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季杨杨一直戴着帽子，他剃光头的事情还是轰动了整个年级。
都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个念头？
连一向不怎么八卦的英子都被吸引到，参与进周围同学的讨论里。
“哎，陶子，你知道季杨杨为什么剃光头吗？”
陶子正看着网课，没有八卦的闲情逸致，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不知道，他可能是突然想换个发型了。”
英子轻推著陶子的肩膀，语气惋惜：“连我们陶子都不知道，看来只能问刘静阿姨了。”
“什么意思？”陶子轻蹙著眉头。
“那当然是你和季杨杨也算半个青梅竹马了。”英子转着圆溜溜的眼睛，手撑在陶子的桌前，揶揄道：“虽然没有我和方猴儿认识的久，但是整个年级除了你还有谁和季杨杨那么熟？”
还有谁......
这句话落到陶子的耳朵里，她下意识地朝一侧安静写着题目的姜渝望去。
她正为一道物理的压轴题苦恼，眉头皱得紧巴巴，笔杆不自觉地戳著脸颊，对周围纷纷的议论声毫不在意。
陶子心思悄动，攥着笔杆的手蓦然收紧，“你问问方猴儿吧，他毕竟和杨杨是一个班的，应该比我们更了解情况。”
英子没有察觉到陶子的异样，只是赞同地点点头，“有道理，下课我就去找方猴儿。”
效率极高的英子在铃声响起的一刻就钻到方一凡的班门口，拦著正勾肩搭背和大熊嬉闹的他。
“方猴儿，你过来，我找你有事。”
方一凡嬉皮笑脸，“哟，哪里刮来的风，把冲刺班的好学生吹到我们基础班来了？那真是蓬荜生辉啊。”
“别开玩笑了。”英子轻“啧”一声，拽著方一凡的袖子，拉拉??，找到一个安静没有人打扰的地方，“方猴儿，你知道季杨杨为什么剃光头吗？”
方一凡抬手撩起自己的秀发，“觉得光头帅呗，你觉得我剃这个发型怎么样？”
他的指尖插进额头的碎发里，露出光洁的额头，“我要是剃光头的话，是不是比季杨杨帅多了？”
下一秒，没得到认可，反而英子的巴掌毫不客气地落在他没有一丝遮挡的额头，“不知道就算了，另外你剃光头丑死了。”
额角都没来得及泛红，方一凡却如被踩了脚的猫一般疼得龇牙咧嘴。
“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剃光头，你想知道你自己去问他呗？”
就知道方猴儿啥也都不了解。
英子长叹一口气，季杨杨剃头事件自此成了所有人的未解之谜。
临近周末，陶子鼓起勇气给季杨杨发了条消息，约他去附近新开的自习室自习。
季杨杨没有回绝，陶子稍松一口气，刚觉得自己是不是误会姜渝和季杨杨的关系。
虽然平日里两人的关系在外人眼里并不亲密，甚至算得上疏远，但难得的周末，如果二人真的有关系，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时间约会。
下一秒来了条消息。
季杨杨：可以带上姜渝吗？我跟她已经约好每周末去图书馆学习了，如果你介意的话，那就抱歉了。
陶子停留在屏幕上的手指微微一僵，她脑海里一片空白，一时看不透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如果真的是约会，一口拒绝她就行。
偏偏季杨杨又答应下来，还要把姜渝带上。
陶子：没事，那周末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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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满腹疑惑，陶子等到了周末，两人都在书香雅苑，自然是汇合得很早。到了门口，就一起站在那里等待着姜渝。
季杨杨依旧是那顶红色的针织帽，稍微细心的人就能发现他帽子底下瞧不出黑色的发丝。
陶子一直没问季杨杨为什么剃光头，即使他们认识很久，她也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唐突。
如果季杨杨想说，他自然会告诉她。
迟迟没有等来姜渝，季杨杨皱着眉，正准备抬手给她发条消息询问情况，就收到了姜渝的消息。
姜渝：你们先过去吧，到了之后给我发个定位，我马上就到。
季杨杨回复了一条“好”，他本来想问问姜渝发生了什么事，但抬起头看着等待的陶子，还是把疑问咽进肚里。
“我们先过去吧，她晚到一会儿。”
“行。”
十一月份的北京，逐渐有了冬天的寒洌。
陶子平日里不是很喜欢喝奶茶，觉得有些过分的甜腻，但是一到了冬天就颇为怀念手里捧著杯珍珠奶茶的温暖了。
路过奶茶店，她停住脚步，“杨杨，你等一下我，我买杯奶茶。”
季杨杨扫过奶茶店的门头，看起来极为热闹，里面挤著的大多数都是女孩子，叽叽喳喳讨论著新出的奶茶口味。
“你们女生都喜欢喝这个奶茶吗？”
走进店里，陶子一愣，笑道：“大概吧，大多数女生都挺喜欢，毕竟甜甜的，我不怎么喜欢喝，但是冬天来一杯奶茶就觉得特别暖和。”
她点了杯最简单的热珍珠奶茶，少糖。
话音刚落，一旁沉默的季杨杨紧接着：“再来一杯和她一样的，都算我的。”
陶子惊讶地盯着他，只见季杨杨付了款，她好奇调侃道：“我怎么记得你只喜欢喝可乐之类的，今天怎么突然想喝奶茶了？”
“我不喝。”季杨杨接过小票。
店员很多，忙忙碌碌做着奶茶，两人点的也是最简单的那款，很快就做好了，念到了他们的号码。
不是他喝，那就是给姜渝喝。
陶子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季杨杨正拎着两个人的奶茶准备离开，陶子却紧抿著嘴角，伸出手来，“我的那杯给我就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无缘无故地赌气是做什么。
既希望季杨杨看出她的不自然，也害怕他看穿什么。
季杨杨并没有发现她语气的硬邦邦，抬手递给她，只当陶子是想自己拿着热奶茶暖手。
到了自习室，季杨杨把奶茶放在桌子上，懒懒地靠着椅子，书包随手放在旁边，心不在焉地盯着手机。
“杨杨，你不看书吗？”
自习室很安静，陶子看出他的心思不在学习上，压低嗓音道。
“我马上。”季杨杨扫了眼时间，迅速地锁好手机屏幕，掏出书本。
其实姜渝并没有晚多久，大概十几分钟就到了，除了书包，她手里还拎着一个白色的礼袋，看起来不是很大，不知道装着什么。
姜渝蹑手蹑脚，并不想打破这安静的气氛，小心翼翼地经过周围的人，他们都低着头认真学习，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但还是有个例外。
季杨杨翘著嘴角，“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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