更没有身份去限制白璃的一举一动。

那份深埋于心、不可言说的情感，在这一刻像被毫不留情地剥开，曝晒在明晃晃的现实中。

愤怒堵在胸口，无处宣泄，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压抑......

这时，白璃似是察觉到她的变化，轻轻侧头，对武惊鸿淡声道：

“灵脉调理完毕，武师妹，今晚你便先回去吧。”

武惊鸿如蒙大赦，连连点头。

凌霜华那近乎凝霜的压迫感，令她难以喘息，她确实不想再多待。

更何况，她知道那位绝美大姐姐作为白璃的师尊，同时也正是宗门之主。

而她，作为一名新入门的弟子，与宗主的第一次见面，却是未著寸缕地，泡在她亲传弟子的灵泉之中......

那种羞耻与惶恐，完全充斥了武惊鸿的内心。

她低头起身，快步踏出泉池，顾不得拭干水珠，匆匆穿好衣物，对白璃行礼告别，语气极尽恭谨：

“多谢师姐治疗......师妹告退。”

说完，她小心翼翼走到凌霜华面前，俯首一礼，声音颤抖：

“宗、宗主大人......弟子、先行离开。”

凌霜华面无表情，只轻轻颔首，未作回应。

武惊鸿待在看到宗主反应后，几乎是落荒而逃，几息之间便消失在视野中。

泉边，雾气氤氲，水波荡漾。

白璃双手轻扶池缘，仰头望着凌霜华。

她眼眸澄净，唇角微勾，语调微缓，忽而伸出一只手，邀请道：

“师尊——既然来了，要不要......也下来泡一泡？”

凌霜华怔住。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只缓缓伸出的手上。

纤细白皙的玉手，水珠顺着指尖滑落。

白衣半透的手臂没在泉中，肌肤在氤氲水雾间若隐若现，朦胧中自带一股无法忽视的诱惑力。

更重要的是，此刻这里，唯有她们二人。

她的心跳猛然一滞，随即剧烈加速。

喉头一紧，咽下一口炙热的唾液。

心中，有什么东西正渐渐失控地沸腾起来。

同时，脑海中升起无数遐想与期待......

她从未见过白璃如此赤裸而直白的邀请。

曾几何时，她也曾以师徒之名指导白璃运转灵脉，助其吸纳泉中灵气。

那时她虽也见到了白璃入浴模样，但那时的白璃，总喜欢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

哪曾像今日这般，仅著一袭轻薄单衣。

水波轻漾间，身影宛若剪影玲珑，内里一片空空，恍若晨曦濡湿的桃花，欲语还休。

若非胸前那缕乌发垂落遮挡，只怕那她曾偷见过的小樱桃......如今便会半透的显露于人前......

凌霜华喉头发紧，心神微乱。

她印象中，自己和白璃最亲近的相处时刻，也不过是那一次，白璃突发奇想，要她帮忙制作那个名叫“胖次”的贴身之物。

novel九一。com

那时，她隔着衣物，指尖轻轻丈量著腰线与臀围。

那般近距离的触碰，即便极尽克制，也仍心生波澜。

可彼时，她仍困于“师徒之情”的框架，以理压情，以礼自限。

虽后续在做出后，她故意多做了些，让白璃试穿，大饱了一次眼福。

但若与今日比，却还是落了下风。

早知有今日......她那时是不是应该，再大胆一点？

毕竟，谁曾想，这孩子怎么越长，越“大方”了？

这么大方美景......她以前都没有吃的这么好过！

一股难言的懊悔和嫉妒涌上心头，?她恨不得回到过去，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姬明钰那只偷腥猫，一直就对白璃心怀不轨。

三年前又冒出个主动大胆的苏灵儿，现在更来个所谓“归灵引脉体”的天赋少女。

敌人接二连三，她却因所谓的“师徒之名”迟迟不敢跨越一步。

凌霜华意识到，如果再继续犹豫下去，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白璃被旁人夺走，彻底走出她为其划定的世界。

不能再等了。

不能再犹豫、再退缩、再躲藏于身份与伦理的壳中。

白璃，是她亲手带大的，是她亲自教养、塑造、守护至今的存在。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弟子”。

她想要的，是那个只看她、只依赖她、只属于她的，温顺的小狗！

这一刻，她心中燃起的，不再是克制的挣扎，而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她是我的！

哪怕要逆天道、违礼法、遭千夫所指。

也要将她，彻底据为己有！

于是，她唇齿轻启，轻声道：

“......好。”

回应出口的那一瞬，凌霜华自己都能感到喉间发干，似有炽火在胸腔蔓延。

她抬步，缓缓朝泉边走去。

行至泉边，她略一顿足，随后轻轻迈入泉中。

温热泉水拂过肌肤的一刻，紧绷的情绪微微松动。

衣衫湿透，贴肤勾勒出玲珑曲线，若是她愿，完全可以运转灵力排开水气，维持清净之身。

但她没有这么做。

水波轻荡，她走向白璃。

后者仍维持着那个姿势，手掌温柔向她伸著。

她心跳更乱，却还是缓缓伸出手，与她掌心相触。

那一瞬，仿佛握住了一朵氤氲雾气中悄然绽放的软玉花朵。

她紧握著白璃的手，在她身旁坐下。

泉水轻漾，两人距离贴得极近，气息缠绕，水雾朦胧，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可这份寂静，并未带来安心。

反倒是坐下之后，她更觉心乱。

她僵坐着，不敢乱动，视线始终笔直，连还握著白璃的手，都忘了放开。

而她身旁的白璃，却显得从容许多。

毕竟，她才刚刚释放过一点情绪。

惊吓到的刺激，达成的释放，让她进入到了短暂的贤者时刻。

且在看见师尊那副吃醋又无法言明的模样之后......

她的心情，也轻松愉悦了起来。

白璃轻轻偏头，看着师尊握著自己小手，有些紧张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又好看。

可很快，她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湿透雪衣下，若隐若现的玲珑身形上。

......雪衣半贴，轮廓浮现，本应冷傲凌然的师尊，如今却在水雾中添上几分?人心动的柔和。

她眨了眨眼，忽而想：

若是褪去这身衣裳，又会是......怎样的一种风光？

于是......

--

novel九一。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